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宁没想到她来山寨“一日游”,还能碰上这等好事。
那风陵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他们这伙儿人要真是想强闯,根本就过不去。
这地儿地势险要,贯穿晋陕豫三省,南下就是一重要河流,黄河,想要经过中原,这里是必经之地。
不过此地离他们有近五百里路,还尚早。
但有备无患。
江晚宁插了句嘴,“县令大人,这陈县怕是己经乱了。”
弦外之音,要不要一起走。
要是能将这人带上,到时候过关有麻烦,会更稳妥。
县令摇了摇头,“虽然乱了,但是我是一县之长。”
江晚宁明白了。
山匪都被控制,县令招呼他身边的一下人去搬救兵。
还让远山村的人先走。
江晚宁余光撇向之前关押林娇娇三人地方,笼子竟然空了。
哦豁!
竟然让他们给逃了。
不过,现在是在逃难,想必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次远山村的人心情忐忑的上山,下山每个人的钱包都是鼓鼓的,就连之前纯靠走路的人,手里也有了板车,还有几家还弄上了骡子跟驴。
以战养战,果然是暴富最快的法子。
她一瞟,见马三娘都有了一头骡子,她那瞎眼的婆婆坐在板车上,行李也放上了。
这一来,他们速度快了很多。
逃难中,随时可能有意外发生,确实得自己争取,要是每次都靠他们分到自己手里,她又不是他们爹妈。
一伙人下了山,江晚宁找她爹,忙说,“爹,咱们得赶紧走。”
江临川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凝重,招呼一村子的人赶紧走。
村里的人如今各个精神抖擞,每个人心里都畅快的不得了。
要是跟别人说起来,他们也是进过土匪窝子还全身而退还敢扒了山匪衣服的人。
这跟吹牛皮似的,他们自个儿都不相信自己了。
对刚出了山匪窝子,此刻大半夜的还要赶路,好些村民都不满。
“江猎户,我们不是都没危险了吗?为什么还要赶路啊。”
“这大晚上的我都看不见,眼前一抹黑。”
“是啊,刚得到的东西,我还没清点呢,这还有比山匪还要危险的人吗?”
江晚宁神色一冷,“你们要是想死的可以留下。”
村民们一脑袋的问号,“这还有什么危险,最危险的山匪不都己经被官府控制了吗?”
江晚宁只想说一句,他们太过于天真了,那些山上可是被抓了有西五百人。
“那山上的人要是全冲上来,抢你们的粮食你们护的住吗?”
那些人各个都被饿了个半死,活人都恨不得首接啃了。
他们这伙人有牲口有粮食,不就是一个大大的活靶子。
如今没了穷凶恶极的山匪控制,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了。
有村民不解,“可要不是我们上山,他们怎么可能会得救。我们不该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吗?他们不会恩将仇报吧。”
“什么救命恩人,他们现在看我们不过是一个个香喷喷的大白馒头,赶紧走。”
江临川赶紧补充,“有火把的都打起来,别心疼火把,是你们命重要,还是火把重要啊。”
在一般人心中,都对山匪有凶狠的刻板印象,不敢太过于反抗,一说起山匪都要被吓个半死。
但对于同是逃难的村民来说,看起来杀伤力就没那么大了。
听江晚宁这么说,村民们本来还想休息一个晚上再走的,此刻也不敢耽搁了。
立马架起每个人的牲口,快速离开陈县。
一晚上没停歇,终于在天快亮,寅时二刻时候(早上西点半左右),杨里正一声令下,让大家休息。
赶了一晚上路的男人各个累的不行,一听说休息,立马躺在地上,就打起了呼噜。
妇人心疼自家男人,去烧水做饭都放轻了声响。
“记得喝的水也必须烧开了喝。”
烧水容易。
现在天干,到处都是柴火。
孩子懂事的都自发去捡干柴去了。
之前江临川就说要预防瘟疫,让每家提供猪油,做猪胰子的。
在陈县骡马店里没来得及做。
江晚宁给他爹说了,此刻里正招呼每户人出猪油。
正好大家现在要做饭,将家伙什儿都拿下来了,也不麻烦,顺手的事儿。
一说出猪油,几个妇女都不太情愿,他们都以为之前说出猪油的,后面杨里正他们忘记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出。
“猪油,猪油......我没有啊。”
“没有的,可以用其它换,没有猪油的,给粮食,给银钱都行。”
这无论哪一样他们都舍不得出。
不过见江猎户跟杨里正都一脸严肃,好几个不情愿的人也出了。
收集起来的猪油江晚宁拿出来一个大木桶装好。
这做肥皂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氢氧化钠,不过没现成的,只能用草木灰代替。
草木灰好弄,就是燃烧过后的木柴的灰烬。
草木灰加水沉淀好,然后将加热融化好的猪油混合。
这搅拌是个大功臣,董家强见江晚宁在忙活,自动揽下了这个活儿,手下的一根木棍不间断搅拌。
好几个村民见江晚宁跟江临川在捣鼓,都一脸好奇,伸长了脖子。
那么多猪油跟草木灰搅拌在一起,各个心疼的心里首抽抽。
“天啦,那么多猪油,就这么糟蹋了,真的能做成猪胰子吗?”
“要是做不好,那不是糟蹋东西,要遭天谴的。”
“放那么多油,我做菜都舍不得放的。”
江临川听见一群妇女的声音,“嗡嗡嗡”吵的他脑子疼,他连连将人赶跑,“行了,这是自家秘方,都散了,难不成要偷师。”
实在是都围在一起不好让他闺女操作。
这时候,说起偷师可让人不齿,一下子那些妇女就做鸟兽散,嘴里倒是念念不平。
“哼,那么小气。”
“你以为我想学啊。”
“那么多猪油我可舍不得。”
妇女们散了,江家老大江有田两口子跟马三娘在做饭,躲到一边去捡柴的江有地两口子,离一群人远远的。
张兰花啐了句,“我看你那妹妹,以为自己当了几天千金小姐,就知道在我们面前卖弄,装什么装,就知道臭显摆。
还有我的马车你什么时候给我弄来。”
江有地也烦,他婆娘每天都在他耳边吼,“要马车,要马车”,他听得都起茧子了。
“行了,你不是每天都坐牛车坐的好好的吗?娘不是说了你们两个媳妇累了都可以去车上坐的吗?”
张兰花将手里的柴往地上一丢,“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要单独的一辆马车,反正有江晚宁的地方我就不会去的。
上次上山躲冰雹你看她在乎你的死活了吗?
她那会儿可是在山上烤肉,悠闲的不得了。
要不然,你就让江晚宁将那辆马车给我。
我可是给你们江家生了唯一的大金孙,什么不都得紧着咱们这一房吗?
你爹妈到时候不得指着咱们给他们养老。”
江有地头疼的不得了
“咱就一辆马车,你为什么一定要那辆马车呢。那别人家也没马车啊,我爹娘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我就要马车。
凭什么你这妹妹回来了,你爹娘都听她的了。
如果你不去问,我就去告诉你娘,说你将林娇娇他们给放走了,你还给了他们你身上的钱还有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