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起床，妤妤的电话就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里面的男声彬彬有礼：＂您好，我是谢总的助理，根据谢总的安排，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您去完善一些流程？
妤妤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我今天都有空，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嗯，请问您怎么称呼，住哪里，我这边可以安排车过来接您？＂
妤妤望了望干裂的墙皮，天花板垂下的昏暗孤灯，窗户关不严实，冷风不断的从缝隙中灌入，时不时路过的重型卡车让整个房间都微微震颤。
＂不用，您告诉我地点，我过去吧。＂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拒绝，一如既往的客气有礼说道：＂嗯，好的，那我加您微信，麻烦通过一下，我把地址发给您。＂
＂好的。＂
很快地址发过来，是一个体检机构，附有注意事项：保持空腹并同时携带好身份证原件。妤妤瞬间明白，她按着地址倒了三次公交才到达，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西下张望，开弓没有回头箭，妤妤没有选择，单就昨晚的接触，似乎并不难熬，她深吸一口气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您好＂
男人短暂的愣怔后脸上立马浮上了商务化的笑容：＂您是妤小姐？＂
＂是的＂妤妤微微点头。
男人转过身领着妤妤往里面走去，这是一个大型的体检机构，刚一进去就看到穿着统一淡蓝制服的工作人员己经开始忙碌，排队叫号系统的电子音机械重复："请A032号到3号采血窗口采血。"
＂妤小姐，麻烦提供一下您的身份证。＂
妤妤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他，他低头看了看身份证上人像，很快眼神落到妤妤的脸上：＂不好意思，应该叫您兰小姐。＂
＂没事。＂妤妤轻轻的摇头，妤妤是花姐给她取的名字，酒吧的所有小姑娘都有一个这样的叠字名字，叫起来朗朗上口。
男人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导医说了一句：＂全套，费用划谢总那边就可以了。＂
导医快速抬头看了妤妤一眼，然后低下头在键盘上轻敲，打印机很快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导医抬手拿起流程单递给妤妤说道：＂麻烦您在最后一排空白处签上您的名字就可以去抽血了。＂
妤妤拿起旁边的笔轻轻写下：兰枝，这个名字是外婆给她取的，希望她不要重蹈妈妈的覆辙能有枝可依。
妤妤伸出手臂，挽起袖口露出肘窝的血管，针尖刺入的瞬间她微微颤抖，很快暗红色的血液离开她的身体，带着温热在管壁漾起一层白雾但很快就被接踵而至的血液淹没。
检查很多，但进展很快，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是妇科，刚一进去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埋头收拾垃圾，看她进来扫过她手里的流程单嘴里说道：＂把裤子脱了，躺上去！＂
妤妤仰躺在蓝白格的无纺布上，双腿被迫曲起，手心沁出一层薄汗，她紧紧抓着边缘的无纺布，头顶的灯光很亮，金属窥器一闪而过泛着寒光。
"放松点！"扩阴器插入的瞬间，似是一股冷风突然扫过，暴露的皮肤瞬间绷紧，一片片细密的颗粒凸起，妤妤的耳边回荡着胸腔里咚咚咚的心跳声。
＂你这个岁数没结婚吧，下次让你男朋友温柔点，有点轻微撕裂。＂女医生突然响起的话语让妤妤不知该如何回答。头顶的灯光略微刺眼，她微微眯起双眼，很快金属器械被扔进托盘，发出短促又刺耳的声音。
＂下来吧＂
＂谢谢医生＂妤妤拿着流程单退出检查室，助理等在门外，看妤妤出来，商务化的笑容再次浮现：＂兰小姐，这是最后一个项目，单子给我就可以了，后面结果出来我会再联系您。＂
妤妤把流程单递给对方，口中说道：＂谢谢，那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
妤妤从体检机构出来就接到了花姐的电话，只听她在对面说道：＂妤妤，听说你跟了谢总，好好把握，说不定哪天当上总裁夫人也不是不可能，我也算对你妈有个交代了。＂
说到妈妈，妤妤沉默片刻说道：＂花姐，谢谢你！＂妤妤妈妈的后事是花姐帮忙张罗的，后面看她孤苦无依才介绍她去了酒吧端盘子，也是花姐在张经理把她堵在墙角上下其手时护住了自己，从小到大妤妤受人恩惠不多，但花姐这份情她是认的。
花姐继续说道：＂行，你就不用过来了，我这边把手续给你走完就可以了，免得张经理又揩你油。＂
体检结束第三天，还是一大早，妤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公式化的男声：＂兰小姐，请问您住在哪里，您收拾一下，我派车过来接您。＂
妤妤把手机攥得紧紧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咬住下唇，首到尝到一丝铁锈味的刺痛，她才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不用，您还是把地址发给我吧，我自己过去。＂
对面似乎有点意外，或许是担心她没有全然领悟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兰小姐，您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我东西不多，我可以自己过去。＂
＂嗯嗯，好的，那我微信把地址发给您。＂
这次是一个长长的地址，妤妤知道那个地方，算是一个老牌的别墅区，海市很大，但这个地方人尽皆知。
妤妤东西不多，就两件换洗的衣服，跟自己的手机钱包，中午的日头毒辣，她站在巷口阴凉处打车，那个地址不会有公交车。
从妤妤所在的城中村到别墅区，很快车辆载着她穿城而过，道路两边的树木逐渐变得茂密，树影婆娑中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的高尔夫球场，最后车辆稳稳的停在一栋建筑面前。
妤妤推开门下车站定就被远处的波光粼粼晃了眼，抬起手遮住头顶的阳光，这才抬手按下门铃。很快大门缓缓自动打开，还是之前那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样的笑容浮在脸上：＂兰小姐，这边请。＂
妤妤低着头跟在他的的身后，听他说：＂谢总出差去了，您以后就住这里。＂
＂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