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接下来要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民国时期的家庭毒杀案件,涉及到一个家族的复仇、血脉、调包换命、 基因操控、权谋交织等多个元素,故事曲折悬疑,令人唏嘘不己......
周建国的手指重重叩在黄花梨木柜台上,震得药称铜盘“当啷”作响。他抓起一捧药材对着天光,深褐色的药材表面泛着诡异的釉光:“素娟,这批药材是谁验收的?”
李素娟正踮起脚尖在整理顶柜的紫苏叶,月白色的旗袍下摆扫过青砖,沾上几点浮尘。她接过丈夫手中的当归,用指尖碾碎一片凑近鼻尖:“阿福说是新来的陈姑娘验的,怎么了?”
“硫磺熏蒸超标三倍!”周建国猛地拍响账簿,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雨燕。
陈青莲慌忙起身,后腰撞翻竹篾笸箩,褐黄色的干草片撒了一地。她死死地攥住洗的发白的工装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硫磺检测试纸。指甲透过布料掐进掌心:“周,周老爷,我是按照《药典》标准......”
“标准?”周建国抓起药斗里的硫磺块砸在地上,灰白色的碎渣溅上了陈青莲的布鞋上,“这是救命的当归,还是杀人的砒霜?”
李素娟轻扯丈夫的马褂袖口:“建国,陈姑娘才来三个月......”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到周建国的瑞士怀表,冷硬的怀表与温润的玉石相击,发出短促的脆响。
“三个月足够学会看火候了!”周建国甩开妻子的手,怀表链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狐,“陈青莲,从明天起你去煎药房!素娟,把质检章收回来。”
陈青莲盯着滚落到脚边的檀木珠子,突然蹲下身子去捡,垂落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她发红的眼睛,声音却异常平静:“周老爷,当年您父亲验收药材时,硫磺用量是现在的五倍......”
周家自清朝起经营“济世堂”,至周建国祖父时,因战乱家业衰败,其父周秉昆靠倒卖磺胺和军用物资发家,至民国时经营着一家“青药堂”。其父早亡,后周建国继任“青药堂”的主管和质量检测。
周建国住“青药堂”后院的西式洋楼,原英国商会旧址,却坚持睡在雕花的中式木床上;书房里摆着德国落地钟,钟摆上却挂着道家驱邪铜钱;每夜用紫檀算盘计算各房头进货量,算珠声能传得很远。
周建国在账房里安装德国进口的窃听器,却因为不会操作总把磁带洗成空白。率先引用德国蒸汽烘干机,却要求工人穿着长衫操作。验药时习惯用怀表记时,实则根本看不懂秒表。在账房的暗格里,他还收藏着泛黄的《亚洲药材市场分布图》,在上海这个位置上插了三根带血的银针,足以看出他的野心。
周建国因妻子李素娟身体不适,分室而居七年,却在人前扮演恩爱夫妻的模样,每日早餐必吃李素娟亲手熬制的八珍粥,实则偷偷倒进窗台君子兰的花盆里。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周建国是一个守旧与革新的矛盾体,是一个权威性人格还是一个隐忍的野心家。
暮色中的青药堂,周建国站在蒸汽烘干机前,他摘下金丝眼镜哈了口气,用丝绸手帕擦拭镜片,这个动作像极了他父亲——当年周秉昆擦拭日本军刀时的神态。
用硫磺熏蒸药材,是为了掩盖青药堂采购的劣质发霉的药材,周建国明知有毒,却仍沿用其父亲周秉昆的做法。因为他看到青药堂账簿上的赤字,比任何人的性命都要鲜红刺目。
陈家祖上乃宫廷御医,得乾隆皇帝赐予双螭纹青玉髓佩(简称螭佩),内藏太医院秘传《九转回阳方》微雕。螭佩需用陈氏嫡系指血浸养,遇热则显药方脉络。
周家先祖为盗药方,毒杀陈御医,却只抢得半块螭佩,另半块随陈家幼子流落民间。
首到陈青莲之母陈桂枝这一代,她在采药时,偶然发现岩洞中一个腐朽的檀木匣子——正是百年前陈家幼子藏匿的另半块螭佩。
周秉昆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晚,就带人破门而入,牛皮鞋碾碎晒药匾上的当归:“桂枝妹子,听说你找到了螭佩的另一半?”说着就让管家在陈家翻箱倒柜乱找一气。
陈青莲父亲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不想被周秉昆当场用捣药杵击碎了颅骨,鲜血染红了青砖铺成的台阶......
他们见陈父己死,就来逼问陈桂枝,“说,那半块螭佩藏在哪里?”周秉昆凶神恶煞吼道。说着就来搜陈桂枝的身体,陈桂枝一口咬住周秉昆的手指,疼得他哇哇乱叫,“贱人!”周秉昆暴喝一声,抓起药杵狠狠地砸向陈桂枝的右手,骨裂声混着惨叫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陈青莲看见母亲的小手指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断骨刺破皮肤露出森白。
管家一脚踩在陈桂枝的腰眼:“说,另一半藏在哪里?她吐着血沫冷笑:“早被我爹带进棺材里了,你们周家......”周秉昆突然抄起捣药罐砸向她的太阳穴。
血从陈桂枝的额角汩汩流出,在青砖上汇成一小洼,倒映着周秉昆那张扭曲的脸。
陈桂枝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周秉昆带人恨恨离去......
陈桂枝临终前,将半块螭佩塞进女儿的手中:“周家抢走的半块能显毒方,咱家这半块藏的是解药......”她咳出黑紫色的血块,“等螭佩合二为一时,用周家人的血......”
陈青莲那时候虽然只有七、八岁,但她清晰地记住了这一切,自己的父母都是死于周家人之手,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她要让仇人血债血还......
陈青莲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成为孤儿的她在远房亲戚的帮助下,渐渐长大,到了十三、西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乡,混迹社会,并把自己的名字由原来的“陈美珠”改为“陈青莲”
十八岁的陈青莲出落得落落大方、婷婷玉立,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就是过去陈桂枝的女儿陈美珠。
陈青莲后来打听到如今的“青药堂”,就是周秉昆的儿子周建国在经营,她托熟人引荐,被招进了“青药堂”来做事。
刚开始,她是负责药品质量检查验。后来有一次,周建国嫌弃她把关不严,没有把用硫磺熏制的当归硫磺量超标检测出来,(其实她口袋里的试纸己经检测出来,只是她不愿意说),又把她调到煎药铺负责煎药,这一调动对她来说,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