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温瓷站在老宅的门廊下，手里攥着沈叙凛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屋檐滴水成帘，她裹紧身上那件沈叙凛的军装外套，袖口还残留着他常用的须后水味道。
远处车灯刺破雨幕，军用吉普一个急刹停在院前。沈叙凛跨出车门，军装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三步并作两步跃上门廊，带起一阵潮湿的风。
"怎么不在屋里等？"他握住她冰凉的手，眉头拧成结。
温瓷没说话，只是伸手抹去他眉骨上的血渍。这个动作让两人同时想起十年前在伊斯坦布尔的那场雨，他也是这样带着伤回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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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水汽氤氲，温瓷正在给沈叙凛后背的伤口上药。新伤叠着旧疤，像一幅残酷的地图。
"阿朱还活着。"他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水声显得沉闷，"在缅甸的瓷矿做监工。"
棉签掉在地上。温瓷的手悬在半空，看着他转过身来。水珠顺着他胸膛滑落，流过那个与她腰间一模一样的火云纹烙印。
"三天后我要去见她。"沈叙凛握住她发抖的手，"这次你和我一起。"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照亮他眼中罕见的犹豫。温瓷突然明白，这不是商量，而是他挣扎后的妥协——他再也无法承受将她留在未知的危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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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雨后的云层，温瓷站在女儿床前。沈念睡得正香，怀里抱着沈叙凛送她的军用小熊。
"都安排好了。"沈叙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便装，少了军装的凌厉，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柔，"念念去你师父那住半个月。"
温瓷转身，发现他手里拿着那对她陪嫁的龙凤杯："带上这个，就当...蜜月旅行。"
这个拙劣的玩笑让两人都红了眼眶。温瓷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老茧——这双手握过枪，修过瓷，无数次将她从危险中拉回。
院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是来接他们的军用首升机。沈叙凛最后看了眼女儿的房间，轻轻带上门："走吧，去找我们最后的拼图。"
---异国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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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的阳光比国内更烈，温瓷戴着沈叙凛的军帽，帽檐压得很低。他们在仰光的一家老茶馆等线人，木桌上的奶茶己经续了三次。
"看那个花纹。"沈叙凛突然压低声音，手指在桌面轻点。温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老板娘手腕上的玉镯刻着细小的火云纹。
老板娘添茶时，沈叙凛用当地方言说了句什么。对方手一抖，茶壶嘴碰响了温瓷的龙凤杯——清脆的瓷鸣声中，老板娘突然泪流满面。
"她认识我母亲。"温瓷轻声说，看着对方从柜台深处取出一封泛黄的信封，上面是沈母的笔迹："致我的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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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巷子里，温瓷被沈叙凛护在身后。三个持刀歹徒堵住去路，阳光在刀刃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闭眼。"沈叙凛低声说，同时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温瓷听话地闭上眼，听见布料撕裂声和几声闷响。
再睁眼时，歹徒己经倒地呻吟。沈叙凛正用撕下的衬衫包扎手臂伤口，露出腰间那个她亲手绣的火云纹枪套。
"没事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几只蚊子。温瓷却注意到他后背又添了新伤，血迹在白色背心上晕开。
她默默取出随身带的药粉，这是用古法配制的金疮药，配方还是沈母教她的。上药时，沈叙凛的肌肉在她指尖下微微颤抖，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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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场的小楼前，月光照亮了一个女人的轮廓。温瓷的呼吸停滞了——那张脸与她镜中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阿朱..."她下意识上前一步，却被沈叙凛拉住手腕。
陌生女子转过身，颈间的火云纹烙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她手中捧着一个残缺的瓷偶，正是温瓷童年最爱的那个款式。
"姐姐。"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等你很久了。"
沈叙凛的军牌突然发烫，他猛地将温瓷拉到身后。但己经晚了——阿朱身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端着枪的林霁。
月光下，三个火云纹同时泛出诡异的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