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家里的粮缸见了底。
李向前让李强国去大队的供销社买些粮回来。
李强国背着个空背篓,沿着土路往大队的供销社走。
刚走到并入河东大队的秦家村村口,就听到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惊喜的声音:
“强国哥!”
李强国循声望去,只见路边的老槐树下,站着两个姑娘。
大一点的约莫十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梳着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鹅蛋脸,眼睛水汪汪的。
正是原大队妇女主任杨美玲的大女儿秦雪茹。
她旁边那个个子稍矮、脸蛋圆润、眼睛亮得像小鹿的女孩,是她的妹妹秦京茹,才十三岁。
秦雪茹看到李强国,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手指绞着衣角,有些羞涩地低着头,声音柔柔的:
“强国哥,你这是去哪呀?”
“去供销社买粮。”李强国笑了笑,停下脚步。
“买粮啊?”秦京茹立刻像只小麻雀似的蹦跶过来,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强国,
“强国哥,我娘说你老厉害了!”
“上次打了那么多鱼,前几天还招来狼王送肉!那白狼王长什么样啊?是不是特别威风?”
她叽叽喳喳,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和崇拜。
秦雪茹见妹妹凑得那么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轻轻拉了拉秦京茹的袖子:
“京茹,别缠着你强国哥,他还有正事呢。”
她转向李强国,声音更温柔了几分,
“强国,最近山里不太平,你……你进山要小心些。”
她话里透着关切,眼神也黏在李强国脸上。
秦京茹不服气地嘴:
“姐,我就问问嘛!强国哥,那狼王是不是比你上次打到的大鱼还大?”
她故意往李强国身边又靠了靠,还偷偷白了姐姐一眼。
秦雪茹的脸更红了,这次是气的。
她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半步,挡在妹妹和李强国之间,声音虽然还是柔柔的,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京茹!别闹!强国要去买米,晚了供销社该排队了。”
她看向李强国,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强国,你……你路上慢点。”
李强国看着这对姐妹花之间无声的暗流涌动,
一个羞涩含蓄,一个活泼大胆,目标却都是自己,顿感头皮发麻。
他可是立志要搞大事业、带全家奔小康的男人,哪有心思应付这些小姑娘的心思?
更何况还是姐妹俩!
“咳,”李强国赶紧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笑容,
“雪茹姐说得对,我得赶紧去买粮了。”
“京茹妹子,那白狼王就是比普通狼大点,没啥稀奇的。”
“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姐妹俩再开口。
李强国像脚底抹了油一样,背着背篓,加快脚步,迅速穿过了秦家村。
把身后那两双含义不同的、带着点幽怨和失落的目光远远抛开了。
过去几天,周光宗等人酝酿着针对李家的恶毒计策。
李强国这边却悄然迎来了一桩关乎未来的大喜事。
经过几轮的杂交和筛选,就在昨天,李强国终于成功培育出了理想的玉米种子!
种子的性能超乎预期,这批种子的抗旱、耐瘠能力比预想中的还要强很多!
更令人振奋的是,在系统精心调控下,这批种子的亩产量竟然突破了预想中的八百斤,达到了惊人的九百三十斤!
系统还给出了一个更的预测:
如果先用灵泉水浸泡种子,种到自家那片贫瘠的荒地后,再用稀释的灵泉水浇灌两次,亩产量甚至有机会达到五百斤!
这个数字在李强国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现在是1958年。
风调雨顺的肥沃良田里,玉米亩产能有二百多斤就算不错了。
而他这玉米,是要种在缺水、贫瘠的新开垦荒地上的!
五百斤?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身培育,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天方夜谭,甚至扣上“浮夸”的帽子。
李强国深知此事的分量。
得到消息的当天,他就立刻进山,来到当初发现那几株特殊玉米亲本的野地。
他将玉米“自然生长”的现场伪造得天衣无缝——倒伏的秸秆、被野猪啃食的痕迹、散落在贫瘠土壤里的零星玉米粒……
一切都指向这里是“天赐良种”的源头。
做完这一切,他才背着两麻袋“从野地里捡来”的玉米棒子回了家。
他郑重地嘱咐家人,这些玉米粒金贵,千万不能吃,留着有大用。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一个懂行且有分量的专家来验证这“野生”良种的价值。
与这桩大喜事相比,过去几天每天一次的诸天垂钓就显得有些“衰”了。
几天下来,收获平平:
十张面值十元的大黑拾、一箱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奢侈品的灯塔牌洗衣粉、一百个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外加若干普通的南瓜种子。
东西本身看着还行,但跟之前钓到的洗髓丹、七彩羽鸡、皮肤修复灵膏、大师级狩猎和徒手格斗一比。
心理落差实在太大,让李强国颇有些意兴阑珊。
……
李强国摆脱了秦家姐妹热情的“围堵”,脚步轻快地继续往供销社方向走。
刚走出秦家村没多远,前方路上出现了一群人,簇拥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
正对着远处的河道和山势指指点点,像是在勘察地形。
李强国本没在意,打算绕过去,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一丝埋怨响起:
“咦?这不是强国小同志吗?”
李强国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边缘,上次在河边钓鱼时遇到的那位气质儒雅的王士德,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只是那笑容里,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