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听到十块钱的赔偿金，心里很是不满。
“不够！”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几乎要戳到易中海的鼻子。
“精神损失费，一百块。”
“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嘶——”
人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一百块。
这年头，一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普通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许大茂这真是狮子大开口。
傻柱的脸当即就黑了。
他往前冲了一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许大茂脸上了。
“许大茂，你他娘的放屁。”
“讹人讹到老子头上来了。”
“一百块，你怎么不去抢。”
他双拳紧握，骨节捏得咔咔作响。
看样子，如果不是易中海拦着，他能当场把许大茂揍出屎来。
易中海赶紧伸手按住傻柱的肩膀。
他沉声说道：“傻柱，你先别激动。”
然后转向许大茂，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茂，一百块确实太多了。”
“你看，傻柱也知道错了。”
“这事儿，我看……”
“不行。”
许大茂一口回绝。
“十块钱只能算是医药费。”
“我这精神损失，心灵创伤，岂是十块钱能弥补的。”
他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再说了，我还有别的条件呢。”
闫解放听得首想乐。
这许大茂，不去唱戏都屈才了。
“什么条件，你说。”
易中海强压着火气。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平息下去。
不然闹大了，对他这个一大爷也没好处。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得意。
“第一，傻柱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再跟我道一次歉。”
“承认他那卑劣无耻的行径。”
“第二，以后这院里的卫生，归他包了。”
“打扫一年，每天都得干干净净。”
“第三嘛……”
许大茂故意拉长了调子，目光轻蔑地扫过傻柱。
“他得当众，叫我三声‘爷爷’。”
“我大爷。”
傻柱这下彻底炸了。
他猛地甩开易中海的手。
“许大茂，你个狗娘养的，你找死。”
傻柱低吼着就要往许大茂身上扑。
“傻柱。”
易中海厉声喝道。
他使出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傻柱的腰。
“你冷静点。”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刘海中也赶紧上前，帮着拉架。
“对对对，有话好说。”
“傻柱，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他嘴上劝着，眼神却一个劲儿往许大茂那边瞟。
显然是在掂量这事的利弊。
闫埠贵则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生怕傻柱的拳头不长眼，波及到他这个无辜群众。
他小声嘀咕着：“这傻柱，还是这么冲动。”
“许大茂这条件也太苛刻了。”
“叫爷爷，亏他想得出来。”
秦淮茹急得眼圈都红了。
她几步上前，拉住傻柱的胳膊。
“柱子，柱子你别冲动。”
“有事好商量，别动手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让人心疼。
傻柱被易中海和刘海中架着，动弹不得。
他眼睛赤红，死死盯着许大茂。
那眼神，恨不得把许大茂生吞活剥了。
“许大茂，有种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被傻柱那凶狠的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但他仗着有人拉着傻柱，胆气又壮了起来。
他往后缩了缩，躲到娄晓娥身后。
梗着脖子喊道：“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啊。”
“我告诉你傻柱，今儿你要是敢再动我一根汗毛。”
“我立马就去派出所报警，告你故意伤人。”
“到时候，可就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
他这话，显然是说给易中海和刘海中听的。
易中海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知道，许大茂这是铁了心要拿捏傻柱。
这条件，确实过分了。
可傻柱昨晚做的事，也的确不占理。
他这个一大爷，难办啊。
“许大茂，你这些条件，太过分了。”
易中海沉声说道。
“打扫大院一年，这不合情理。”
“还有叫爷爷，这更是胡闹。”
“这不是诚心解决问题的态度。”
“我怎么不诚心了。”
许大茂不服气地嚷嚷。
“他差点把我冻死，我让他叫声爷爷怎么了。”
刘海中在一旁帮腔：“咳，一大爷啊。”
“这事儿呢，我看大茂的要求虽然是有点……”
他顿了顿，观察着易中海的脸色。
“但是呢，傻柱毕竟错在先。”
“我看不如这样，让他再道个歉，赔点钱，也就算了。”
“叫爷爷这个，确实有点伤人。”
刘海中想和稀泥。
既不得罪许大茂，也显得自己公正。
“道歉是必须的。”
易中海说道，他看向傻柱：“傻柱，过来给许大茂道歉。”
傻柱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许大茂，昨晚的事，是我不对。”
“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给你……道歉了。”
许大茂一听，更得意了。
他从娄晓娥身后探出头来。
“道歉就完了。”
“我还没答应呢。”
“你得拿出诚意来。”
“先把我那第三个条件满足了再说。”
“叫爷爷。”
“你……”
傻柱刚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了上来。
“柱子。”
秦淮茹急忙按住他。
她转头看向许大茂，声音带着恳求。
“大茂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柱子他己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秦姐，这事儿你别管。”
许大茂一摆手。
“我今天就跟傻柱耗上了。”
“他不叫，这事儿就没完。”
易中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刚想开口呵斥。
“行，我叫。”
傻柱突然开口了。
秦淮茹难以置信地看着傻柱。
“柱子，你……”
傻柱没看她。
他死死盯着许大茂，眼神冰冷得吓人。
“你想听是吧。”
傻柱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我叫。”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傻柱身上。
闫解放也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傻柱这是被逼到绝路了。
这声“爷爷”，要是真叫出口。
那梁子，可就结大了。
以后这西合院，怕是真的永无宁日了。
他缓缓开口：“爷……爷……”
这两个字，他说得极慢。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许大茂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的笑容。
“哎，乖孙子。”
他得意洋洋地应道，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算你识相。”
然而，他话音未落。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许大茂，你这孙子，倒是认得快啊。”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人群后面。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太太会突然冒出来。
“老太太，您怎么出来了。”
易中海上前一步，扶住老太太的胳膊。
“这儿风大，您当心身子。”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金贵。”
她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点。
“我就是听见院子里乌烟瘴气的，出来看看。”
“没想到啊，还有人上赶着认孙子。”
她说着，又瞥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老太太，您别误会。”
“我那是……那是跟傻柱开玩笑呢。”
“我们这不商量赔偿的事儿嘛。”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到钱上。
“赔偿。”
聋老太太挑了挑眉。
“许大茂，你想要多少赔偿啊。”
“说来我老婆子听听。”
许大茂一看有门儿，赶紧说道。
“一百块。”
“傻柱把我关柴房冻了一宿，差点没把我冻死。”
“这一百块，是精神损失费，一点都不能少。”
他又恢复了那副贪婪的嘴脸。
易中海皱眉道：“大茂，一百块还是太多了。”
“我看五十块就够了。”
“这事儿就算了了，你看怎么样。”
他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不行，五十太少了。”
许大茂立刻反驳。
“就一百”
他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心里盘算着，今天无论如何，也得从傻柱身上啃下一大块肉来。
聋老太太静静地听着他们讨价还价。
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他们争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开口。
“许大茂，你非要一百块是吧。”
“对，一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行。”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
“既然你这么坚持……”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许大茂身上。
“那老婆子我替傻柱出了。”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傻柱猛地抬头，看着老太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也是一脸错愕。
她知道老太太疼傻柱。
可没想到，老太太会愿意替傻柱出这么大一笔钱。
易中海和刘海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这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
出手这么大方。
闫解放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老太太，不按常理出牌啊。
一出手，就是王炸。
他越来越觉得，这西合院里的水，深着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
每个人都不简单。
许大茂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老太太会来这么一手。
一百块钱，白送上门。
这……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啊。
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老太太，您……您说的是真的。”
他试探着问道。
“我老婆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聋老太太淡淡地说道。
“不过……”
她话锋一转。
“我这钱，也不是白给的。”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他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老太太，您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
他陪着笑脸说道。
聋老太太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许大茂看得心里发毛。
“我的条件很简单。”
“既然傻柱把你关柴房冻了一宿，你要一百块钱赔偿。”
“那老婆子我也把你许大茂扒光了，捆柴房里冻一宿。”
“然后，我再给你一百块钱。”
“你看怎么样。”
“啊？”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扒光了捆柴房里冻一宿。
再给一百块。
这……这老太太是疯了吗。
院子里的人们，也是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老太太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易中海和刘海中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看看聋老太太，又看看许大茂。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老太太，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下，轮到许大茂骑虎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