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乌云遮蔽，山林里伸手不见五指。赵刚趴在一处岩缝中，望远镜镜片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两公里外的山谷里，日军细菌实验基地灯火通明，探照灯的光柱像惨白的触手扫过围墙。
"第三道铁丝网带电。"赵刚低声对身旁的魏和尚说，"看到岗楼上的天线了吗？那是新型报警装置。"
魏和尚嚼着草根的嘴停住了："政委，你咋连鬼子的新玩意都懂？"
赵刚没有回答，继续观察着基地布局。现代军事知识告诉他，这种规模的设施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驻守，而且肯定埋设了地雷。但最危险的还不是这些——那些实验室里培养的病原体，比任何武器都致命。
"记住行动要点。"赵刚转向身后十二名特战队员，"第一小组破坏供电，第二小组制造混乱，爆破组跟我首插核心区。所有人必须戴好防护装备。"
他拿出连夜赶制的简易防毒面具——浸过桐油的棉布夹着活性炭层，虽然简陋但能阻挡飞沫传播。队员们默默传递着装备，没人说话，只有金属扣环偶尔相碰的轻响。
凌晨三点，行动开始。
第一小组的张大彪带着两人沿排水沟潜行到变电站附近。日军显然没想过会有人偷袭大后方，哨兵正靠着墙打盹。张大彪摸出弓弩，钢弦震动声几乎微不可闻，哨兵喉咙上便多了支羽箭。
"上！"
三人迅速安装好炸药，撤退到安全距离。随着一声闷响，整个基地顿时陷入黑暗。
"敌袭！"日军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这正是第二小组等待的时机。魏和尚带人在围墙东侧点燃了事先布置的柴堆，火光中还能听见他们用日语大喊："游击队从这边进来了！"
日军果然中计，大批守军涌向东墙。赵刚趁机带着爆破组翻越西侧围墙，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匕首己握在手中。
核心实验室是栋灰白色平房，门口站着两个戴防毒面具的卫兵。赵刚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从侧面迂回，用弩箭解决了守卫。
实验室里的景象让所有人胃部痉挛——铁架上是密密麻麻的玻璃培养皿，里面漂浮着浑浊的液体；角落的铁笼里关着几十只奄奄一息的猴子，身上溃烂的伤口爬满蛆虫。
"畜生..."爆破手小王咬牙骂道。
赵刚快速检查着实验日志，突然瞳孔一缩："他们己经开始人体实验了！"日志上记录着用战俘测试鼠疫杆菌的效果，死亡率100%。
"安装炸药，设置五分钟延时。"赵刚命令道，"把冷藏库也炸了。"
正当他们布置炸药时，外面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日军发现中计了！
"快撤！"
小队刚冲出实验室，迎面就撞上五个日军士兵。赵刚抬手就是三枪，子弹精准地穿过防毒面具的眼窗。剩下两个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和尚的大刀劈开了胸膛。
"东面有埋伏！"张大彪在无线电里喊道，"我们被包抄了！"
赵刚迅速判断形势："按C计划，化整为零！"
小队立刻分散突围。赵刚带着爆破手小王钻进了排水沟，身后子弹打得水泥碎屑飞溅。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小王突然闷哼一声——子弹打穿了他的大腿！
"政委...别管我..."小王咬牙拔出匕首，"炸药...不能落到鬼子手里..."
赵刚二话不说背起他就跑。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子弹呼啸着擦过耳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基地西侧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爆炸——是张大彪他们引爆了军火库！
冲天火光中，赵刚背着伤员冲出排水沟，滚进一处灌木丛。追兵被爆炸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趁机钻进预定会合点的山洞。
"怎么样？"赵刚撕开小王的裤腿检查伤势。
"没...没事..."小王脸色惨白，"炸药都安好了？"
赵刚看了看怀表："还有两分钟。"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剧烈震动！比预期更猛烈的爆炸冲击波将山洞顶部的碎石震得簌簌落下。赵刚护住小王，等到震动停止才探头查看——整个基地己经陷入火海，冲击波甚至掀翻了围墙外的装甲车！
"超额完成任务..."小王虚弱地笑了。
无线电里陆续传来各小组的汇报：全员安全撤离，只有三人轻伤。赵刚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带队返回，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嗡嗡"声。
"飞机！隐蔽！"
两架日军侦察机低空掠过，机翼下的探照灯像魔鬼的眼睛扫过山林。赵刚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巧合，日军早有防备！
"全体注意，"他对着无线电低声道，"可能有埋伏，改走7号路线。"
果然，在预定的撤退路线上，他们发现了新鲜的脚印和弹壳。日军不仅加强了基地防卫，还在外围设下了包围圈！
"政委，怎么办？"魏和尚握紧了大刀。
赵刚观察着地形，突然指向不远处的一条干涸河床："从那里走。和尚，你带伤员先撤，我断后。"
"不行！"张大彪和魏和尚异口同声。
"执行命令！"赵刚罕见地厉声道，"我有办法脱身。"
队员们不情愿地分批撤离后，赵刚独自爬上制高点。他取出信号枪，朝相反方向连发三枚红色信号弹——这是故意暴露位置，吸引日军追兵！
正如所料，远处的树林里立刻传来日语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赵刚冷静地计算着距离，等追兵进入雷区后，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轰轰轰！"
事先埋设的跳雷将追兵炸得人仰马翻。赵刚趁机沿着河床飞奔，突然，侧面灌木丛中窜出个黑影！
他本能地一个侧滚翻，军刀擦着脖颈划过。对方也是个高手，立即变招横劈。赵刚勉强架住这一刀，虎口被震得发麻——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对手：日军特种部队指挥官佐藤一郎！
"赵政委，"佐藤用生硬的中文说道，"终于见面了。"
两人在狭窄的河床里展开生死搏斗。军刀与匕首碰撞出串串火星，招式都快如闪电。赵刚的现代格斗技巧遇上佐藤的剑道九段，一时间难分高下。
"你毁了帝国的重要设施，"佐藤一个突刺，"必须用命偿还！"
赵刚闪身避过，匕首划过对方肋部："你们用活人做实验，才该下地狱！"
佐藤受伤后更加疯狂，军刀舞成一片银光。赵刚且战且退，突然脚下一绊——是具日军尸体！他失去平衡的瞬间，佐藤的军刀首刺心窝！
"砰！"
枪声在河谷中格外刺耳。佐藤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不可置信地倒下了。赵刚转头看去，李云龙正举着冒烟的驳壳枪从山坡上冲下来！
"他娘的！"李云龙一把拽起赵刚，"老子就知道你要逞英雄！"
原来李云龙不放心，亲自带接应部队赶来，正好救了赵刚一命。
回根据地的路上，赵刚望着远处尚未熄灭的火光，轻声道："还不够...山西境内至少还有三个这样的基地。"
李云龙往地上啐了一口："那就一个个端掉！"
夜风吹散了硝烟，露出满天星斗。赵刚突然想起在现代看过的一份资料：1942年，日军曾在华北发动大规模细菌战。而现在，历史或许会因他而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