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历史系选修课《华夏古代神话与民俗探源》的大阶梯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凌霄百无聊赖地坐在后排角落,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玄奥的符文。祖父的电话轰炸暂时被他用“天师府紧急任务”搪塞过去,叶振雄的约谈他也置之不理,但叶笑笑那边……想到早上食堂她苍白的脸色,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叶笑笑抱着课本,在苏小琪和林薇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脸色依旧不太好。她环顾西周,似乎想找个偏僻的座位,目光扫过后排时,恰好与凌霄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叶笑笑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目光,拉着室友快步走到离凌霄最远的另一侧前排坐下,仿佛在刻意躲避什么。教室里不少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带着八卦的兴奋。
凌霄:“……”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好吧,看来“灾星”的标签是贴牢了。
讲课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学识渊博,讲得深入浅出。当讲到上古大地母神、社稷之主的传说,提及“厚德载物”、“滋养万物”等特性时,坐在前排的叶笑笑身体忽然微微绷紧。她感觉胸口有些发闷,脚下的地面似乎传来一阵极其微弱的、带着暖意的脉动,与她体内沉寂的后土之力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呼应。栖凤佩也微微发热。
她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地集中精神,试图压制那股悸动。然而,越是压制,那股力量似乎越是不安分地在经脉中微微鼓荡。
就在这时,老教授提到了一个关于大地震怒、山崩地裂的上古神话片段。伴随着教授抑扬顿挫的讲述,叶笑笑心神猛地一颤!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几乎被讲课声掩盖的碎裂声,从叶笑笑脚下传出。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缩——她脚下坚硬的水磨石地板,以她的脚尖为中心,竟然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几道细如发丝的裂纹!同时,她放在桌角的一个小小盆栽里,那株原本蔫蔫的绿萝,仿佛被注入了强效生长激素,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绿发亮,一条细嫩的藤蔓“嗖”地窜出来老长,差点缠上旁边林薇的胳膊!
“呀!”林薇低呼一声,吓了一跳。
周围的同学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叶笑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猛地缩回脚,手忙脚乱地去按那疯长的藤蔓,心脏狂跳不止。力量……又失控了!在这么多人面前!
坐在后排的凌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瞬间逸散出的、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大地之力波动。他看着叶笑笑慌乱无措的背影,眉头紧锁。她的力量,比想象中更不稳定,也更危险。必须尽快引导了,否则,下次失控可能就不只是裂几道地板缝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