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沉吟片刻:“明天,我会照常为苏老爷施针,稳固他的魂魄。同时,我会想办法研究一下那块玉佩。至于刘管家……”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们得想办法试探一下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怎么试探?”苏晴有些紧张地问道。刘管家在苏府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万一打草惊蛇……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陈飞扬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苏小姐,你明天只需要如此如此……”
他凑到苏晴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苏晴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这样……行吗?”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陈飞扬耸耸肩,“放心,就算他真是条毒蛇,一时半会儿也咬不到我们。”……
第二天一早,陈飞扬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静心苑”。苏晴早己派了丫鬟过来,请他去为苏万金施针。
来到苏万金的卧房,苏晴正亲自服侍苏万金擦洗。见到陈飞扬,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只有两人才懂的默契。
陈飞扬也不多言,径首走到床边,开始为苏万金检查。
那块黑色的玉佩依旧贴在苏万金的胸口,散发着幽幽的凉意。陈飞扬能感觉到,苏万金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但比昨晚似乎稳定了一些,没有再出现那种黑气外泄的情况。
“看来这玉佩确实是关键。”他心中暗道。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这一次施针,比之前给张屠夫家的“鸡人”治病要复杂得多,也凶险得多。苏万金体内有“眠魂香”的剧毒,又有这块古怪玉佩维系着一线生机,稍有不慎,就可能阴阳失衡,当场毙命。
“苏小姐,你先出去吧。我施针之时,不喜旁人在侧。”
“好。”苏晴应了一声,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陈飞扬,这才带着丫鬟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陈飞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拈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快如闪电般刺入了苏万金头顶的百会穴。
紧接着,神庭、印堂、人中……一根根银针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精准而轻巧地刺入苏万金周身各大要穴。
随着银针的刺入,陈飞扬能感觉到苏万金体内那股死寂的气息开始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而那块黑色玉佩,也似乎受到了刺激,散发出的凉意更加明显。
“果然有反应!”
陈飞扬不敢大意,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银针的深浅和捻转,一边分出一缕心神,仔细感受着玉佩和苏万金体内毒素之间的微妙平衡。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飞扬的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卧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刘管家的声音:
“大小姐,老爷情况如何了?陈神医正在为老爷施针吗?老奴进去看看,也好搭把手,万一有什么需要……”
苏晴按照陈飞扬昨晚教的,立刻扬声道:“刘管家有心了。陈神医正在为家父施针,不便打扰。神医说了,家父的病情有所好转,只是……只是他发现家父中的‘眠魂香’似乎被人动了手脚,比寻常的‘眠魂香’更为歹毒,里面……里面好像还混杂了黑煞门惯用的某种引魂邪术!”
苏晴说到“黑煞门”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门外,刘管家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恢复如常:“什么?!黑……黑煞门?!这……这怎么可能!大小姐,您可别被那小子给蒙骗了!黑煞门是何等凶残的邪派,怎会与苏家扯上关系?”
“我也不信!”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可陈神医言之凿凿,还说……还说那改良过的‘眠魂香’,只有黑煞门的某些高层才能炼制出来!刘管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门外陷入了一阵沉默。
屋里的陈飞扬,通过苏晴特意留的一条门缝,将刘管家脸上那一闪而逝的震惊尽收眼底。
虽然刘管家很快就掩示了过去,但那瞬间的反应,己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大小姐莫慌!”刘管家再次开口,声音却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仿佛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此事非同小可,待陈神医施针完毕,老奴定会亲自向他问个清楚!若是真有此事,我苏家上下,也绝不会放过那幕后黑手!”
他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但陈飞扬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色厉内荏。
“哼,老狐狸,尾巴藏得还挺深。”陈飞扬心中冷笑。
就在这时,苏万金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
陈飞扬心中一喜,知道是自己的针法起了作用,苏万金的魂魄正在逐渐凝聚!
他不敢分心,立刻收敛心神,继续施针。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陈飞扬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银针一一拔出。
苏万金虽然依旧没有醒来,但脸色己经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那双原本圆睁无神的眼睛,此刻竟然微微眯起了一些,仿佛随时都可能睁开一般!
“成了!”陈飞扬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稍定。
他打开房门,苏晴立刻迎了上来,一脸的关切。
“陈神医,我爹他……”
“放心,命暂时保住了,魂魄也稳固了不少。接下来,就是如何驱除余毒,以及……解决那块玉佩的问题了。”陈飞扬说道,同时朝苏晴使了个眼色。
苏晴会意,知道是指刘管家的事情。
“大小姐,陈神医!”刘管家果然还守在门外,一见陈飞扬出来,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方才听大小姐说,老爷所中之毒,可能与黑煞门有关?不知陈神医可有确凿的证据?”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飞扬,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陈飞扬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证据嘛……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从苏三爷那里,倒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刘管家,你说,这苏敬亭好端端的,怎么会跟黑煞门扯上关系呢?”
刘管家眼皮跳了跳,干咳两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陈神医说笑了。三爷他……他糊涂啊!平日里交友不慎,被人蒙蔽也是有的。至于黑煞门……老奴在苏府几十年,从未听说过苏家与这等邪派有任何瓜葛。依老奴看,多半是那苏敬亭被人利用,当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