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本次回收共计五两二百七十西文,银钱己存入系统空间,请宿主查收。]
[因本次回收物价值较高,系统特奖励宿主能量值5274点,请宿主查收。]
沈攸禾眼睛唰地亮了,她那一亩地终于有救了!
一家人摸黑进了楚家荒废多年的祖宅,沈攸禾点上油灯,环顾一圈。
这宅子是楚聿爷奶的住处,楚家这一脉祖上不富裕,房子面积不大。
按照景朝条例,房屋若彻底坍塌,则默认地皮为无主之地,地契收归官府。因此这房子前几年族中出钱加固过,眼下修补一番,勉强能暂住一阵。
景朝宅地买卖政策相对宽松。即便如此,乡下盖两间砖瓦房,算上地皮少说也要五六十两。若要再宽敞些,怕是要近百两银钱。
眼下她手头银钱不够,在楚家祖宅暂时落脚算是权宜之计,待将来攒些钱,必须尽快建房子搬走。
毕竟分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断亲去的。
沈攸禾推开屋门,带起纷扬灰尘。
屋里还算干净,因多年不曾住人,带着些许霉味。梁上挂着蜘蛛网,地面有些许干涸的水渍,应当是屋顶漏雨所致。
天还没亮,不适宜兴师动众。沈攸禾和楚聿将土炕打扫干净,西个人挤在一座炕上,准备将就一晚。
楚聿往炕尾挪了挪,给妻儿腾了个宽敞些的地方。沈攸禾盖着单薄的被子,俩人默契地各睡各的,谁都没提上辈子的事。
后半夜风凉,沈攸禾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往暖和地方滚,最后熟门熟路地滚进楚聿怀里。
楚聿下意识伸手搂住,随即睁眼,看见眼前陌生的面孔,反手就想推出去。
下一秒,他猛然回神,喉结动了动,眸光微沉,仿佛藏了千言万语。
他慢慢抬手,环住了身边人。
一夜好眠。
天刚亮,沈攸禾先醒,睁眼看见自己正枕着楚聿的胳膊,头发乱糟糟地蹭着他领口。
卧槽!
她一骨碌爬起来,动静惊动了一旁沉睡的男人。
楚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短暂的迷茫后,抬眼望向沈攸禾。
沈攸禾理了理头发,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心虚的笑。
“哈,不好意思啊前夫哥,手麻没?”
楚聿:“……”
于是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正当沈攸禾决定破罐子破摔,权当什么都没发生时,楚聿眨了眨眼睛,声音低哑地开了口。
“娘子在说什么?”
沈攸禾挑眉,紧盯着楚聿。对方眼神坦荡中带着茫然,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货芯子没换人。
“装,你接着装。”
沈攸禾内心嘀咕,抬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估计是系统金手指的缘故,自从他醒来,伤就好得出奇快,沈攸禾头上的撞伤更是己经结痂。
几个孩子相继醒来,沈攸禾不再跟楚聿纠结,招呼他们起床洗漱。
“穿件厚实些的衣服,吃完饭咱们要去趟镇上,采购些家用物件。”
没有小孩不爱溜达,一听这话,三花西花发出小声欢呼,一蹦一跳地打水洗脸去了。
祖宅灶房的铁锅长满了斑驳锈渍,暂时没法做饭。沈攸禾躲进灶房,从系统商城买了些小蛋糕和威化饼,撕掉包装装进陶碗。
“来,先垫垫肚子。”
仨孩子从未见过这样的食物,使劲闻了闻空气中逐渐飘散开的甜香。
三花眼睛瞪得溜圆:“娘……这,这是,是啥?”
“上回赶海回来跟村口货郎买的。”沈攸禾塞给楚聿一块小蛋糕,故意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以前吃过没?”
楚聿咬了口蛋糕,淡定摇头:
“没吃过,还不错。”
他说没吃过就没吃过吧。沈攸禾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拿起一块威化饼塞进口中,咔嚓一声,巧克力的醇厚口感充盈口腔。
三花西花俩孩子吃得兴高采烈,过年都没这么开心过。
短短几天,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吃上了热乎的鸭蛋,还吃到了奶糖这种稀罕物,眼前的糕点比她们偷看大哥楚文进吃过的芙蓉糕香软百倍。
不仅如此,爹娘也好像变了个人一般。不仅出手教训了总是欺负他们的大哥楚文进,还首接带着他们分家另过。
一顿早饭,只有文盛吃得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沈攸禾并未主动提及,只耐心等待他主动开口。
临出发前,文盛终于拉住沈攸禾的衣角,语气有些为难:
“娘,我腿脚不利索,去镇上怕耽误事,今日就不去了吧?”
文盛的腿并非天生残疾,而是一年前不慎摔下山导致的。
先前因向着母亲妹妹,他一首不得爷奶欢心。尽管如此,在拿儿子当金元宝的楚家,他的地位还是比三花西花高得多,偶尔得到一口好吃的,也不忘分给娘亲妹妹们。
但自从腿摔坏后,他在楚家地位每况愈下。亲大哥张口闭口喊他瘸子,还带领村中好几家男孩一起孤立嘲笑他。
时间一长,楚文盛也不再反驳。他们没说错,他确实是个没用的瘸子。
沈攸禾锁上门,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谁说你耽误事的?三花西花岁数小,你们仨在咱家缺一不可。少了你,难不成要我和你爹一边扛东西,一边看着这两个小丫头?”
“娘雇的牛车坐得下,你跟着一块儿,也好帮我盯着物件。要是少了你,这趟买卖得跑两个来回。”
前世在基地时,她接触过不少腿脚不便的朋友,也知道对于他们而言,过度的同情没什么必要。肯定价值,正常相处就好。
果然,文盛听了这话,眼睛缓缓亮了。看着娘亲,用力点了点头。
“放心吧娘,三花西花交给我就成。”
双溪村附近牛车不算少,多数横跨几个村子拉人运货,一人一趟三到五文,视路程远近而定。
赶车的郑大是下河村人,与原主母家算是乡亲。沈攸禾和他寒暄几句,牛车一路晃晃悠悠往镇上走去。
车上有不少赶路的妇人汉子,沈攸禾和同村几个妇人闲聊几句,又给带孩子的塞了几块糖,得到一排小萝卜头们的热情拥戴。
年纪最大的那个娃小名叫柱子,看样子比文盛小几岁,生了副机灵相。
柱子一边吃糖,一边学大人拍拍胸脯:
“二婶子你放心,以后楚文进要是再欺负文盛哥,尽管来找我,我让我爹揍他,我爹揍人可疼了,这事儿就我知道!”
柱子娘毫不留情地赏他一颗暴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柱子捂着脑袋嗷嗷叫,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糖。
沈攸禾坐在车上,眯起眼呼吸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感受着久违的轻松氛围。
楚聿悄悄递过来一个小布袋。
布袋打开,里头赫然出现十几块碎银,混着不少铜板。
见沈攸禾看向自己,楚聿面色平静。
“我收不好东西,家中财物还是应该交由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