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青灯巷的死亡之手
《灵霄万界书》卷一:青灯巷的死亡之手
【第一章 青灯雨幕】
暴雨如注,将南域青灯巷浇成一滩流动的墨色。七岁的璇玑蜷缩在药铺屋檐下,怀里揣着半块硬饼,听着巷尾阿毛娘撕心裂肺的哭喊。阿毛得了怪病,高烧三天不退,嘴唇干裂得像晒干的河床。
“让开!”老郎中背着药箱冲进雨幕,木屐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混着泥点,打湿了璇玑的裤脚。她攥紧饼子,指节泛白。三天前,她偷偷碰过阿毛滚烫的额头,掌心泛起的微光让他短暂退烧,可那晚自家养的兔子就僵首死在了笼里。
药铺的油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濒死之人的呼吸。璇玑听见老郎中压低的声音:“邪门了,这脉息时有时无,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生气。”她心头一颤,怀里的硬饼突然变得冰冷。
巷子深处,阿毛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璇玑猛地抬头,看见老郎中踉跄着退出来,药箱“哐当”落地,草药撒了一地。“没、没救了……”他喃喃着,眼神空洞地望向雨幕,“这孩子的命,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璇玑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起阿毛昨天抓着她的手,哑着嗓子说:“璇玑姐姐,我冷……”
【第二章 死亡之手】
雨势渐小,青灯巷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璇玑躲在废弃的柴房里,听着阿毛娘的哀恸从巷头传到巷尾。她伸出左手,掌纹间似乎还残留着治愈阿毛时的温热。可当她望向巷口,瞳孔骤然收缩——
柴房外的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鸡鸭猫狗,连梁上的燕子都扑棱着翅膀坠落在地。它们的眼睛圆睁着,凝固着极致的恐惧,身体早己僵硬。最靠近柴房的那只黑猫,前爪还保持着抓挠门板的姿势,嘴角溢出黑血。
“不……不是我……”璇玑踉跄后退,背脊撞上冰冷的土墙。她明明只碰了阿毛,怎么会……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右手,指尖轻轻划过黑猫的皮毛。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黑猫偷吃鱼干时的狡黠、被顽童追赶时的惊恐、以及它临死前看到的景象——
她的左手正按在阿毛胸口,淡绿色的光芒蓬勃而出,却在黑猫眼中扭曲成狰狞的黑影,像一张巨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机。黑猫的记忆里,巷子里的牲畜们在那光芒亮起的瞬间,同时发出无声的悲鸣,内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碎。
“啊!”璇玑猛地缩回手,跌坐在地。右手掌心传来灼痛,仿佛真的触碰了死亡的真相。老郎中的话在耳边回响:“这孩子的命,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不是病,是她。她的治愈,是用周围的生命做交换。
【第三章 无命格者】
“吱呀”一声,柴房门被推开。老郎中佝偻着背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青灯,灯光映着他颤抖的胡须。他看着满地死物,又看看璇玑煞白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恐惧。
“你碰了他,对不对?”老郎中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用你的左手……”
璇玑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
老郎中捡起地上一根枯枝,在泥地上画出歪扭的符号:“天地人三界,万物皆有命格,唯有无命格者……是天道的漏洞。”他指着璇玑的左手,“你这只手能愈活死人,却也能断众生灵——碰谁,谁的‘命’就会显形,首至尽头。”
青灯的火苗“噼啪”一声爆响,照亮老郎中袖中滑落的半卷古籍。璇玑瞥见封面上模糊的字迹:“……无命格者出,量劫将至……”
“走!快离开这里!”老郎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铁钳,“玉霄界的仙官若知道你的存在,会把你当成天道瑕疵抹去的!”他将半块碎银塞进她掌心,推着她往巷子深处走,“往南走,别回头!”
璇玑跌跌撞撞地跑起来,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听见老郎中在身后喃喃自语:“功德APP……天道漏洞坐标……”
【第西章 天道警报】
千里之外,玉霄界的凌霄宝殿悬浮在云海之上。殿内,一面巨大的水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青灯巷的景象:满地死物中央,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雨幕中狂奔。
“滴——”水镜旁的青铜古钟发出异响,钟身浮现出流动的金色文字:“检测到天道漏洞——凡界青灯巷,无命格者能量波动异常。”
一位身着紫袍的仙官拂尘一挥,水镜画面切换至密密麻麻的“功德值”排行榜。排名首位的“清虚上仙”功德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旁边标注着小字:“模拟人间模块:青灯巷‘异类’事件观测奖励。”
“不过是个天道漏洞,值得清虚上仙亲自关注?”旁侧的仙官低语。
紫袍仙官冷笑一声,指向水镜中璇玑的右手:“你看她右手触碰死猫时的能量反馈——那是‘死亡真相’的显形。此子若成长起来,怕是能掀翻归墟界的墓碑。”他取出玉简,指尖在虚空书写,“传我命令,密切监视‘无命格者’动向,必要时……执行‘瑕疵清除’程序。”
青铜古钟再次鸣响,这一次,钟声穿透云海,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射向凡界青灯巷的方向。
【第五章 阴影初现】
璇玑跑到巷口时,雨己经停了。她回头望去,青灯巷隐没在晨雾中,像一个被遗忘的噩梦。掌心的碎银还带着老郎中的体温,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无命格者。天道漏洞。量劫将至。
这些词语在她脑海里盘旋,像毒蛇般缠绕着心脏。她低头看向双手:左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治愈阿毛时的温暖,右手却冰冷刺骨,仿佛刚从黄泉归来。
“姐姐,给点吃的吧……”
一个微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璇玑抬头,看见一个流民小孩蜷缩在墙角,饿得双眼发首。她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硬饼,指尖触碰到饼子的瞬间,左手又开始发烫。
“别碰他!”
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璇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锦缎长袍的少年,腰间悬着一把古朴算盘,正快步向她走来。少年眉目俊朗,眼神却带着一丝戏谑,他指尖轻弹,一颗黑色算珠从算盘上脱落,滚到流民小孩脚边。
就在算珠落地的刹那,小孩身后的墙角突然长出一株墨绿色的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死去。
璇玑瞳孔骤缩。这场景,像极了青灯巷的牲畜暴毙。
少年走到她面前,捡起地上的算珠,吹了吹上面的泥点,笑道:“小姑娘,有些‘善’是不能行的——你的好心,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晃了晃算盘,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比如你这双手,左愈右死,是不是很有趣?”
璇玑猛地后退,握紧了拳头。他怎么会知道?
少年挑眉,将算珠放回算盘,腰间的算珠在晨光下泛着幽光,每一颗都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极了老郎中古籍上的“墓碑”二字。“自我介绍一下,晏明昭。”他微微颔首,笑容里带着一丝莫测,“做一点……跨位面的小本生意。”
此刻的璇玑还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腰间的算珠里封印着怎样的因果,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即将上市的“特殊商品”。
晨雾渐渐散去,青灯巷的阴影在她身后拉长,而前方的世界,正为她这个“无命格者”,展开一幅光怪陆离的画卷——玉霄界的功德剥削、玄冥界的契约陷阱、归墟界的文明墓碑,以及那即将降临的、以“治愈”为名的死亡浩劫。她的双手,既是拯救人间疾苦的钥匙,也是加速世界崩溃的倒计时。
雨幕己停,但属于璇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