第1章 初次

妤妤到的时候门开着，刚进去就看到了谢川，他斜倚在套房的沙发上，指尖夹着的香烟火星在昏暗里明明灭灭，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烟递到唇边时，他深吸一口，喉结滚动，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没有情绪，面前的烟灰缸里积了三西截烟蒂，有一支还未彻底熄灭，残存的缕缕白烟缓缓往上。

＂您好，我…我先去洗澡＂妤妤声如蚊呐，反手关上门，她动作很快，等她穿着情趣内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川依然跟进门时一样倚靠在沙发上没动，手指上夹着的香烟己经燃烧将尽。

虽然知道无济于事，妤妤还是拉了拉薄如蝉翼的衣料，她低头望着脚下踩着的地毯，灰色的暗底上面浮着繁复的纹样，藤蔓状的曲线在脚边盘绕，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谢川的面前，攥在手心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抬起去解他的衬衫扣子，谢川偏头看着她，眼神莫测，头顶传来他冷漠的声音：＂第一次？＂

＂嗯＂妤妤手中的动作顿住，声音几不可闻。

＂去床上躺着＂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妤妤松了一口气，她很快躺到了床上，她望着被子有点犹豫，但许是房间冷气太足，妤妤挣扎一番还是拉过被子掩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头顶的灯光倾泻而下，平躺在大床上的妤妤无所遁形，空气中的浮尘在半空缓慢的移动，呼吸的气流将其托起，翻涌然后打着旋上升再落下……

嗒~嗒~嗒~

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停在床边，妤妤抱着被子坐起来，她有些无措，谢川低下头望着她头顶的发旋，几根不驯的发丝在光线映照下随着妤妤起身的动作微微震颤，稍显冰凉的小手仿佛柔弱无骨轻轻的去解他系在腰间的浴袍，然后撕开铝箔包装。

＂啪嗒＂一声，谢川抬手关掉了房间的灯光，周围瞬间陷入黑暗，然后妤妤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他的灼热似乎烫伤了她，她双手撑在宽厚的胸壁想推开但很快就瑟缩着收回，她颤抖着双手想去搂住谢川的腰，但谢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嘶啦……＂一声，菲薄的布料瞬间脱离妤妤的身体。

＂啊……＂疼痛让她身体如同被拉紧的弓一般挺起，就这样撞上了谢川结实的胸壁，她死死咬住下唇，偶尔泄出的呜咽很快被大掌捂住，眼泪滚烫……

谢川并没有太折腾她，她干涩无措，体验感并不太好，待谢川起身进入浴室后，她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她用撕破的布料勉强掩住身体掀开被子就看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红色，她有一瞬间的愣怔，只觉心里空了一块，却又说不清具体丢了什么，抬起头望着玻璃倒映着自己陌生又恍惚的脸。

谢川出来的时候妤妤己经穿好来时的衣服站在门边，谢川径首走到落地窗前拿起香烟，＂啪嗒＂一声，他低头凑近掌心拢起的火焰，窗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轮廓，下颌线条绷紧，唇间缓缓吐出一缕青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神仿佛透过玻璃凝视着身后的妤妤，而非眼前的城市灯火。

＂那个，那个对不起，我把床单弄脏了＂妤妤低着头嗫嚅着开口。

谢川抬起头望着站在手足无措的妤妤，她眼眶泛红，湿漉漉的睫毛微颤，散落的发丝略显凌乱，他抬手把手机递给妤妤，薄唇微启：＂把你的号码输进去！＂

妤妤的指尖在空气中迟疑了一秒，刻意避开他手指区域，小心地捏住手机的边缘，低头认真的在谢川的手机里面输入自己的名字跟电话号码，然后双手捧着手机递给了谢川。

＂妤妤？这是你的真名？＂谢川望着手机，微微蹙眉，他在手机上摆弄一会，抬头望着妤妤说道：＂微信通过一下。＂

＂啊……＂妤妤有点懵。

＂明天陈助理联系你。＂谢川言简意赅。

＂啊……＂妤妤的思维似乎被凝住一般。

＂怎么，不愿意？！＂谢川嘴角带着冰凉的笑意以及……让她难堪的轻视。

妤妤无措的站在门口，把头低的更加厉害，耳廓很快泛起粉红，连呼吸都变得轻浅，紧紧的攥着包袋，似是在思考，但这次没有让谢川久等，再次抬起的小脸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像用尺子量过一般，眼角弯弯，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好的，谢谢您！＂这次妤妤的声音脆亮。谢川望着她没有说话，下巴微抬示意她可以离开。

妤妤克制柔顺的弯下腰，鞠躬的姿势异常标准——脊椎微屈下沉，发丝从肩头滑落，在脸侧形成一道幕帘，恰好遮住低垂的眼眸。

妤妤站在酒店门口，打的网约车还没有来，寒意扑面而来，3月末的天气很冷，似乎离春天依然很远，她的生活像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黑巷子，前面没有光，但路上布满荆棘，每一步锥心的疼痛迫使她必须格外的小心谨慎，那些旁人看起来的毫不费力，于她都是需要反复权衡然后步步逼近的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