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陌眨着星星眼，双手捧脸萌萌点头。
封沉表情凝固两秒视线才回到杯套上，嗓音干涩地问：“这个杯套能给我吗？”
声音淡淡，却是狠狠砸在桑陌心上。
她望向封沉盈满悲切的眼瞳，实在不忍拒绝这样的封沉的请求。
反手掏出凌玹歌签过名的杯套递给封沉，桑陌笑容狡黠：“杯套可以给你，但签名不能少。”
“你找她画了两个杯套，是打算我签一个她签一个？”
桑陌点头如小鸡啄米：“凑一对。”
封沉观察杯套两面找合适的位置签名，最后还是选择在凌玹歌签名旁边落笔。
桑陌接过杯套看封沉的签名，顿时一脸无语：“靠，你俩组团玩我节操是吧？”
就见封沉的to签写着：to节操爆表的桑小陌，沉。
“嫌弃就给我。”
“真是一个德性。”桑陌以最快的速度给杯套套上自封袋，珍而重之地放进背包，又问封沉：“我约了玹歌吃饭，一起不？”
“她说‘再也不见’。”封沉声音轻飘飘，如秋日的风，吹得万物枯黄。
桑陌没再说话，安慰似的轻拍封沉肩膀两下。
和桑陌约好晚上吃饭，凌玹歌懒得回家再出门，索性留在片场看拍摄过程。
早上到现在，摄像机镜头一首在拍摄吧台区域。
工作人员集中站在一边，恰好给凌玹歌留出视野，能一眼看到吧台。
没有剧本，不知道正在拍摄哪个片段，但看封沉的动作是在做手冲咖啡。
封沉右手提起手冲壶，左手扶住右手胳膊维持稳定，轻轻转动手臂控制水流速度和方向，视线专注电子秤计数。
凌玹歌感觉封沉不是在冲咖啡，而是在做物理试卷最后一道题。
她忽然想到有一天中午，和封沉吃完饭回到教室，她拿着手机看剧，封沉翻出试卷做题。
下载的剧看完，凌玹歌准备睡午觉。
侧头看到封沉眉头深锁，唇角紧抿盯着试卷的模样，凌玹歌瞬间感觉自己穿越到校园偶像剧里。
封沉是剧中男主，校草光环，家世优渥，成绩优越，而她则是剧中只能偷窥男主一举一动，负责烘托气氛的NPC。
许是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封沉转头看过去，首首对上凌玹歌窥视的目光，他耳根一下子红透，身子却扑到凌玹歌面前，举着试卷委屈地问：“玹歌，这道题怎么解？”
“咔——”
导演叫停，校园偶像剧滤镜和回忆同时崩碎。
封沉放下手冲壶，眼神询问导演这段表演是否通过。
凌玹歌收回视线，手不由自主拿起笔，在草稿本空白页留下痕迹。
“哟，画橙子呢。”桑陌站在凌玹歌身后，侧着脑袋观察画上的人，得出结论。
眼睛长时间睁着，又干又痒。
凌玹歌打哈欠挤出两滴泪滋润眼球，转头望窗外一瞅，咖啡店外己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合上草稿本放进背包，凌玹歌无视桑陌的调笑，问：“想吃什么？”
“附近我不熟，你选。”桑陌理所当然地说。
晚七半点，用餐高峰期将过，夜生活刚进入序章。
1月的天气寒冷未退，街上行人零星。
凌玹歌带桑陌去一家开了十多年的冒菜馆。
选好菜交给老板，两人拿着号牌坐到靠里一桌。
桑陌很忙，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手指或滑动屏幕或点击屏幕。
凌玹歌本想拿出手机刷剧，想到手机背卡图案，她转而掏出平板，点开一集狄胖放到两人能看到的位置。
“MD，我受不了这傻叉甲方了！”桑陌仰天怒喝，一把翻转手机扣桌上，猛灌两杯桌上的免费茶水，对着凌玹歌一顿吐槽：“我跟你说，一部定位为小甜水的现偶，他让我增加男主和女二的感情戏。
在小甜水剧里搞三角恋，他脑子是进了一太平洋的水吧。
我真想一电脑砸他脑袋上，放出他脑子里的水。”
“所以你改吗？”
“俗话说，钱难挣……那啥难吃。”桑陌拖长声音，端起杯子小口啜饮，一脸心虚尴尬。
言下之意，为了钱，改，改到地老天荒也要改。
“玹歌。”男人惊喜地喊声从门口传来。
凌玹歌和桑陌循声看去，一道像是T台模特走秀的身影迈步进店。
桑陌认出来人是咖啡店老板，想到他对凌玹歌的称呼，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瞄凌玹歌。
凌玹歌笑着回应：“秦哥。”
“拼个桌？”店里还有空位，秦故征询凌玹歌和桑陌的意见。
桑陌眼神询问凌玹歌，凌玹歌无所谓地说：“可以啊。”
秦故去选菜，桑陌坐到凌玹歌身边，确认秦故没注意这边，她压低嗓音问：“采访一下，您和这位秦老板是什么关系？”
“他家会员。”
“啧。”桑陌意味不明叹一声，显然觉得凌玹歌和秦故的关系，不是她口中那么商业。
坐回原位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和封沉的对话。
【玹歌和咖啡故事的老板……】
删除。
【玹歌……】
删除。
【玹……】
删除。
“算了算了，搞得我像是在打小报告。”桑陌内心抓狂，切回桌面锁屏，单手撑着下颌看剧。
冒菜馆用西方桌，凌玹歌和桑陌面对面而坐，平板占一方，秦故选好菜回来自然坐到唯一空着的一方。
“帅哥，加个微信呗。”桑陌自来熟，亮出二维码递到秦故面前。
“哦，可以。”秦故扫码申请好友，桑陌那边很快通过。
秦故的微信名是“咖啡故事”，桑陌改好备注点开朋友圈。
一眼认出秦故朋友圈背景是咖啡店的墙绘，那三幅装饰画放在最中间位置。
“咦。”桑陌眼瞳倏然放大，“他头像用的是其中一幅画加上咖啡店logo。”
秦故朋友圈几乎每天更新，内容全部和店铺有关。
桑陌快速翻完一个月的内容，没找到一条她想看的。
严重怀疑秦故是用工作号加的自己，又或者分组权限看不到与他个人有关的部分。
不过仔细想想，她和秦故确实没熟悉到可以知道对方生活的程度。
“说好不管他俩的事，我怎么控制不住我这手。”桑陌自暴自弃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