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到来之际,齐天住院满三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好的差不多了。
过了元旦是新年,国人过年的热情高涨,纵使相隔千山万水,纵使囊中羞涩,也要风尘仆仆往家赶。
齐天申请回家过年。公司有关领导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派车送他回家。
A矿专门处理工伤的工作人员告诉齐天:“以后按你的基本工资加补贴,每月打到你的存折上。你的妻子算是你的护工,每月领工资,成为公司一名正式职工,需要办理相关手续。请问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己经很好了,感谢领导!”齐天没想到公司把他的生活安排得这么好。
今后齐天即使不上班,生活依然安逸,不用齐楚楚勒紧裤腰带省钱往家里寄。
临行前,齐楚楚和韩震都过来给齐天送行。
齐楚楚红了眼睛,抓住爸爸的衣袖不肯放开。齐天把女儿的手掰开,齐楚楚又抓住另外一只。
梁因梦安慰道:“楚楚,过几年你弟弟考上大学,我和你爸在矿周围农村租套房子,搬过来守着你好不好?到时候你别嫌我们烦呦!”
齐楚楚破涕为笑。
妈妈的承诺像一根风筝的细线,牵着齐楚楚这只风筝,让她感觉不到漂泊的孤独。
韩震一个劲地表态:“哥,嫂子,你们放心,有我在,孩子不会被人欺负。”
汽车经过A矿,放下韩震和齐楚楚,缓缓地驶向远方。车子带走了爸妈,也带走了齐楚楚的心。
望着远去的汽车,眼泪顺着齐楚楚的脸颊滑落下来。韩震看到齐楚楚梨花带雨的样子,想给她擦泪,被齐楚楚转身躲过。他拿着手绢的手停在空中,眯起眼睛一笑,掩饰心中的尴尬。
送走了齐天,韩震认真履行自己的承诺。周末休息的时候,韩震过来请齐楚楚到他的宿舍改善生活。
齐楚楚找各种理由拒绝。她不是说自己吃过了,就是今天不想吃饭,要不就是和室友去看电影。
一次次失望而归,韩震又想了个主意:从食堂或者商店买了好吃的好喝的送到齐楚楚宿舍就走。
齐楚楚和韩震没有仇,和美食更没有怨。韩震一走,她和三个室友分而食之。
除夕前夕,陈科长谎称有事,把自己儿子叫到办公室。
齐楚楚以为陈科长有客人来,刚想借口退出,被陈科长叫住:“齐楚楚,这是我儿子陈兵,不是外人,你不用刻意躲避。”
齐楚楚被科长的话拘住了,只好留在办公室。她拿出一本小说,假装埋头看书。
陈科长借口有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兵和齐楚楚二人。
“你看的什么书?这么专心。”陈兵好奇地问。
齐楚楚把书的封面给陈兵看。
“这本书,我早就看过了,而且不止看了一遍。”
“啊?这么厚一本书,你看好几遍,你一定看了老长时间吧?”
“嗯,我看书快。你看到哪里了?”
“我刚看到杰拉尔德和塔拉庄园。”
“知道了,斯佳丽性格迥异,喜欢和男孩子玩,这也为今后她的经历埋下了伏笔。斯佳丽如果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性格,摆脱不了被生活打败的命运。”
两个人讨论起了《飘》。齐楚楚觉得自己在斯佳丽面前完败。她从小在妈妈的臂弯里长大,像一只母鸡翅膀下的雏鸡,老鹰扑过来的时候她不会躲藏,避免不了被老鹰啄食的命运。
“齐楚楚,走神了。”陈兵的手在齐楚楚面前摆动,试图唤醒齐楚楚。
“走神了,对不起!”齐楚楚不好意思地一笑。
陈兵被齐楚楚天使般的笑容萌化了。
齐楚楚记不住外国人的名字,陈兵也有同感。两个人有了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