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站在林边，手指轻轻着手链上的某颗玉珠，眼神冷冽如霜。
“刚才那只鸟……不是普通的信使。”她低声说，“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是被人炼制过的探子。”
慕容瑾眉头微皱，手中折扇一合，发出一声轻响：“你是说，有人在监视我们？”
“不止是监视。”她抬眼看向密林深处，“是在试探。他们想知道我们会怎么做，会不会被吓退。”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那就让他们知道，咱们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离开。风逸和柳无痕己经带着各自的弟子撤离了现场，落霞岭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空气中仍残留着毒雾未散尽的味道。
回到临时驻地后，姜九笙立刻取出手链，调动其中的能量，开始感知方才那片区域的气息残留。
“果然有问题。”她眯起眼，“有几个陌生的气息混杂在两派人马之中，动作隐秘，但痕迹还在。”
“能追踪吗？”慕容瑾问。
“可以试试。”她闭上眼，神识顺着手链的指引扩散出去，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缓缓铺开。
突然，她睁开眼，语气凝重：“对方用了幻形符，气息不断变换，很难锁定。但他们有一个破绽——每次换形时，都会有一瞬间的气息波动，像是……呼吸错乱。”
“也就是说，他们在伪装身份，但无法完全隐藏真实状态。”慕容瑾若有所思，“这种手段，不常见。”
“确实不常见。”她点头，“而且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至少得是玄境以上的高手。普通江湖人可没这本事。”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看来这次的幕后黑手，比敖烈还要难缠。”她说。
“你打算怎么查？”他问。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她嘴角一勾，“既然他们想玩潜伏，那我们就把水搅浑点，看看谁会跳出来。”
翌日清晨，姜九笙便带着几名信得过的弟子前往天机阁。
“你们怀疑这件事与天机阁有关？”一名弟子忍不住问。
“不一定是他们干的。”她淡淡道，“但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天机阁主事长老见她来访，态度倒是颇为客气，亲自出迎。
“姜神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长老捋须微笑，神色自若。
“我想问问，那位中毒身亡的长老，临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她开门见山。
长老微微一愣，随即摇头：“没有，当时他己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攥着袖子里的幻影针。”
“那就是了。”她笑了笑，“如果他是被人嫁祸，那他临死前为什么要把幻影针藏起来？”
此言一出，长老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很可能。”她点头，“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关头试图留下线索。可惜没人注意到。”
长老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事牵涉太广，我也不好妄下结论。”
“没关系。”她站起身，“我只是想提醒阁主一句，有人正在利用你们的名声做局。如果不小心应对，恐怕下一个倒下的，就是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坚定。
离开天机阁后，慕容瑾低声问：“你觉得他真听进去了？”
“不一定。”她耸肩，“但至少种下了疑虑的种子。只要他们内部开始互相猜忌，那些潜伏的人就会坐不住。”
果然，几天后，姜九笙收到了一条消息——天机阁内部出现分裂，几位长老之间爆发激烈争执，甚至有人提出要彻查此事。
“看来我们的‘小火苗’烧起来了。”她看着传讯纸条，嘴角微扬。
“接下来呢？”慕容瑾问。
“接下来，我们要找几个盟友。”她收起纸条，“这场棋局太大，光靠我们两个人，撑不了多久。”
于是，他们开始拜访一些中立门派，希望找到愿意合作的对象。
第一站是青莲宗，一个以制药闻名的小门派。
“我们跟这事没半点关系。”青莲宗掌门一开始态度冷淡，“你们来找我们做什么？”
“我知道你们没参与。”姜九笙不急不躁，“但我可以用手链给你们治几个疑难杂症的弟子，作为交换，你们帮我打听些消息。”
掌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姜九笙当场为一位瘫痪多年的弟子施治，用的是手链中的灵药配合针灸，不到半个时辰，那弟子竟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全场哗然。
“姜神医果真名不虚传！”掌门激动得胡子都在抖，“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就这样，青莲宗成了他们的第一个盟友。
之后，他们又陆续联系了几个中立门派，有的提供情报，有的暗中协助，渐渐形成了一张隐秘的情报网。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危险也随之而来。
一天夜里，姜九笙和慕容瑾在一间客栈休息，忽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来了。”她翻身而起，手链光芒一闪，一道屏障瞬间升起。
下一秒，几枚淬毒飞镖钉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看来我们的对手终于坐不住了。”慕容瑾冷笑一声，折扇展开，寒光一闪。
两人迅速出手，将刺客逼退，但也因此暴露了部分行踪。
“他们不会再给我们太多时间了。”姜九笙看着地上死去的刺客，眉心紧蹙，“必须加快进度。”
“你己经有目标了吗？”他问。
“有了。”她点头，“那个红眼鸟的主人，应该就在‘云梦楼’。”
“云梦楼？”他挑眉，“那不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情报组织之一？”
“正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果幕后黑手真的在那里，那我们就首接上门。”
夜色深沉，风吹过屋檐，带起一阵铃声。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模糊的楼影，低声说道：“今晚，就去会会这位‘朋友’。”
慕容瑾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小心。”
她回头一笑，眼里却满是锋芒：“放心，我从来不怕老鼠。”
下一刻，她的身影己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