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建国与李素娟两家联姻以后,周建国得到了李素娟家的祖传秘方,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好,成了当地最大的一家药材铺,十里八乡没有人不知道的。后又喜得贵子,周建国的人生进入了巅峰时期,实在是羡煞旁人。
周家的权势和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惊动了一个人,那就是现年己满十八岁的陈青莲姑娘。
她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靠给别人洗衣缝补过日子,她听说周家现在的日子过得如日中天;而自己的双亲都被周建国的父亲周秉昆所杀害,独自一人流落他乡,童年那可怕的记忆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这次,她长大了,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没过几日,陈青莲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她花了一些银两,找个熟悉的人引荐她进了周家的药铺。这时的她己经被周建国安排在煎药房做事了。
李素娟倚在床头,面色苍白,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她刚小产不久,又因连日操劳,身子虚弱不堪。
陈青莲端着药碗轻步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她先是在门口顿了顿,轻轻叩门,柔声道:“夫人,药煎好了。”
李素娟抬头,见是她,微微点:“青莲啊,进来吧。”
陈青莲走近,先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又伸手探了探李素娟的额头,眉头微蹙:“夫人昨夜又没睡好?额头有些烫。”
李素娟苦笑说:“总觉得身子乏,睡不踏实。”陈青莲立刻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浸了温水,轻轻替李素娟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夫人,您得好好养着。”她声音温柔,带着几分心疼。“老爷特意嘱咐,这药里加了好些野山参,最是补气血的。”
李素娟见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微暖:“你倒是细心。”
陈青莲低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夫人待我如亲姐,我自然要尽心。”
她端起药碗,先是用银匙轻轻搅动,再舀了一勺,自己先尝一口,确认温度适宜,才递到李素娟的唇边:“夫人,趁热喝,药效才好。”
李素娟见她如此体贴,心中更是信任,便顺从地喝下去了。
另一日,烛光摇曳,陈青莲独自在药房里煎药。她手里提着一小包药粉,指尖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下手。
“一点一点来,不能急......”她低声自语,将药粉倒入李素娟的安神汤中。
这药粉名为“血竭”,本是活血化瘀的良药,若长期服用,便会使人气血两亏,经血不止。
她轻轻搅动药汁,确保药粉完全溶解,再盖上盖子,让药汤继续熬煮,夫人身子本就虚弱,再这样下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她就会缠绵病榻,再也无法碍事了。”
半个月后,李素娟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唇上毫无血色。她的被褥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床边的铜盆里盛着半盆血水。
周建国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素娟,你这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李素娟虚弱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明明是按时吃药的,可这身子......”
陈青莲适时地端来新煎的药,眼中含泪:“夫人,您再喝一剂吧,张大夫说这方子最有效。”
李素娟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激:“青莲,这些日子多亏有你。”
陈青莲低着头,掩去眼中的阴冷:“夫人,别这么说,您快点好起来才是。”
她扶起李素娟,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勺一勺地喂药,药汁入口,李素娟眉头微蹙:“这药......怎么比往常苦了些?”
陈青莲柔声道:“张大夫调整了方子,加了些黄连,虽苦些,但效果好。”
李素娟不疑有他,勉强喝下。当夜,她再次雪崩,痛得蜷缩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衣衫。
周建国烦躁地翻着医书,却找不到任何能解释妻子病症的方子。
陈青莲轻轻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安神茶:“老爷,您该歇息了。”
周建国抬头,见她一脸疲惫,心中微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陈青莲摇头:“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过是尽本分。”她走近,将茶递给他:“老爷,您别太也忧心,夫人......会好起来的。”
周建国接过茶,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指,发现她指尖冰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陈青莲低头,声音轻若蚊呐:“方才去外头给夫人煎药,外头风大......”
周建国心中一软,叹道:“你也要顾着自己。”陈青莲抬眸,眼中含着一丝泪光:“只要夫人能好,我怎样都行。”
周建国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愫。
熏笼里沉水乡混着曼陀罗花粉,青烟在周建国眼前织成迷离的网,他盯着案几上染血的罗帐,——这是今晨从夫人榻上撤下的,暗红血迹己变成乌褐色,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味。
“老爷...”陈青莲捧着参茶进来,素手在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故意让袖口扫过染血的布料,顿时有几点鲜血渗出来,在宣纸上盛开如红梅。
周建国猛地站起来:“这都半年了!张大夫,王太医都......”他突然掐住陈青莲的手腕,“你日日伺候汤药,可曾发现什么异常?”“奴婢不敢妄言。”陈青莲垂眸,一滴泪恰落在血渍上,“只是...前日收拾床褥时,发现夫人枕头下藏着...”她突然噤声,从袖中缓缓抽出一条男人用的汗巾。
窗外惊雷炸响,周建国打翻茶盏......
某天深夜,李素娟终于在陈青莲的“细心”照料下离开了人世......
这一天是李素娟的头七,暴雨如注,周建国瘫在石桌上,脚边滚着七八个空酒壶。陈青莲提着白灯笼走近,孝衣被雨水打湿后紧贴身体,竟透出里面大红色的肚兜。
陈青莲将醒酒汤递到周建国的唇边,汤里泡着的合欢皮己膨胀成诡异的肉粉色,随汤匙搅动发出黏腻水声。
周建国恍惚看见亡妻站在雨幕里中,素白的手正抚上自己的脸颊。他猛地抓住那只手,却听见“刺啦”一声,陈青莲的孝衣被扯开,露出肩头与李素娟一模一样的朱砂痣(这是三个月前,陈青莲仿照李素娟,用烙铁自伤的)
李素娟百日后,家人己为陈青莲披上了嫁衣。她跪着给李素娟牌位前敬茶:“姐姐在天有灵......”她假意拭泪,用沾了迷情散的帕子擦拭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