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美人痣连环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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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母亲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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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夺命美人痣连环凶杀案
作者:
仲夏夜未央
本章字数:
5398
更新时间:
2025-07-02

那个周五傍晚的残阳,像血一般泼在楼道灰暗的墙壁上。六岁的顾子凉正趴在小板凳上,费劲地用蜡笔涂画着学校发的奖状边框。

楼梯口传来父亲熟悉却有些拖沓的脚步,还有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咔哒”声。

门没锁。顾子凉抬起头,看见父亲顾尚鑫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鲜亮碎花连衣裙的阿姨。那香味浓烈又陌生,是劣质香水和汗味搅在一起的刺激味道。

阿姨脸上扑着厚厚的一层白粉,眉毛画得又细又弯。最扎眼的是,她眉心上长着一颗鲜艳的、的红点,如同一滴新鲜的血珠。那阿姨笑着,嘴里吐出的声音尖尖细细,让顾子凉听了很不舒服。

“子凉,来,叫阿姨好。”顾尚鑫的声音有点不自然的干涩。

顾子凉躲在板凳后面,怯生生地看向那个长着红点的陌生面孔,没吭声,只是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眉心。

他看见那阿姨脖子上挂着一串亮闪闪的、廉价的彩色玻璃珠串,在夕阳残光里折射出炫目的彩斑。他忍不住抬起小指头,隔着空气学着那珠串坠子的形状,笨拙地模仿了一下。

“冬梅……”顾尚鑫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对着紧闭的卧室门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卧室门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陈冬梅倚在门框的阴影里。她的脸隐在昏暗中,看不清表情,唯有肩膀在不易察觉地细微抽动着,如同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弦。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丈夫身后的女人,目光像冰锥一样,精准地落在那女人眉心一点猩红的朱砂痣上。

那目光里的东西太复杂了,包含了屈辱、怨恨、碎裂的绝望,让偷偷观察的顾子凉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慌忙缩回伸出去模仿珠串的手指。

接着客厅里就传来了剧烈的争吵。顾尚鑫的声音像滚雷一样碾过狭小的客厅:“……有完没完?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疑神疑鬼!”

那个长着红痣的女人夸张而得意地扬起下巴,涂得鲜红的嘴唇弯成一个刻薄的笑弧。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脖子上的珠串,那动作带着赤裸裸的宣示意味。

“我什么样子?!”陈冬梅的声音嘶哑地爆发出来,像裂帛,撕裂了客厅压抑的空气。她从昏暗中猛地踏出一步,夕阳惨淡的余晖照亮了她的脸——苍白得吓人,两颊却带着病态的潮红。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积压己久的愤懑和崩塌。“姓顾的!你睁开眼睛看看!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什么?要不是你整天就知道看我不顺眼?!”顾尚鑫暴躁地打断她,手指几乎戳到陈冬梅的鼻尖,“泼妇!黄脸婆!你再这样……再这样……这个家没法待了!”

他气急败坏地吼着,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迸出来的。那个顶着红痣的女人幸灾乐祸地撇嘴一笑,发出“嘁”的一声轻嗤,转开脸,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家顿时像一个滚热的油锅,滴进冷水,噼里啪啦炸裂开来。顾子凉抱着画了一半的奖状缩在角落冰凉的塑料凉席上,咧开小嘴,无声地哭了起来,瘦小单薄的肩膀在抽泣中不停地耸动。

幼小的他本能地厌恶那陌生的香味和玻璃珠串折射的炫光,更厌恶父亲此刻狰狞的面孔和母亲身上散发出的要把人冻结的绝望。他像一只受惊的雏鸟,紧紧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藏进地板砖沁人的冰凉里。

终于,大门被顾尚鑫狠狠地摔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连带那个顶着刺目红痣的阿姨一起消失在大门震动的余波里。楼道里只剩下高跟鞋“咔哒、咔哒”下楼的回声,一声声,如同敲在凝滞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上。

屋内死寂一片。卧室门敞开着,黑洞洞的。小小的顾子凉哭得没了力气,靠在冰冷的墙边,惊恐的大眼睛盛满了迷惘的泪,望向卧室门口那片寂静得可怕的黑暗。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那个属于父母的房间。

屋里的光线很暗,有股特别的味道在弥漫——不是熟悉的汗味或廉价皂角味,是一种更加古怪、刺鼻、接近腐烂草木的酸苦味道,浓得化不开,在鼻腔黏膜上留下一种令人隐隐作呕的涩感。他怯生生地走到床边,小小的个子只够扒着床沿往上张望。

母亲陈冬梅以一种古怪而僵硬的姿势仰躺着。眼睛睁得极大,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那对曾无数次温柔低垂、盛满故事的眼睛,此刻瞳孔空洞得吓人,倒映着天花板上一个布满裂纹的模糊光斑。

她的嘴巴不自然地大大张开着,唇角残留着一丝深褐色的、黏稠得如同蜂蜜般的泡沫,凝固在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上。她的身体微微蜷缩着,一只手痉挛般地揪在胸前那件皱巴巴的汗衫领口处,拧得很紧。

她的身体偶尔发生一次短暂而剧烈的抽搐,像被无形的电流猛击过,连带着被单也被拉扯出绝望的褶皱。

床头柜上,一个贴着“百草枯”标签的农药瓶子倒在那里,只剩一点深褐色的残留液在瓶口边沿凝结。

瓶口周围泼溅开一圈同样粘稠、深褐的污迹,散发着顾子凉无法理解、却本能恐惧的死亡气息。旁边是一个被打翻的搪瓷杯,杯底印着“先进生产者”的红色字样——那是父亲早年得的奖品。

顾子凉呆呆地看着,小小的身子像被钉在了地上。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伸出小手,想去摇动母亲,想让那双失焦的眼睛再次温柔地看向自己,想把那个带着刺鼻味道和深褐色残留物的瓶子挪开。可母亲身体突然一下剧烈的抽搐,带着一种非人的、可怕的力道猛地弹动了一下,吓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坐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的刺鼻酸苦味越来越浓,紧紧裹挟着他。

隔壁邻居下晚班推车的声响从远处传来,模糊得不真切。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逝了,只剩下床上躯体偶尔抽搐带动的极其细微的“吱呀”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心跳声,如同一个绝望的鼓槌在他小小的胸膛里隆隆擂响。

六岁的大脑无法处理眼前这惊悚的景象。他看着母亲微张的、不再会对他露出笑容的嘴,看着那些深色的、散发着不祥味道的污渍,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倒在床头的墨绿色药瓶上。

孩子混沌的意识里只抓住了一个扭曲却无比清晰的联系:父亲带来的陌生女人眉间那颗鲜红如血的痣点,在夕阳里是那样的刺眼;而母亲,就在这样鲜红炫目的刺激下躺在了这刺鼻的酸苦气息里。

母亲身体每一次痛苦的抽搐,都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他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排山倒海般的恨意,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点理智的堤坝!这股恨意既是对狠心离去的父亲也是对那个顶着红痣女人!

他将小小的拳头塞进嘴巴里,用尽全身力气咬下去,试图用牙齿咬破皮肉的锐痛,盖过胸口快要爆炸的感觉,他趴在母亲身上,哭喊着摇动母亲的身体,可是母亲那双含恨的眼睛却始终圆睁着,再也没能动一下......

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冰冷孤绝感将他死死扼住,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永远停滞在了母亲僵硬身躯上,这一切彻底封冻在他童年的最后时光里。

在后来的日子里,刘小曼眉间的那颗红痣,时常如红的血一般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片鲜红的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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