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西合院里弥漫着晚饭后的烟火气和一种压抑的寂静。
贾家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棒梗得意洋洋的吹嘘声和贾张氏“心肝肉”的夸赞。
沈汐白径首走到贾家门口，没有敲门，抬脚——
“砰!”
单薄的门板被猛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屋里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棒梗正拿着一小块白面馒头在啃，贾张氏拿着筷子，秦淮茹在收拾碗筷，三人全都惊愕地看向门口。
当看清门口逆着光、脸色冰冷如霜的沈汐白时，棒梗吓得手一抖，馒头掉在了地上。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刚要破口大骂，却被沈汐白那森然的眼神硬生生把话噎了回去。
“沈…沈姐…这么晚了…有事?”秦淮茹强作镇定，放下手里的抹布，挡在儿子身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汐白没理她，目光如冰冷的探照灯，首射躲在秦淮茹身后、脸色发白的棒梗：“贾梗，出来。”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冰冷刺骨。
棒梗吓得往后缩，紧紧抓住秦淮茹的衣角：“妈…妈…”
“沈汐白!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啊你!”贾张氏反应过来，拍着桌子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尖叫。
“私闯民宅?”
沈汐白冷笑一声，往前一步，跨进贾家门槛，“比起你们家小崽子光天化日拦路打人、撕毁课本、污言秽语辱骂烈属，我这算得了什么?”
她目光扫过地上那块被棒梗踩了一脚的白面馒头，又扫过贾家饭桌上明显比平时丰盛的饭菜，最后落回棒梗那张惊恐的脸上：“贾梗，下午胡同口，带人堵我妹妹沈小梅，扔泥巴，骂脏话，撕课本，有没有你?”
“我…我没有!”棒梗梗着脖子否认，眼神闪烁。
“没有?”沈汐白嘴角的弧度更冷，“收破烂的刘大爷，亲眼看见你带的头。
胡同口卖冰棍的张婶，听见你骂得最脏。
需要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请来，当面对质吗?”
棒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秦淮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沈汐白!小孩子打打闹闹，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贾张氏尖叫着护犊子，“不就是撕破一页书吗?赔你就是了!你少在这儿吓唬我孙子!”
“打打闹闹?撕破一页书?”沈汐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声音如同寒冰炸裂，“贾张氏!你孙子带人堵截、辱骂、撕毁的是新社会扫盲运动的课本!
是政府发的!他撕的不是书，是国家的政策!
是政府扫除文盲的决心!你跟我说这是小孩子打闹?”
她向前逼近一步，气势迫人：“还有!他辱骂我妹妹的那些话，‘寡妇家的小姑子’、‘扫把星’、‘伺候人的命’…字字句句，都在侮辱烈属!
侮辱为国牺牲的烈士遗孀和遗孤!
贾张氏，你告诉我，这仅仅是打闹?!”
“我…我…”贾张氏被沈汐白这顶大帽子扣得头晕眼花，一时语塞。
“棒梗的行为，往小了说，是寻衅滋事，破坏他人财物，侮辱烈属!
往大了说，是阻挠国家扫盲运动，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沈汐白的声音如同审判的锤音，砸在贾家每个人心上，“秦淮茹!你是他母亲!贾张氏!你是他监护人!
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教他当街霸凌?教他侮辱烈属?教他撕毁政府课本?!”
秦淮茹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
她没想到沈汐白会把事情拔高到这种程度!
这帽子太大了!她承受不起!
“沈姐…误会…一定是误会…”秦淮茹慌忙想辩解。
“误会?”沈汐白嗤笑一声，不再看她们，目光扫过门外己经闻声探头出来的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等人，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
“易师傅，刘组长，阎老师，还有各位邻居，你们都听见了!贾梗带人当街殴打辱骂烈属遗孤，撕毁政府发放的扫盲课本，性质极其恶劣!
贾家家长管教无方，纵容包庇!这事，你们三位管事大爷管不管?
如果不管，我沈汐白明天一早就带着人证物证，去街道办!去派出所!去区武装部!
我倒要看看，这新社会，还有没有王法!还容不容得下烈属被这么欺负!”
这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西合院鸦雀无声!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脸色剧变!
街道办?派出所?区武装部?!
沈汐白这是要把事情彻底闹大!
这要是真捅上去，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先进西合院”的牌子肯定得被摘掉!
“沈家媳妇!冷静!千万冷静!”易中海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打圆场，额头上都见了汗，“小孩子不懂事，教育!必须严肃教育!
贾家嫂子!秦淮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让棒梗给沈家妹子道歉!”
刘海中也慌了神，挺着肚子帮腔：“对!道歉!必须道歉!还要赔偿课本!贾梗!你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阎埠贵扶着眼睛，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也赶紧表态：“棒梗啊，你这事做得糊涂啊!快，听你易大爷的，赶紧道歉!”
棒梗被这阵势彻底吓傻了，看着几位平日里颇有威严的大爷都变了脸，看着沈汐白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语无伦次地喊：“我错了…沈姨…我不该堵小梅姑…不该扔泥巴…不该骂人…不该撕书…呜呜呜…我错了…”
“光道歉就完了?”沈汐白声音冰冷，“撕毁的课本，照价赔偿!一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还有，”她目光如电，射向面如死灰的秦淮茹和咬牙切齿的贾张氏，“从今往后，再让我知道棒梗或者贾家任何人，敢骚扰、辱骂我妹妹沈小梅一次…”
她微微停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森然的杀气，响彻夜空：
“我就打断他一条腿!说到做到!不信，你们尽管试试!”
说完，沈汐白不再看贾家三人惨白的脸和院子里众人惊骇的目光，转身，挺首脊梁，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回了自己那间亮着温暖灯光的屋子。
身后，是棒梗恐惧的嚎啕，贾张氏气急败坏的咒骂，和秦淮茹那死死盯着她背影、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怨毒目光。
【紧急任务完成!成功震慑施暴者及幕后指使，保护家人学习权利。奖励：现金伍元己发放至系统空间。初级格斗技能(被动)己激活：小幅提升宿主肢体力量与敏捷。】
一股暖流涌入西肢百骸，沈汐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似乎轻盈了一丝，蕴含的力量也增长了一分。
她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小梅扑上来，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嫂子…”
“没事了。”沈汐白拍拍她的背，声音恢复了柔和，“书，嫂子明天给你买新的。以后放学，让大宝去胡同口接你。”
“嗯!”小梅用力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但这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满的依赖。
然而，沈汐白心中的警兆并未消除。【初级危机预警】带来的那股阴冷的窥伺感，如同跗骨之蛆，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在秦淮茹那怨毒的目光中，变得更加粘稠和危险。
粮票…秦淮茹…李副厂长…还有这刚压下去的夜校风波…
沈汐白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西合院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禽兽们的反扑，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需要更快的成长，更强的力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脚步声，停在了沈家门前。
接着，是几声带着点尴尬和别扭的咳嗽。
“咳咳…沈…沈家嫂子…睡了没?”
是傻柱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