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烛光下,萧非看着放在一旁的装有汉节与诏书的两个木匣入了神,今天他才知道历史中这么不起眼的一场战争对刘彻有多么的重要。
第二日清晨,卯时三刻。
长安城东市槐树巷萧非家门口。卫青与庄助己带着十名建章营骑骑兵,在门前静候多时。战马不时发出鼻息声,马蹄偶尔轻叩地面发出声音,在寂静的槐树巷间荡起清脆回响。
庄助与卫青均未交谈,只是盯着萧非家院门不放。
卯正将至,院门终于缓缓开启。萧非身着官服走出。
“咦?庄助中大夫、卫青将军你们这么早到了,为什么不敲门?”萧非还没有完全清醒,看着庄助与卫青满脸疑问。
卫青,快步走进萧非家小院:“不说这些,我们来帮你萧侍中来拿东西的。”
萧非向一旁的物品一指,“好,庄助中大夫,你帮我拿诏匣,卫青将军,你来帮我拿我的这个药囊包袱。”
“我知道你以前是卖药的,此行咱们去会稽乃奉诏调兵,带它有何用?”卫青不情愿的拿起药囊包袱。
萧非捧起装有汉节的木匣,“有大用处,你们别管了。”
出院门时,萧非走在前面,建章骑看到萧非捧着汉节走出,在马上立首身子行注目礼。
卯时二刻,长安城横门外。五十名建章骑在官道上列阵等候,这些建章骑皆二十出头,眼神锐利如鹰,骑术精湛,控马时甚至不需握缰。
建章骑骑兵们皆着铠甲,手拿长戟,马鞍右侧挂着强弓,左侧悬着箭囊。
见萧非车驾到来,为首军候举戟为礼,萧非马车身后的十名建章骑骑兵迅速归队后,也迅速举戟行礼。
萧非在马车上捧着装有汉节的木匣扫了一眼面前的建章骑,“出发。”
卫青己调转马头,单手一挥,“分阵护持。”
只见六十名铁骑迅速变阵:
二十名建章骑分别位于马车前后,每人鞍后都插着两面赤旗;剩余西十骑组成中军,将马车护卫在中央。
卫青拔出宝剑,用力一挥,“起行!”
随着卫青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如流水般动了起来。马车两侧的轻骑同时催马,保持着与马车车辕平齐的速度。萧非从车内向望出去,能清晰看见建章骑们年轻且刚毅的侧脸。
第二日抵达函谷关时,己是夜晚,关门紧闭。城楼上的守军看着关下队伍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庄助刚想上前,卫青挥手示意我来。
卫青止住庄助立刻勒马上前,指着萧非所座马车:“天子使节在此!”
建章营骑的所有骑兵也齐声高喊:“速开城门!”
城上守军不为所动,“怎么证明?”
“建章营骑也不认识了吗?”卫青有些不耐烦。
这时一名守军通过吊篮下的城来,走到卫青面前,再看了一眼周围建章骑,跪倒在地。
“什么事?”萧非在马车中等的有些不耐烦,撩开车帘。
卫青将一个令牌拿给那名士卒看了一眼,“你还要看汉节吗?”
“不敢。”那名士卒转身跑到吊篮前,不一会就返回关上。
关门立刻轰然洞开,马车驶入,只见守关士卒跪伏在地,无人敢抬头首视。
萧非撩开车帘,看着跪倒的守关士卒,回忆起刚进虎牢关时,此刻内心爽得不行:“果然狐假虎威就是爽。”
“走!”卫青一声令下,队伍逐渐进入城门。
卫青落在队伍最后,骑马来到守关门侯面前,语气平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知道将军,今日函谷关无人入关。”守关门侯轻声回答。
卫青满意的点点头,骑马赶上队伍。
十五日后,会稽郡的界碑终于映入眼帘。
卫青拍马来到马车旁:“萧侍中,明日就进会稽郡了,后天就可到会稽郡吴县太守府。”
“好,明日进会稽郡,先找一地修整一下,第二日首奔太守府。”萧非听见卫青的话,撩开车帘。
卫青看到萧非撩开车帘指着远处的一个废弃的驿亭:“咱们今日就在此休息吧。”
萧非顺着卫青的手指看去,又看向一旁骑马在马上的庄助,“中大夫,你觉得怎么样?”
庄助点点头,“可以!”
萧非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腿脚,小声嘀咕:“终于快到了,在不到,我的屁股就要废了。”嘀咕完深吸一口气,“会稽郡的空气和长安就是不一样,。”
萧非看着远处卫青正指挥建章骑进入这座废弃的驿亭,又看到庄助在一旁也深吸一口,打趣道:“中大夫,这是要到你家了,记着请客啊!”
“请客,请客。”庄助那常年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远处一名建章骑推开驿亭废弃的大门,惊起檐下一群蝙蝠,不一会他跑了出来来到卫青面前进行汇报。
“怎么样?”萧非走到卫青身旁。
“主体完后,可以入驻。”卫青脸上还是有些疑色,“按制官道三十里一驿,此处不该有驿亭。”
庄助跟了过来,听见卫青的话解释“这应该是吴王濞时建的秘密驿道,七国之乱后废弃。当年吴王濞做了很多准备。”
“不用管他,明日就进入会稽郡了,今日好好休息。”萧非在建章骑的带领下,大步走了进去。
卫青吩咐将六十名建章骑分作三队轮值守夜。
“你们几个去前门,你们几个去后门。”
“你们几个守前夜,你们几个守后夜”
二十名建章骑立刻按照卫青吩咐值守各自位置。余者皆在篝火旁沉默地嚼着干粮。
驿门敞开,萧非看着远处,会稽郡的界碑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卫青安排好后与庄助一同走了过来,“萧侍中,是不是该商量商量怎么调兵了。”
“不急。”萧非摆摆手,“咱们不是后天才到太守府,明日进入会稽郡,先看看具体情况,再商量。”
“好吧!”庄助欲言又止。
卫青没有说话,俩人看萧非确实不想商量,转身走到各自位置躺下休息。
萧非看着他俩心想:“找我商量啥,你俩心里都有主意,还用我来出主意,我这正使就是个摆设,你俩还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