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个三元一次方程组怎么解?”陆念安拿着一道初中难度的奥数题,一脸天真地问。
陆长风盯着那道题,感觉自己的大脑被一颗反坦克地雷给炸了。
“叔叔,我的小辫子又散了,你帮我扎一个嘛,要扎得和妈妈扎的一样漂亮哦!”苏思未举着两根红头绳,满眼期待。
陆长风拿着那比绣花针还难搞的头绳,一双在战场上能精准拆卸任何枪械的手,抖得像帕金森。
每天,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但好在效果是显著的。
搞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
苏晚会默许他上桌吃饭,会看着他被孩子们折磨得手忙脚乱时,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而两个孩子,渐渐变成了含糊不清的“……爹”。
就在这诡异而温馨的气氛中,赵虎的婚礼,到了。
“团长!大嫂!”准新郎官亲自上门送请帖,一张黑脸笑得跟朵黑牡丹似的,“咱们端了永生生物那个贼窝,是天大的功劳!我这场婚礼,就当是给您二位办的庆功宴!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本来赵虎的婚礼应该在行动之后的,但碍于多少有点匆忙,赵虎家那口子又好说话,这就给延了一周。
苏晚下意识地就要拒绝。
可她还没开口,两条大腿就被抱住了。
“要去要去!妈妈我们要去!”苏思未仰着小脸,眼里全是小星星,“赵叔叔说,婚礼上有好多好多肉吃!还有糖!”
陆念安则再次发动了他的逻辑攻击:“母亲。第一,赵副团长于我们有恩,于情于理都该到场祝贺。第二,此次行动,外界只知是部队所为,你的功劳被隐藏。你若作为陆先生的家属出席,既能合情合理地享受胜利果实,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利大于弊。”
苏晚:“……”
她发现,自己现在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了。
“可是……没有合适的衣服。”苏晚做着最后的挣扎。
第二天,一辆军用吉普就停在了院门口。
陆长风没像个土老财一样首接扔一堆衣服过来,而是扛下来一架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手里还拿着十套好看的旗袍和裙子。
他把东西放在院子里,看着苏晚,眼神真诚。
“这是上面批下来的任务奖励。你手巧,给孩子们做身新衣服。也给自己做一件。”
“那个赵虎的婚礼做有点来不及,你先穿这个,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当然,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陪你再去商城逛逛。”
这一连串的话讲完,苏晚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娇气了。
陆长风尊重她的能力,维护着她的体面。
苏晚看着一堆衣服,和眼前这个笨拙地讨好着她的男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在房间里挑衣服的时候,陆念安和苏思危一个劲的争。
陆念安:“妈妈穿这个旗袍好看!”
苏思危:“我是女孩子我知道,妈妈穿我选的这个纱纱裙好看!”
陆长风在客厅听着里面热热闹闹的样子,又看了看出来照镜子的苏晚咳了两声。
他媳妇穿什么都好看。
赵虎的婚礼,办得非常热闹。
部队的酒席,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就是肉多,酒烈!
一群当兵的凑在一起,哪还能有好?上来就把新郎官灌了个半死,然后,炮火就对准了官阶最高的陆长风。
“团长!光你喝多没劲啊!”一个胆大的连长端着一碗白酒就冲了上来,“今天你要是能让大嫂,陪你喝一杯!这碗酒,我们替你干了!”
“就是!喝个交杯酒!”
“亲一个也行啊!哈哈哈哈!”
一群糙老爷们儿嗷嗷起哄,整个场子都快炸了。
她最讨厌这种强迫式的起哄。
陆长风立刻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将苏晚挡在身后,他端起那碗酒,声音沉稳如山。
“她不喝酒。我替她喝,我喝双倍。”
说完,他仰头就要干。
可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拦住了他的手腕。
苏晚站了起来。
在全场瞬间的死寂中,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她一言不发地从陆长风手里,拿过了那个大海碗。
她甚至没看陆长风一眼。
只是迎着那群起哄的官兵,仰起雪白的脖颈,将那满满一碗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
“嘶……”
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位大嫂雷霆万钧的霸气,给震傻了!
喝完,苏晚把空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清冷的目光扫过全场,红唇轻启:
“现在,还有谁想让他喝?”
鸦雀无声。
陆长风看着她被酒液浸润得格外艳丽的红唇,
看着她因烈酒而染上一层薄红的脸颊,
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跳了整整一百拍。
这媳妇真霸气。
不过又不是没亲过,亲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