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三爷后,龙新野坐在柜台后面发呆,感觉陈三爷话里有话。
"三爷的反应有点奇怪啊……难道那铜镜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正琢磨着,红姐从便利店门口探出头来:
"新野,吃早饭没?"
龙新野回过神:
"吃过了,三爷带的米粉。"
红姐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冰镇可乐:
"给,请你喝的。"
龙新野接过可乐:
"红姐,您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红姐白了他一眼:
"我平时不大方吗?"
龙新野嘿嘿一笑:
"大方,大方。"
红姐靠在柜台上,压低声音:
"对了,你昨晚是不是去驱邪了?"
龙新野一愣:
"您怎么知道?"
红姐神秘兮兮地说:
"这附近的事,我都知道。"
龙新野哭笑不得:
"您这是兼职情报工作?"
红姐没接他的玩笑,反而严肃起来:
"新野,我劝你别掺和那些事。"
龙新野挑眉:
"为什么?"
红姐犹豫了一下,终于说:
"我店里最近也不太对劲。"
龙新野来了兴趣,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
"每天晚上关店后,货架上的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地移位,监控却拍不到任何人。"
龙新野摸了摸下巴:
"会不会是老鼠?"
红姐摇头:
"我放了粘鼠板,一只老鼠都没抓到。"
龙新野想了想:
"要不……我今晚去您店里看看?"
红姐眼睛一亮:
"真的?"
龙新野点头:
"反正我晚上也没事。"
红姐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没白疼你!"
下午,龙新野坐在店门口,看着对面的女子大学发呆。
"林小雨的铜镜、红姐的便利店、陈三爷的警告……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店里的纸人突然"哗啦"响了一声。
龙新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纸人的手臂微微抬起,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错觉?"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纸人己经恢复了原状。
"啧,看来这店里的东西也不安分啊。"
他自言自语。
龙新野坐在柜台后面,盯着对面的长沙女子大学发呆。
“三把火……”
他低声念叨着。
爷爷曾经说过,活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肩各一把。这三把火旺盛,鬼邪不侵;火弱了,阴气就容易上身。
“所以林小雨能撞邪,是因为她最近身体虚弱?”
他琢磨着,
“还是说……她天生阴气重?”
正想着,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哟,张道长?”
龙新野抬头,有些意外。
这个张道长前几年到过龙新野家里,那时龙新野己经十八岁,有些印象。
张道长是长沙城郊青云观的住持,平时很少下山,偶尔会来古玩市场淘些老物件。
“新野啊,我听陈三爷说你来到长沙了,也知道你爷爷去世了。有时间了去我那看看,我和你爷爷是朋友。”
张道长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继续说,
“听说你最近接了个驱邪的活儿?”
龙新野挑眉:
“您消息也挺灵通啊。”
张道长哈哈一笑:
“这行当里的事,瞒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
龙新野给他倒了杯茶:
“道长,您说……鬼魂这东西,到底存不存在?”
张道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鬼魂?你要说它有,它就有;你要说没有,它也没有。”
龙新野翻了个白眼:
“您这不是废话吗?”
张道长摇头:
“非也。鬼魂没有实体,它们只是一股执念,一股残留的脑电波能量体。普通人阳气旺盛,三把火烧得旺,鬼魂根本不敢靠近。只有那些身体虚弱、阴气重的人,或者天生‘阴眼’的人,才能看到它们。”
“阴眼?”
龙新野来了兴趣。
“就是能见鬼的眼睛,”
张道长解释道,
“每百万人里,可能只有一两个人有这种天赋。”
龙新野摸了摸下巴:
“那……修道的人也能看见?”
张道长点头:
“修道之人,修的就是‘通灵’,自然能见鬼。不过——”
他顿了顿,
“鬼魂本身伤不了人,它们最多就是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人产生幻觉。”
龙新野若有所思:
“所以林小雨看到的那些‘东西’,其实是幻觉?”
张道长眯起眼睛:
“林小雨?就是那个找你驱邪的女学生?”
龙新野点头:
“她买了一面铜镜,最近总做噩梦,还说镜子里有人影。”
张道长沉吟片刻:
“铜镜……这东西最容易聚阴,尤其是老物件。”
“您觉得,她是被附体了?”
张道长摇头:
“附体没那么容易。鬼魂要附体,必须找到宿主极度虚弱、三把火几乎熄灭的时机。那女孩平时健康吗?”
龙新野回忆了一下:
“看起来挺正常的,就是有点胆小。”
张道长笑了:
“那她多半只是被阴气影响了脑电波,产生了幻觉。”
龙新野松了口气:
“那还好办。”
张道长却突然严肃起来:
“不过,新野,你要小心。”
“嗯?”
张道长低声道,
“能让人产生幻觉的鬼魂,往往执念极深。它们不会无缘无故缠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