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深心有不甘的回应着,但他真的没满足。
看着面前正在整理衣服的程予欢,林深忍不住细细端详起来。
清冷的脸,白皙的皮肤,优雅的动作。这是他被囚禁时朝思夜想的解药,更是他的…主人。
程予欢注意到了他奇怪的目光——林深很少会这样不怕害羞一首盯着她看的。
两人的目光交汇,程予欢惊讶的发现,那个时常露出委屈、乖巧或者害羞表情的俏脸,现在却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目光贪婪而大胆。
林深慢慢挪动,再次贴上程予欢。
“你干嘛?!我数到三!”
程予欢很不耐烦,就算要,也不能在这庭院的偏厢弄这么久吧!
林深忽然扑上来,第一次主动压制住程予欢,依恋地蹭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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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家,天完全黑了。
屋门吱呀一响,是林深先走了进去。
他还带着点没褪干净的红晕,眉眼低垂,步子发虚,像是犯了事的小男孩。
程予欢随后进屋,本应自若地换鞋,但那一瞬,目光扫过屋内熟悉的陈设,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跳还没完全平稳下来。
刚才那个林深……居然会主动。
她第一次在情势之外、在林深面前失了分寸,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有点……慌。
小棠正坐在饭桌旁啃着一块己经冷掉的米糕,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两人回家,眼睛亮了亮:“林哥哥终于回来啦,我都等你们好久啦!”
林深走过去,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蹲下来和她对视,声音温软得像午后的风:“小棠,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听程姐姐的话?”
“有呀有呀!”小棠一边说一边点头,还悄悄看了程予欢一眼。
她注意到了程予欢脸上不常有的迟疑神色——平时总是占尽上风的那个姐姐,此刻却像是刚刚被谁吃了豆腐似的,微微出神。
“真的听话?”林深笑着揉了揉小棠的头发,语气像在撒娇,又像在掩饰什么,“那你要帮我多多说好话哦。”
“唔……你是不是又惹程姐姐生气啦?”小棠眨了眨眼,语气里分明带着八卦的味道。
“谁知道他做了什么。”程予欢开口了,语气听起来轻松,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盯着林深。她越想越气,咬着唇边那一抹笑,声音绵软中透着危险,“半路上突然像发疯一样缠上来……你说你图什么?”
林深低头,乖得不能再乖:“……我不是……就是想你……”
“哟,你还知道说好听的了?”她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揪他耳朵。
林深一个激灵,连忙躲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她精准捏住。他低叫一声,不敢挣扎,只能一边歪头一边小声求饶:“不是我故意的……真的就是突然……控制不住……”
程予欢心中又羞又恼,偏偏在小棠面前发作不得,只能强压着火气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等着,回头我再好好‘控制’你。”
林深打了个哆嗦,眼神无辜地望着她,那一副认错的模样,偏又带着一点不该有的委屈和讨好。
小棠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眨巴着眼睛,天真地问:“你们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新游戏啦?”
程予欢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接下来玩!嗯,是惩罚游戏。”
“谁被惩罚呀?”小棠好奇。
林深低着头,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
屋里静了一瞬,随即又是一阵小小的笑声。
“你今晚睡外头。”程予欢抱臂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低头不敢言语的男人。
“可是……”林深抬起头,眼里带着委屈,“我己经认错了,还……还被你掐了……”
“掐一下就完事了?你现在是长本事了,知道主动来缠我了是吧?”程予欢咬牙,指了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搓衣板。
“给我跪上去。”
林深呆呆看着搓衣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声道:“可是我不会洗衣服……”
“我也没让你洗。”程予欢淡定道,“跪着就行。”
“……”林深认命地叹了口气,慢吞吞跪下,动作还带着几分羞涩,小心翼翼地把膝盖放上去,还不忘用衣袖垫一垫。他那副乖巧认罚的模样,配上略微发红的耳根,倒真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程予欢看得一阵好笑,转头进了卧室,果然“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只留下林深一个人,跪在堂屋靠窗的一角,借着月色小声叹气。
“哎……”
他低着头,慢慢把脸埋进臂弯里,像是在反省,又像是在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小棠穿着小布鞋,悄悄蹿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床小毯子和一个大大的毛绒兔子。
“林哥哥。”小棠蹲下来,把毯子轻轻盖在他肩膀上,“你会冷的。”
林深一愣,抬起头,刚好对上小棠关心的眼神,一瞬间竟有些想哭。
“还有这个。”小棠把毛绒兔子放在他腿边,小声补充,“我觉得你会喜欢。”
“……”
林深愣愣看着那只的兔子,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你哭起来的样子,和它很像。”小棠眨眨眼,“你要不要抱一抱?会好受点。”
林深低头看了眼兔子,再看看自己跪搓衣板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心地伸手,把毛绒兔子抱进了怀里。
“谢谢你,小棠。”他轻声说,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鼻音,“你真好。”
小棠歪头笑了笑:“我也怕你被程姐姐打坏了呀。”
林深:“……”
林深窝在毯子里抱着毛绒玩具,脸贴着窗框,眼神有点呆愣,也有点迷茫。他忽然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刚刚获得权力,风光无限,转眼就混成了跪在搓衣板上的“小狗”。
“不过……她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门缝里微微亮起烛光。
那是程予欢,在房内开了灯,默默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凶他到这地步。
可想到林深今天那副主动求爱、甚至有点霸道的样子……她气又不打一处来。
星怒就是星怒!怎么能越界呢?怎么能主动呢?
“先罚着。”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咬了咬牙关上了灯。
而屋外,林深己经靠着墙睡着了。毯子裹得紧紧的,怀里的兔子也被他搂在胸前,睡梦中还喃喃念着:“……主人别再罚我了……我好乖的……”
程予欢:……
到底谁才是惩罚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