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夏,洛阳南宫的蝉鸣聒噪刺耳,汉灵帝刘宏在病榻上咳血不止。十常侍日夜守在寝宫,蹇硕攥着西园八校尉的虎符,目光阴鸷地望着御榻上的天子。当最后一声钟鼓敲响,这位曾卖官鬻爵、醉心西园享乐的帝王,终究没能熬过这个溽热的夏天。临终前,他紧握着皇子刘协的手,气若游丝:“保...保我汉室...”话音未落,便撒手人寰。
消息传出,洛阳城瞬间陷入混乱。大将军何进本欲立外甥刘辩为帝,却忌惮蹇硕手中兵权。袁绍献计:“召外兵入京,诛杀阉党!”何进一拍桌案:“就依此计!传董卓,速领西凉铁骑进京!”殊不知,这道诏令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十常侍得知消息后,张让眼中闪过狠厉:“先下手为强!”
八月的一个深夜,何进大踏步走入嘉德殿,准备宣读立帝诏书。忽听暗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十常侍率领禁军蜂拥而出。何进惊怒交加:“尔等竟敢!”话未说完,利刃己穿透胸膛。袁绍、曹操闻讯率兵赶来时,只见到何进的首级高悬城门,洛阳城内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而此时的齐国,早己不是当年战火纷飞的模样。在卢植、陈宫等人的谋划下,屯田制大获成功。济水两岸,新修的水渠纵横交错,千顷良田稻浪翻涌;临淄城外,“太平互市”人声鼎沸,青州流民与各地商贾往来不绝,市税源源不断充实府库。管亥改良的霹雳车己成齐军利器,高览麾下的三万新军,身着精铁甲胄,手持强弩劲弩,每日在演武场操练阵法。
赵云在这几年间声名鹊起,他独创的“七探蛇盘枪”威震齐地,所率白马义从更是骑兵中的精锐。臧霸的斥候队将情报网撒向中原各地,每日都有密报飞鸽传书至临淄王府。管辂夜观天象越发频繁,他在王府密室中对刘承说:“紫微垣星芒尽黯,帝星陨落之象己成,天下即将陷入更大的动荡。”
刘承站在新修的临淄城墙上,望着城外绵延的防线,心中感慨万千。这些年,齐国不仅重建了被战火摧毁的城池,还暗中储备了可供十万大军三年之用的粮草。卢植正在校场教授兵法,三千青年将领听得如痴如醉;管亥的锻造坊内,工匠们正在试验新型攻城器械;太史慈则在训练水军,准备将齐国势力延伸至渤海。
当洛阳大乱的消息传至临淄,刘承连夜召集众臣议事。卢植展开泛黄的舆图,苍老的手指划过洛阳:“何进身死,董卓即将入京,此乃天下大乱之始。”陈宫抚须补充:“西凉军残暴,董卓狼子野心,洛阳百姓恐将遭难。”刘承握紧腰间的定汉大刀:“传令下去,边境增派三倍斥候,新军进入戒备状态。同时,筹备粮草,收留从洛阳逃出的流民。”
赵云抱拳请命:“末将愿率白马义从,探查董卓动向!”刘承点头应允,目光望向南方,神色凝重:“齐国虽安,但乱世之中,当以保境安民为要。传令各州郡,加固城墙,训练乡勇。这天下,恐怕要变天了...”
夜色深沉,临淄城的灯火与星空交相辉映。远处,隐隐传来练兵的号角声。在这汉室倾颓的乱世中,齐国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却因君臣同心,渐渐有了屹立不倒的根基。而更大的风暴,正裹挟着董卓入京的马蹄声,朝着中原大地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