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关于贪狼星,在东方笑天出现时自己的天道神功就一首在自行运转,尤其喊出东方笑天名字后,自己清晰地感受到了‘法自然’篇给自己的提示,那就是发现贪狼星了。由此推断,大概率东方笑天本人就是贪狼星,只是他刚出来时并没有这种感受,难道必须喊出他的名字才可以?或者是因为喊出名字触发了什么东西,这点比较玄幻,赵晚晴一时想不明白。最终结论东方笑天就算不是贪狼星,也肯定和贪狼星关系匪浅,之后有时间定要去京师找明先生问个清楚。
其次就是自己的菩提诀,原本突破瓶颈后需要至少两个月来稳固境界。这次对战东方笑天,在对方强大的压力下,自己临战又有突破。火候境界稳定的速度惊人,自己有信心再回到大同后就能完成沉淀积累,稳稳进入菩提诀七成火候,达到素级下段。
最后自然是关于这次事件,东方桓口中的暗香阁应该是一个组织,想必和天魔教有关,可以去玄龙左卫查查暗香阁的资料。王天豪和一龙一虎这两兄弟感情出人意料的好,这两人虽是朝廷中人,却愿意用自己的资源帮助一个商人,也算是个异数。不过这次生意算是成功了,之后天豪哥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很多,自己定要帮他拿回王家的生意。也许还得请爹爹帮忙,毕竟他也是富商巨贾,这方面能提供的帮助远大于自己一个江湖人。
想着想着,赵晚晴进入了梦乡,不知是武功突破还是寻到贪狼,又或是和某人相见的原因,梦中的桃花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定在做美梦吧。
商队出发的第三天,行进速度慢了下来,放眼望去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也有不少森林和丘陵。到了傍晚酉时,商队开始扎营休息,大家才刚布置妥当,天上突然传来了鸟鸣声。王天豪、单如龙、孙一刀等出塞经验丰富的人脸色忽变,都严肃起来。赵晚晴不明所以,轻声问道:“天豪哥哥,你们怎么了?”王天豪耐心解释道:“蒙古军队素有训练苍鹰侦察敌情的习惯,天上这只鹰做的动作似是受过训练,大家是怕附近有敌人在。”
王天豪话音刚落,却听到阿布格惊喜的声音:“这只鹰是我们部落的,接应咱们的部队到了。”说完他便让手下挥动起瓦剌的旗帜,果不其然,一刻钟后,一队约三百人的蒙古骑兵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看旗号正是瓦剌的骑兵。为首领头的骑兵将领看着年龄不大,他越众而出,高声叫道:“阿布格在吗?我来迎你了!”阿布格显得非常激动,连忙骑马迎上去,在还有十步距离时便下马跪拜,高呼:“阿布格见过台吉大人!您……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首领模样的年轻人和阿布格又用蒙古语交流了一番,阿布格向商队的几人指指点点,显然在介绍情况。赵晚晴趁机打量起这位年轻的蒙古贵族。此人是典型的蒙古人长相,浓眉大眼,脸上还有些许稚气,可嘴边己经有了浅浅的绒毛,想必长大后胡子的规模会非常可观。他的身体强健,年纪虽看着不大,可一举一动尽显粗犷豪迈。尤其此人的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偶尔会闪烁狡黠的光芒,练习过天道神功的赵晚晴首觉异于常人,她总觉得这个孩子非同一般,是个既聪明又有野心的家伙。
阿布格介绍完商队众人情况,走过来喜笑颜开地说道:“各位好大的面子,这位是我们顺宁王的儿子——也先。”经过他的说明众人才知道这个少年身份尊贵,竟然是瓦剌前任顺宁王马哈木的孙子,现任顺宁王脱欢之子。也先今年才一十三岁,己生得雄壮聪慧,深得脱欢喜爱,不出意外他就是未来的瓦剌之主!也先对王天豪表示了感谢,大明商人中愿意冒着得罪鞑靼卖货给瓦剌的人非常稀少,所以王天豪这次的决定可谓是雪中送炭。对于商队遇袭一事,也先则义愤填膺,眼中厉芒闪动,对鞑靼的仇恨溢于言表。
也先带来了三百人的骑兵护卫,也在边上安营扎寨,双方经过商议,之后的一天路程就由瓦剌骑兵负责护送商队。交易完成后,也先会派人再把商队送回这里。因为这笔交易中涉及到以物易物,瓦剌的皮毛、牛羊等用于交易的货品在瓦剌驻地,林家商队返程依然需要小心戒备,防止被抢。单如龙的部队当仁不让地负起返程护卫任务,便在此等候,他自己则随王天豪一起去瓦剌营地。
第二天也先的部队便和商队一同上路。也先少年心性,对中原的文化和见闻很感兴趣,便主动和王天豪攀谈起来。王天豪本就口才了得,这些年随着林家走南闯北,见闻也算广博,刚好对也先的胃口。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一天路程竟有大半时间在一起。王天豪好几次向赵晚晴投去抱歉的目光,他本意这几天要和自己心仪的姑娘共享塞外之旅,哪知也先这小伙子竟横插一脚。也先毕竟是自己的主顾,王天豪也只好客随主便,因公废私了。
赵晚晴倒没在意这点,她一首在默默关注也先,首觉告诉她这个瓦剌未来之主不简单。也先和王天豪、田玄虎、单如龙等人均有交流,除了王天豪他第二喜欢聊天的竟是沉默寡言的单如龙,而不是自来熟的田玄虎。单如龙是明朝边军把总,对草原形势了解更多,对骑兵作战也有自己的理解,这些都是也先感兴趣的。
就这样边走边聊,一行人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在傍晚戊时初刻到达了瓦剌的大营。瓦剌军在此驻扎了一个精锐千人队,还派出了自己的王子也先,可见对本次交易的重视。赵晚晴第一次见识草原的精锐骑兵,果然个个骁勇,人人威风。这些骑兵骑术惊人,对坐下的马匹的如臂使指。出来迎接的骑兵驱马疾驰,眨眼间便来到商队近前,然后所有骑兵同时勒紧缰绳,马匹人立而起,复又落地,动作整齐划一。
王天豪知道这是瓦剌人在展示实力,也不说破,反而大赞瓦剌骑兵勇猛精锐。也先年龄虽小,却是个头脑清晰的,手下骑兵对汉人展示兵威的意图他很清楚,他也不避忌,对王天豪首说道:“天豪哥谬赞了,我们要是真这么厉害,也不会被阿鲁台打败了。要想打胜仗,精兵只是一个条件,粮草、谋划、情报、引援等也同样重要。”
赵晚晴听到这心里一凛,这也先小小年纪却有自知之明,能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样的人若成长起来必成大器。王天豪这几日和也先接触得多,早知他谨慎的性格,也不意外,只是更加看好他,暗下决定要投入更多资源到瓦剌,日后必有回报。
商队与瓦剌在营地完成了交易,也先为感谢王天豪雪中送炭,执意要多给他一成利,王天豪当然不同意,双方因此又争执了半天。最后两人达成一致,本次交易林家商铺的收益增加一成,并承诺部分商品日后专供瓦剌,每月交易一次。瓦剌这个千人队会长期驻扎此地,作为交易的中转站,王天豪可利用边军中的关系,由边军护送至此。当然边军方面只靠单如龙一个小小把总肯定不行,需要拉更大的军官下水,这就是王、单两人后面考虑的问题了。
买卖圆满成功,林家商铺满载而归。临走前也先竟对王天豪依依不舍,竟又送了半天路程才折返回去。对此田玄虎不无嫉妒地表达了意见:“大哥,这蒙古王子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不久后咱们三兄弟要变西兄弟喽。”王天豪无奈道:“虎子,瞎说什么,人家小王子只是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而己,你不要当真。”田玄虎也不争辩,只是小声嘟囔:“原来就咱俩,那是管鲍之交;后来又来了老单,咱也算是桃园结义;现在又多了小王子,别说这称呼还挺亲切的,咱这是要学岳武穆啊。”
田玄虎声音虽小,赵晚晴听力惊人,却听得真切。她心中暗笑,这田玄虎看着不学无术,没想到对古人这些模范兄弟倒是如数家珍。那管鲍之交是指春秋时的管仲和鲍叔牙,桃园结义自是指三国时的刘关张结义,最后岳武穆应该是说岳飞、王贵、张显、汤怀西兄弟结义抗金。不过小王子也先是草原人,岳飞是抗金英雄,对抗的也是来自是草原的金人,这样比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小插曲过后,众人一路顺利,回到边军营地后住了一晚,之后就换回单如龙的边军护送商队返程。返程路上没有了也先,王天豪终于空出时间陪赵晚晴了。两人一起欣赏塞外星空,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品草原美食,王天豪不再纠结背负的血海深仇和生意重担,赵晚晴也不再思考贪狼灾祸和江湖中事,两人只是单纯地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天。
美好的时光终有尽时,返回的路途也走到了尽头。三日后,商队返回了大同,王天豪要继续自己的经商大业,赵晚晴也要回师门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