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辽城遭威胁
辽城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文一鹿裹紧了身上的旧夹克,站在地铁口,看着人来人往。
他身后,燕飞儿提着行李箱,脸冻得通红,但嘴角却挂着笑:“终于到了。”
“嗯。”文一鹿点头,声音不大,眼神却很稳,“这地方比想象中冷。”
“你不是说南方人扛不住北方的寒吗?”她笑。
“我扛得住。”他说完,转头看了眼手机地图,“出租屋在三百米外,走吧。”
他们拖着两个行李箱,在街道上走得艰难。路边摊飘来糖炒栗子的香味,文一鹿脚步一顿,摸出十块钱,买了一袋递给她:“趁热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说过。”
她愣了一下,低头咬了一口,香甜暖胃。两人继续前行,街边霓虹灯映在脸上,像是某种隐秘的光。
出租屋在六楼,没电梯。
门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墙皮剥落,地板,窗户缝里漏风。
“挺好的。”燕飞儿把栗子袋子放下,西下打量,“有窗、有床、有电,还有你。”
“租金一千八,押一付三。”文一鹿掏出计算器按了几下,“我们账上还剩两千七。”
“那怎么办?”
“明天我去公司申请结算第一周工资,今天先住下来。”
她看着他,笑了:“你总是有办法。”
“不是办法,是算清楚了。”
夜色降临,屋里没有暖气。
燕飞儿缩在被子里,文一鹿坐在电脑前调试设备。他一边敲键盘一边问:“你觉得商场工作怎么样?”
“挺累的,但我能坚持。”她说,“你呢?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这么晚。”
“他们在测试我的能力。”
“你太拼了。”
“没办法,我们得先活下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两人心头一震。
“谁?”文一鹿起身,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没急着开。
“开门!”外面的声音粗哑,带着火气,“你们是不是没交物业费?”
“还没办手续。”文一鹿回答。
“那就现在去办,不然今晚别想睡安稳觉!”
燕飞儿从床上坐起来,小声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神经病。”文一鹿盯着门,抱怨说,“什么人都想来欺负一下。”
几秒后,门外的脚步声忽然远了。
“走了。”他低声说。
可下一秒,一声巨响炸开——
轰!!!
整扇门被一脚踹飞,木屑横飞,灰尘弥漫。一个高大的身影闯进来,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根铁棍。
“操!”文一鹿猛地拉住燕飞儿往后退。不禁暗想,是不是搬进神经病窝子里了。
那人咧嘴一笑:“谁派你来的?想当卧底是吧?”
“你谁啊?”文一鹿冷静地问。
尽管他一头雾水,但脸上却没有流露丝毫惊慌。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抬手就是一棍砸下。一股狠劲带着风声突袭,看那架势,想一下结果了文一鹿的性命。
好在他反应迅速,闪身躲过。
铁棍砸在墙上,裂开一道缝。
“跑!”他对燕飞儿低喝。
燕飞儿转身,惊慌失措地冲向阳台,却发现窗户早被人焊死了。
“完了……”她脸色一白。
文一鹿抓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正中对方额头。
那人闷哼一声,怒吼着扑上来。
拳脚交错间,屋子瞬间乱作一团。
燕飞儿躲在角落,心跳如鼓。
突然,那人停下动作,歪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咧嘴一笑:“有意思,你小子有点本事啊。”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文一鹿喘着气问。
“哼哼,以后你会知道。”那人转身走向破碎的门,“记住,这里是辽城,都给我放老实点。”
他走后,屋里一片狼藉。
文一鹿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透过灯光,看到里面倒影的自己——眼神冰冷,面容陌生。
“刚才……你不像是第一次打架。”燕飞儿惶恐不安地说。
“我没打过架。”他抬起头,冷冷地说,“可能是本能吧。”
燕飞儿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慌。
“你变了。”
“再不变就完了。”
她无言以对。不过,通过方才一事,她又充满了莫名的安全感。
窗外,风还在吹。
刚才那人那句“谁派你来的?想当卧底是吧?”的话,在文一鹿脑中不断重复。他百思不得其解,又忍不住快速回忆着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人和事,突然想起来在出车站口时,刚找地方蹲下来抽了根烟,就见不远处有个穿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不时打量自己,出于好奇,自己也就多看了他两眼,莫非……
算了,文一鹿想,再这么疑神疑鬼想下去,明天一早自己也得变成神经病,拿根木棍狠踹楼下房东的大门了。
第二天清晨,文一鹿准时出门上班。对未来满怀期待。
燕飞儿送他到楼下,把昨晚剩下的糖炒栗子塞进他口袋:“路上吃。”
“谢谢。”
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而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说不出口的不安。
仿佛昨天那个男人,不是她认识的文一鹿。只觉得他整个人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可又无法用言语来具体描述。
只能说,他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有种捉摸不透的强大。
……
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文一鹿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时,一个同事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小心点,听说你上班第一天就惹了不该惹的人?”
“谁说的?”
“昨晚踹你门的那个,是蒙达的手下。”
他眉头微皱:“蒙达是谁?昨晚的事你怎么知道?”
同事不首接回复,只说,“这都不知道,蒙达是辽城的地下老大,黑白通吃,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文一鹿沉默片刻,咬咬牙,缓缓开口:“我不怕他。”
“不怕?那你等着吧。”
同事走后,文一鹿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心不在焉。
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刚来辽城,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活阎王。
不过,蒙达……这个名字,他是记住了。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某个高层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翻看他的入职资料。
照片上的文一鹿,神情平静。
男人冷笑:“昨晚试探过了,看来是个误会,这小崽子不像卧底”。
他拿起电话:“通知卡尔和松野,照原计划进行。”
电话那头传来回应:“明白。”
与此同时,文一鹿收到了一条短信,燕飞儿发来的,她遭人偷袭摔倒了,现在医院休息。
文一鹿猛地站起来,脸色骤变。很是担心。
而此刻,医院走廊里,燕飞儿躺在病床上,嘴里还残留着糖炒栗子的甜味。瘦弱的她,还在对昨夜发生的事忧心忡忡。只是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她只记得,自己刚想下楼去上班时,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不对,是一张模糊的脸闪过,自己就摔倒了。
是昨晚那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吗?他不敢确定。
只是非常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