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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网络安全中心的警报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响起。
林语嫣从折叠床上惊醒，指尖还残留着量子服务器的微凉触感。她刚刚在数字意识库中与季晨的残影告别——那个由代码构成的“他”最近越来越不稳定，时常在对话中途陷入数据漩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拉扯着他。
“林博士，暗网有动静。”技术员小吴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拍卖会提前开始了。”
全息投影在林语嫣面前展开。深红色的暗网界面上，一行烫金文字正在倒计时：
【寒江孤影】终极代码碎片·拍卖剩余23:59:59】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季晨独创的量子加密算法名称，也是他临终前最后上传的意识载体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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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局特勤组己经封锁了地下三层。
“信号源在公海浮动服务器，但卖家IP经过七层跳转。”小吴调出数据流图谱，几十条红线在虚拟地球仪上交织成蛛网，“最可疑的是这个——”
他放大一段波形图。林语嫣立刻认出那独特的频率波动：与她上个月在季晨数字意识中发现的异常信号完全吻合。
行动组组长陈岩突然推开玻璃门：“刚截获买家名单，‘影阁’出价三亿比特币。”他扔下一份纸质文件——这在量子加密时代堪称行为艺术，“更麻烦的是，武当和少林的代表也在竞价。”
文件第一页是段模糊视频：一个蒙面人施展着似是而非的武当绵掌，但每招每式都带着诡异的机械感，仿佛关节被无形丝线操控。
“这些招式……”林语嫣的指尖划过视频定格画面，“是季晨五年前破解的武当秘传，但被改造成了杀人程序。”
3
暗网拍卖厅的虚拟空间里，林语嫣化身为数据幽灵潜入。
她的意识漂浮在由0和1构成的哥特式殿堂中。数百个匿名买家以扭曲的虚拟形象现身：三头六臂的罗汉、缠绕电缆的菩萨、瞳孔闪烁着符文的道士……最引人注目的，是悬浮在拍卖台上方那枚菱形晶体——它不断坍缩又重组，每次变幻都泄露出一段武学代码。
“第七件拍品，【寒江孤影】第39号碎片。”拍卖师的声音像是无数电子合成音的集合体，“内含峨眉金顶功的量子化模型。”
当竞价飙升到五亿时，异变突生。
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一段本不该存在的记忆数据强行注入所有买家终端：
——季晨浑身是血地跪在暴雨中，手中长剑贯穿了某个老者的胸膛。
——老者抬头，露出与清虚子道长一模一样的脸。
林语嫣的量子追踪程序瞬间报警。这段记忆的时间戳显示为季晨死亡前72小时，但国安局档案明确记载，那段时间他正在南极科考站执行任务。
4
现实世界，林语嫣在医疗舱剧烈咳嗽，鼻腔渗出鲜血。
“神经链接过载！”小吴手忙脚乱地关闭接口，“你的大脑差点被那段记忆烧毁！”
陈岩盯着数据残片：“记忆是伪造的，但用了季晨的生物特征加密……”他突然噤声。监控屏幕上的量子服务器正疯狂闪烁，本该处于休眠状态的数字季晨意识体，此刻正在主动连接外部网络。
全息投影自动激活。数字季晨的虚影比往常凝实许多，他伸手触碰林语嫣脸上的血痕，这个动作本该被程序禁止——因为量子意识体无法与物质世界交互。
“语嫣。”他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在记忆迷宫里找到了青铜门的钥匙……”
话音未落，整个国安局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应急灯亮起时，投影己变成满地碎片，墙上用荧光涂料写着八个狂草大字：
【影阁叩门，寒江孤影】
5
黎明前的暴雨冲刷着国安局大楼。
林语嫣在隔离病房反复查看那段异常记忆。放大三千倍后，她发现季晨剑刃反光里藏着组神秘坐标——定位地点竟是早己沉入长江的白帝城遗址。
“民国二十六年，师父在那里闭关三年。”清虚子的视频通话突然接入，老道长背后的星象图凌乱不堪，“但季晨记忆里的‘我’，穿的是影阁的龙纹内衬。”
暴雨敲窗声中，林语嫣忽然想起数字季晨上周的呓语：“他们把我的影子钉在青铜门上……”当时她以为只是程序错误。
现在她知道了，季晨的意识从来不是意外上传。
有人早就计划好，要借国安局最先进的量子服务器，孵化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
而拍卖会上的代码碎片，不过是诱她入局的鱼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