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了卧室，洛思言憋着的笑才露了出来。
她关上门，蹦跶到床上，拎起被子裹了进去，放任自己笑了出声。
陆至睡觉根本没有张嘴。
他睡得极其安稳，与他醒来时挑眉调戏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更何况，即便他张嘴睡了，自己也不可能去捏他的嘴。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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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陆雨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发现她来了陆至这里，陆雨婷不满的咕哝：“他不许我过去，把我的房间都砸了。”
这事洛思言还不知道，她没往楼上去过。
陆雨婷大大咧咧的，抱怨完就把那事撂下了：“哎思言，那天，你不是来帮我送过一次水吗，我身边有个男生你注意到了没。”
洛思言：“没有。”
她只是回宿舍拿东西，恰好路过，一群中途休息的军训生围坐成一团，陆雨婷就在那里。
回来的时候，她帮陆雨婷带了瓶水。
但她身边好像站了不少人，男男女女的都有。
陆雨婷性格活泼开朗，朋友也多。
听她这么说，陆雨婷压着声音说：“我们美术系的，长得不错，家世也不错，他跟我要你手机号，你说我给不给啊。”
“......”洛思言沉默两秒，“婷婷，我不加陌生人。”
这便是委婉的拒绝了，陆雨婷叹息：“行吧，那我转达给他。”
陆雨婷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大概就为了说这事，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她也没多聊，匆匆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陆至已经收拾好，正站在外面等着她一起去吃早饭。
因为要去工厂，陆至穿得稍微正式，上衣是件质感极佳的白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整个人的气质也内敛斯文了些许。
“谁的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陆至多嘴问了句，“一大早的。”
洛思言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几秒，气色好多了，听他声音已经清润许多，不像昨天是闷闷的。
“陆雨婷。”
“......”陆至顿了下，不大高兴，“她能有什么正经事。”
洛思言没跟他说，避重就轻道：“她知道我来这儿，说你把她房子拆了。”
“倒挺会找人说情，”陆至嗤了声，带着她往餐厅走，“她哪天想来，你带着她过来。”
听到这，洛思言抬眼：“为什么要我带她过来？”
她自己也不想来好吗。
“这是咱的家，”陆至悠悠道，“她敢撵你，以后她能不能来，就看你心情。”
“......”这话听在洛思言耳朵里，感觉极其暧昧，她忍了忍，还是耐不住地提醒了句，“哥，我昨天说，让你改改说话方式，你记住了吗？”
陆至低眼递了个勺子给她，同时“嗯？”了声：“哥哥又哪句话油腔滑调了？”
“......”
这人完全没有自知。
洛思言打定了主意不搭理他了，她接过勺子，低头喝粥。
搁在旁边的手机一声接一声的响，她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下，全是陆雨婷的消息。
光看消息的数量就感觉她好像有很着急的事。
洛思言给手机解了锁，边喝粥，边点开了第一条语音信息。
陆雨婷那边的背景音很吵，伴随着远处的拉练与口哨声，她们这边应该是在休息，能听见几个人笑闹的声音。
陆雨婷笑的很开心：“思言，你回来时跟我说一声，我去你们宿舍找你。”
“之前那个男生我已经帮你拒绝了，他说没关系，下次有空一起吃饭。”
“还有你的那个舍友王雅琴，我刚才见到她了，她居然瞪了我一眼。”
听完这些，洛思言回了个“ok”和“摸头.jpg”的表情包给她。
江嫂的粥煮得很好喝，粘稠软烂，带着稻谷的清香，洛思言的一碗不知不觉地吃完了，想着再添一碗。
她端着碗抬头时，冷不丁感觉周遭的气氛怪怪的。
原本还算轻松的吃饭环境，好像被冻住了。
江嫂默不作声地起身，把她的碗接过来：“还要是吧，我去帮你再装一碗。”
“......”洛思言一脑门子雾水，“我自己能装。”
“你不会，”江嫂笑，“再烫着手。”
“......”
装个粥她有什么不会的。
洛思言又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他神色无恙，手里捏了块奶香馒头，不知道喜不喜欢吃，一小块一小块的往嘴里送。
“哥，”洛思言讷讷说，“吃饱了别硬吃。”
陆至垂眼，视线定在手里的馒头上，嗓音淡淡：“怎么说？”
“这馒头，”洛思言好脾气地解释，“我一口能塞两个。”
他还一小块一小块的。
陆至掀了下眼皮子：“那你塞两个。”
“......”洛思言舔舔下唇，果然拿了两个，她攥进掌心捏了捏，原本松软的馒头被捏成一小块，她示意陆至认真地看，然后把两块馒头全塞了进去，鼓着腮说，“看见了吗？”
陆至：“......”
与此同时，江嫂端了粥过来，见她脸颊撑得鼓鼓的，差点笑喷了：“快喝点粥，再噎着。”
洛思言花了十几秒的时间，勉强把馒头咽了下去，连忙喝了几口粥缓解一下快被噎死的感觉。
缓过来后，她得意地抬眼：“怎么样？”
“洛思言，”陆至脸上没什么情绪，声音也无波无澜，“学校里有男生纠缠你？”
听到“纠缠”这两个字，洛思言愣了下，她感觉一个正常的事怎么到了陆至嘴里，就像变了个味。
就好像，她成了个香饽饽，别的都是想拱白菜的猪。
不过提到这个她倒是真的有点心虚。
毕竟之前陆至问陆雨婷打电话过来做什么的，她避重就轻的没有回答。
刚才那几条语音信息她也没想到居然还带上了这事，想暂停的时候都已经自动播放下一条了。
洛思言低头喝粥，敷衍道：“没有，人家可能是想认识一下，我没给联系方式。”
陆至瞥她：“还是通过陆雨婷找上门的。”
“......”怕给陆雨婷带来麻烦，洛思言否认，“不是，就那天可能见我跟陆雨婷说话，知道我们两个认识，顺带问了下。”
陆至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在她感觉要扛不住的时候，他忽然换了个问题：“王雅琴是谁？”
“......”说到这个，洛思言眨眨眼，“哥，你不认识她？”
陆至：“哥哥应该认识？”
“那当然应该啊，”洛思言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把从陆雨婷那里听来的八卦讲给他听，“人家打高一见到你的第一面，就一见钟情的喜欢上了你，紧接着，她实行了能够接近你的第一、二、三...种种作战计划。”
陆至眉心跳了下：“闭嘴。”
“我跟陆雨婷初见那天，”洛思言说，“她就是因为发现自认为的好朋友，居然打的是她哥的主意，然后把火发到了我身上。”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我没接触过王雅琴，陆至哥你要是感兴趣，等我回宿舍帮你观察下，中立的帮你评断一下。”
“洛思言，”陆至的表情不大对劲，眼神泛着凉意，连饭也不吃了，“哥哥去帮你跟辅导员说，以后咱们走读。”
“......”这消息不讶于火星撞地球，洛思言惊讶地嘴巴都张开了，“我我\u002f干嘛要走读？”
陆至淡淡地给了答案：“首先，陆雨婷，其次，王雅琴。”
“......”
稍停几秒，大概是想到被他忽略的某一点，陆至眼神微动，凉凉地补了句：“最后，某个想认识的男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