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饱饱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这个法子是需要大家共同协作来完成,那就是先想办法抓到一些活的老鼠,给它肚子里塞几颗黄豆,再把老鼠的谷道(肛门)用针线缝住,然后放回鼠洞,
黄豆在老鼠的肚子里面会越涨越大,它又拉不出来就会变的狂躁,然后啃咬洞里的其他同伴,这样就能灭掉一部分的老鼠。”
里正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个法子一听就管用。”说完便立马开始准备执行,“大家家里都有没有黄豆?”
“我家有一把。”
“我家有半斤。”
“我,我家没有。”
“我家里也没有,这可咋办?”
里正打眼瞅了一下,村里几乎一大半的人家里都没有黄豆。
里正搓了搓下巴思考了片刻后道:“这样,家里有黄豆的,每家每户都抓一把出来凑在一起,然后我给大家一起分。”
“我起个头,我家出半斤。”
“我家出三两。”这个声音池饱饱很熟悉,是池老太说的。
池老太是心疼粮食的,可是这个主意是闺女出的,闺女好不容易做点正事,她当娘的得支持。
这下有了里正和池老太的打样,那些心里有意见的也就收了心思。
纷纷开始给里正报自己愿意出多少黄豆。
“我家出100颗。”
“我家80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正报着黄豆数量,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
“把老鼠谷道缝上,这也太残忍了吧,这得是多冷血的人才能想出来的法子。”
“就不能想个好法子嘛。”
池饱饱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清瘦的妇人,眉眼处和雪花一模一样。
正是雪花她娘,梅氏。
池饱饱冷哼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母女俩一样,一样矫情的让人恶心。
乱世先杀圣母,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池饱饱看着梅氏,没有给一丝好脸色。
“呦,雪花娘倒是个善良的,那你就去用爱感化那些老鼠好了,趴在鼠洞口给地老鼠唱唱歌跳跳舞,或者干脆认了这群地老鼠当干儿子干女儿也不错。”
雪花娘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咋说话的,谁会认地老鼠做干亲。”
“你咋说话的?我闺女咋就冷血了,她的法子你愿意做了就做,不愿意了就走,没人逼你。”池老太愤怒的看着雪花娘。
里正脸色也拉了下来:“这个法子咋残忍了,那些地老鼠就不残忍了?一夜之间毁了咱们十余亩庄稼,你是想让它们把咱村所有的庄稼都祸害了,全村人都一起饿死,死了还被它们给啃吃了,你才满意是不?”
村里也也纷纷不满雪花娘,特别是那些地里被地老鼠糟蹋的厉害的村民。
“就你善良,你善良定个狗屁用,你善良你去让那些地老鼠赔我家麦子。”
“对,你去跟它们说,让它们都去别的地方。”
雪花娘气的首跺脚:“就你们能,我不过是随口说一句,看你们一个个的,至于吗?真是小心眼。”
看着雪花娘还在狡辩,雪花爹脸色铁青的推了她一把:“赶紧回家去,说话不过一点脑子,别在这给我丢人了。”
“走就走,要抓地老鼠你去,我可不管。”
见雪花娘走了,里正白了她一眼,继续张罗黄豆的事。
“妇人们不敢抓地老鼠的,就准备针线,和去地里找鼠洞,找到了就标记起来,男人们就负责抓地老鼠,也别只盯着自己田里,大家要相互配合,知道吗?”
“知道了里正。”
“行,那就赶紧回去准备,一刻钟后到大槐树下领黄豆。”
所有人一哄而散。
池老太叫住了要离开的池饱饱:“你那针线活不行,姑爷抓好老鼠了,就送回家,娘来帮你们缝。”
看着池老太,池饱饱心里升起阵阵暖意。
这个老太太对自家闺女真没话说,是个顶好的娘。
“娘,这又不是缝衣服,针线活不好也能做,你缝老鼠的时候一定得让他们按好老鼠,别被咬了。”
“行,那你也注意着点啊。”
母女俩说了几句后,池老太就迈着小碎步走了。
池饱饱和燕绥也开始回了家。
一到家,池饱饱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燕绥知道她要想灭鼠的法子,也不去打扰她,继续忙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池饱饱一进屋,就打开了商城,立马从商城里花了150文,买了一个电池版的超声波驱鼠器。
这种超声波人类听不到,但是对于驱赶家里的老鼠还是很有作用的。
装上电池一次能用七天。
她实在受不了和老鼠同住一个屋檐下。
老鼠要是再爬她身上,她会抓狂的。
她是很想给池家也送去一个的,可是那二老不好糊弄,于是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池饱饱买好驱鼠器,便用破旧的布条包裹着,放在了床底。
处理好这一切后,便开始在商城上找书,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池饱饱想过引老鼠的天敌,同样是夜间活动的猫头鹰来,可是老鼠数量实在太多了。
几万只老鼠,它们也抓不过来。
为了不影响到地里的麦子,挖洞火攻不行,下猛药也不行。
去年旱灾,大家都饿了一年,今年就指望着新粮呢,灭鼠本就是为了护住新粮让大家有吃的能生存下去。
若是只为了灭鼠,不管新粮那就本末倒置了。
现在,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老鼠从地里引出来,聚集在一起一块绞杀。
可是关于怎么能把老鼠从地里引出来,又引到哪里,也是个大问题。
池饱饱一首待在屋里思考这个问题,连燕绥送来的饭也顾不上吃一口。
一思考,便思考到了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棂爬进屋里,细长的光影照在池饱饱的脸上。
她还是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把老鼠给引出来,书上给的法子她设想了一遍,全都不可行。
“三月你娘还没有出来呢?”圆婶在院子里问道。
三月摇了摇头。
圆婶看着池饱饱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月儿娘,你要是想不出来就想别想了,出来吃口东西吧,你今天说的法子好几家都试了,老鼠窝里一通几哇乱叫呢,想来能死不少嘞。”
“说不定光这个法子就能行呢。”
屋里的池饱饱摇了摇头,如果老鼠少的话这个法子确实可行。
但是现在老鼠太多了,只是暂时应对一下,等老鼠反应过来了,它们会合力把发疯的老鼠给咬死。
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圆婶……”池饱饱开口准备叫圆婶先回去,自己再想一会,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院子里的圆婶扯着嗓子吆喝。
“我打死你这只野猫,不知道去地里抓老鼠跑这里干啥,又想去找母猫去了,你就不敢闻到味儿,闻到味儿你就,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月光下,池饱饱低垂的眼皮猛然抬起,黝黑的眸子里隐隐透着激动。
对啊,可以用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没有哪只老鼠能抵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