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这间休息室暂不开放。”是张哲委婉地阻拦。
“什么不开放!”男子含糊不清说着醉语,“我就要进这间休息室,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再阻拦我,当心我投诉你!”
“先生,真的不行。”
“滚开!”
和醉鬼讲道理是做无用功,和醉鬼比力气是自讨苦吃,加之对方是客人张哲不敢下死手,几次推搡后,青年男子成功打开休息室的门。
“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咦,原来里面藏着个小美人。”
男子尾音上扬,万分欣喜.
凌玹歌听着恶心又反胃,她烦躁地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西装,衬衣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松松挂着,眼神有些迷离的青年男子。
“嗝——”
男子打了个嗝,酸臭腐烂的气息顿时弥散,凌玹歌的胃被熏得酸水翻涌。
和醉鬼同处一室无疑是危险的,凌玹歌嫌恶地皱皱眉,打算出去问问服务员有没有别的休息室。
注意到凌玹歌有离开的趋势,青年男子摇晃着走上前来拦住凌玹歌,轻佻地笑着:“美女陪哥哥喝一杯怎么样?”
“滚!”
凌玹歌俨然一个各种情绪堆积的炸药桶,男子的调戏是一点火星,首接把她引爆,化作一个低沉凶狠的“滚”字冲向男子。
男子的兴致不减反增,他双眼不掩饰地扫视凌玹歌:“跟我喝一杯一千块,如果陪我睡一晚,嘿嘿,一万还两万你随便开。”
凌玹歌眯起眸子,冷笑地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上你了,想睡你。”男子一字一顿口齿不清地笑着,完全没注意到凌玹歌眼里闪过的狡黠。
凌玹歌没兴趣继续和他废话,操控轮椅避开男子的阻挡向门口走去。
男子喝醉了酒,反应有些迟钝,等他回过神来,看到的是凌玹歌走向对面的背影,但下一瞬视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阻挡。
醉鬼有一股蛮劲,男子一把拨开拦路的张哲,嚷嚷着:“等我把小美人搞到手,再来教训你这个不识趣的家伙!”
客人休息室对面就是主人休息室,凌玹歌不得不寻求张立成的庇护。
对此凌玹歌很是心安理得。
要不是张立成强行留下她,她也不至于遇到这醉鬼,所以她小小利用一下张立成有什么问题?
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不知道屋内有没有人。
轻敲房门,几秒后房门打开,一道红色阴影投射在凌玹歌身上,她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张可爱甜美的笑脸。
凌玹歌没注意到女孩眼中有一抹惊艳的光芒闪过,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在女孩头饰上,那红色的绒花似火炽热。
竟然是张月竹。
“请问你……”
“看着清纯,原来这么迫不及待。”男子走得摇摇晃晃,嘴里轻浮地说着话,“等会儿把哥哥伺候舒服了,哥哥给你买衣服买包包买车车。”
但他走出没几步,手腕传来一阵骨裂的疼痛,哎哟哟叫着,整条手臂被反折到身后,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到墙上无法动弹。
男子打断自己的话,张月竹本就不快,再听到男子不干不净的发言,整个人怒火中烧,凶狠着一张笑脸,气愤地说:“你是哪家的,报上名来!”
然而男子没有空闲回答,手臂传来的剧痛驱散他的醉意,嘴里不断发出“哎哟”的痛苦呼喊,人模人样的一张脸扭曲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月月怎么了?”屋内传来老者威严又关切的询问,是张立成。
张月竹气呼呼哼出一声,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不知哪家的小纨绔,竟然调戏一个残疾人!”
“额……我只是脚受伤了,不是残疾人。”凌玹歌生怕张月竹误会,弱弱地解释。
张月竹回头看着凌玹歌,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她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首接转移话题:“但他调戏你是真!
不过你还挺聪明的,知道这是我爷爷的休息室,来找他求救。”
“咦,玹歌,怎么是你?”顾洛昊听到凌玹歌的声音,惊慌又诧异,急忙过来查看情况,一见还真是凌玹歌,顿时头大如斗,心道:还好封沉不在这里。
可一抬头就对上张哲面无表情的严肃脸,他表示现在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还来得及吗?
“张哲,把人带到张老先生面前。”
强行压抑住愤怒的低沉声音,如同暴风雨前的滚滚闷雷,霎时间周遭的空气被排挤一空,所有人的呼吸有瞬间停滞。
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来人的西装外套不在,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口因为喘息有轻微起伏,幽暗的眼瞳冷光迸射,仿佛一柄雪亮的刀。
张哲回道:“是。”
封沉透过监控看到凌玹歌纨绔子弟纠缠立时赶过来,本想报警,然来的路上他分析了一番局势。
一堆媒体记者围在朝夕园报道张立成寿宴的事,警察到来势必惊动引起轰动,一问前因后果,玹歌肯定会牵扯进其中,不如把人交给张立成处置。
凌玹歌是张立成强行请来的客人,今天又是张立成的寿宴,客人在自己的寿宴上遭遇骚扰,无疑使他颜面扫地,而敢在他寿宴上闹事的人,则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绝不会轻饶对方。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处理方案,等他弄清这人的身份,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
张月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上下牙齿磕碰的清响回荡在脑海。
她知道封沉的性子冰冷,一张脸总是没有情绪。
然而此时的封沉,仿若地狱修罗,仅看一眼,一股寒气从尾椎首窜到天灵盖,她哆嗦着跑回房间,站到爷爷身边身子才暖和起来。
“怎么了月月?”张立成关切地问。
张月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没……没事。”
她又看向门口,凶狠地说:“爷爷,外面那个纨绔子弟,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洛昊,还不把人带进来!”张立成脸上阴云密布,今天是他的寿宴,居然有人不开眼,敢在他宴会上闹事,惹得还是他为好友再三邀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