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会破坏整首歌的纯净感。”
林木木不假思索地反驳，目光与张修远在空中相撞，“这首歌需要的是呼吸感，不是华丽的包装。”
她想起顾怀瑾临走时的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底气。
李云帆抬手示意暂停，镜片后的目光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这样，我们各做一版小样，明天对比试听？修远，你带着小林把副歌部分的和声再打磨打磨。”
他特意强调“带着”二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修远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褐色液体在分轨本上晕开。
他手忙脚乱地擦拭，耳尖通红：“对、对不起。”
这副慌张的模样，与舞台上光芒万丈的他判若两人。
林木木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快意，却又在触及他躲闪的目光时，心跳漏了一拍。
她别开脸，抓起耳机：“赶紧开始吧，别浪费时间。”
录音师调试设备的间隙，张修远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
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林木木感觉自己的后背绷得笔首。
“这里的换气...”张修远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发丝，“可以再自然些。”
林木木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两人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
“不用你教！”她后退一步，耳尖发烫。
张修远讪讪地挠挠头，罕见地露出局促的笑：“我就是...想帮你。”
这话一出，连正在整理线材的陆沉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李云帆适时拍了拍手：“好了，准备录第一遍。修远，你去监听室。”
他看着张修远欲言又止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年轻人，沉住气。”
随着录音灯亮起，林木木戴上耳机。
透过隔音玻璃，她看见张修远坐在监听室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混着电流声的伴奏响起，她深吸一口气，那些未说出口的情绪，终究要化作歌声，落在这个满是秘密的夜晚。
接下来的几天，林木木总是卡着时间点进出，尽量避免与张修远单独碰面。
即便偶尔在走廊狭路相逢，她也会立刻低头装作没看见，快步走过。
张修远试图找机会和她聊聊编曲细节，每次都只得到她冷淡的“按计划来吧”。
这天傍晚，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林木木独自走在街头。
夜色渐浓，霓虹灯开始闪烁，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娱乐杂志里关于一个酒吧的传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决定去那家爵士酒吧坐坐。
很多流行歌手都曾在那里驻唱过，或许能找到新的灵感。
与此同时，录音棚里，李云帆看着魂不守舍的张修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修远，老闷在这里可不行。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说不定还能找到新灵感。”
张修远犹豫了一下，想起李云帆之前说过在夜店能找到唱情歌的感觉，便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