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送你的演唱会礼物，"陆沉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等我混出名堂了，开一家亚洲第一娱乐公司，第一个就签你当陆氏传媒的王牌。"
他盯着林木木发顶的一缕头发，舌尖反复着后半句"也是唯一"，却在雷声炸响的瞬间，将滚烫的字句又咽回胸腔。
林木木笑了，一如往常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无数个寻常的时候。
雨声震耳欲聋，淹没了陆沉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那些“我担心你”“我喜欢你”，最终都化作一句轻飘飘的：“照顾好自己。”
他知道，有些话，还不能说，还不到时侯。
别墅外的雨幕浓稠如墨，陆沉推开雕花铁门时，冷雨劈头盖脸浇下来。
远处黑色轿车的车灯刺破雨雾，林晨曦倚着车身的轮廓渐渐清晰。
她的真丝衬衫被风吹得紧贴脊背，白色阔腿裤吸饱了雨水，在脚踝处沉甸甸地坠着。
"这么着急走？"她的声音裹着笑，却像钝刀划过耳膜。
陆沉的脚步顿住。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透明的帘幕。
他看着林晨曦，此刻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可眼底的情绪却像深不见底的海。
"我爸的安排，你也知道，没办法。"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伞骨在掌心压出深深的痕。
林晨曦忽然走近，高跟鞋踏碎水洼的声音惊得他后退半步。
她的目光扫过他泛红的耳尖，想起上个月在陆家老宅，偶然撞见他对着林木木的海报发呆，那时的他，也有着这样不设防的神情。
她伸手替他整理被风吹乱的领口，指尖擦过他温热的皮肤，
"去东京...是躲你爸，还是躲..."她的声音突然碎裂在雨声里，睫毛剧烈颤动着垂落。
他看着她垂落的发丝，突然想起有次在家族聚会上，她穿着红裙惊艳全场，却在被长辈催婚时，笑着说自己要先征服世界。
可此刻，这个说要征服世界的女人，却在感情面前犹豫了。
"都有吧。"他别过脸，不敢看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记忆突然闪回童年，她把最后一块红豆糕塞给他，说"等我们长大了开公司"。
而现在，她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他肩头："陆家继承人，可别让我失望。那边的流行音乐市场分析数据我都有，如果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谢谢。”陆沉想说很多，但最终还是只吐出这两个字。
林晨曦想起去年圣诞夜，她精心打扮赴约，陆沉却因为冒雪给林木木送药而迟到了两个小时。
当时她攥着礼物盒的手冻得发麻，最终转身走进相反方向的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分给街边的流浪猫。那是的林晨曦始终不敢确定陆沉对林木木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也许，现在一切己经明朗。
林晨曦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手背。
陆沉望着她踩着水洼走向别墅，高跟鞋的声响渐渐被雨声吞没。
屋檐下的铜铃又开始摇晃，恍惚间，他听见三个孩子追逐的笑声混着雷声，惊起满院的白鸽。
雨水混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滑进嘴角，咸涩的滋味里，藏着两个永远说不出口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