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半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对周遭的指责浑不在意。
易中海瞅着他这副样子，眉头拧得更深了。
这傻柱，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副德行。
“柱子，许大茂说你把他绑在厨房冻了一宿，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易中海又问了一遍，语气比刚才重了几分。
傻柱斜了许大茂一眼，嘴角撇了撇：“嘿，我说许大茂，你小子可真行啊，恶人先告状是吧？”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许大茂面前，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那是救你，知道不？”
“救我？何雨柱，你放你娘的屁！”
许大茂当场就炸了，指着傻柱的鼻子骂。
“你把我绑起来，扔在厨房里冻一宿，这叫救我？我看你是想弄死我！”
他越说越气，声音都劈了叉。
“嘿，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
傻柱眼睛一瞪，作势就要撸袖子。
“柱子！”
易中海厉声喝止。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傻柱悻悻地放下袖子。
“一大爷，您听我说。”
傻柱转向易中海，语气缓和了些。
“昨天晚上，这孙子喝多了，在厂里耍流氓，您知道不？”
这话一出，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
耍流氓？这年头，这可是个能把人名声彻底搞臭，甚至送去吃牢饭的大罪名。
许大茂的脸涨得通红。
“何雨柱，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耍流氓了？谁看见了？”
他急赤白脸地辩解，眼神慌乱地扫过众人。
“我看见了！”
“你不光耍流氓，还调戏人家食堂的小姑娘，嘴里不干不净的，动手动脚，要不是我正好撞见，那姑娘可就让你给欺负了！”
傻柱说得有鼻子有眼，细节丰富，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
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看许大茂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
易中海听着傻柱这套说辞，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柱子，即便许大茂真有不对，你也应该把他送到保卫科处理，而不是自己动手。”
“你这样做，本身就是违规的。”
傻柱低着头，没吭声，算是默认了易中海的说法。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事儿，他办得确实不地道。
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许大茂低头认错，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大爷，就算我有点不对，那也是他许大茂有错在先！”
傻柱又抬起头，试图为自己辩解。
“他要是不耍流氓，喝几口猫尿就到处撒野，我能绑他吗？”
“等保卫科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许大茂见傻柱不肯痛快认错，又开始撒泼打滚。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指着傻柱，情绪激动。
“他把我绑起来冻了一宿，这是故意伤害！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两个字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在这个年代，报警可不是小事。
一旦警察介入，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傻柱原本还有些吊儿郎当的神情，听到“报警”两个字，脸色也是一变。
他再浑，也知道这事儿要是捅到警察那里，对自己没好处。
轻则批评教育，重则，说不定真得进去蹲几天。
易中海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事情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这院里的矛盾，最好还是在院里解决。
一旦惊动了警察，不仅丢了院里的脸，他这个一大爷，脸上也无光。
“许大茂，你冷静点！”
易中海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
“都是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报警那一步？”
刘海中在一旁，官瘾又犯了，清了清嗓子，也想插句话，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咳咳，是啊，大茂，这事儿我看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大茂给打断了。
“一大爷，不是我不冷静，是何雨柱他欺人太甚！”
许大茂不依不饶，情绪非常激动。
“他把我当牲口一样绑起来，差点没把我冻死！这事儿，我必须讨个说法！”
他转头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何雨柱，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跟你没完！我现在就去派出所！”
说着，许大茂作势就要往外走。
娄晓娥赶紧拉住他。
“大茂，你别冲动！”
她虽然也气傻柱，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毕竟，真要是报了警，对谁都没好处。
秦淮茹也急了，赶紧走到傻柱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柱子，你快跟许大茂道个歉吧，别把事情闹大了。”
傻柱心里也有些发虚，但嘴上还是硬撑着。
“道歉？凭什么？我又没错！”
他梗着脖子，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
闫解放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许大茂，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嚷嚷着要报警，八成也是吓唬人的，想逼着傻柱低头，多要点赔偿。
不过，这招确实狠。
一旦涉及到报警，易中海和傻柱，都得掂量掂量。
“许大茂！”
易中海加重了语气，脸色铁青。
“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柱子，你也少说两句！”
他转向傻柱，眼神凌厉。
“这件事，你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管怎么说，私自把人绑起来，就是不对！”
傻柱被易中海看得有些心虚，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知道，一大爷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如果他再犟下去，可就真把一大爷给得罪了。
“一大爷，我知道，我这事儿办得是有点冲动了。”
傻柱的语气软了下来，算是变相认错了。
“但是，许大茂他……”
“行了！”
易中海摆了摆手，打断了傻柱的话。
“许大茂的问题，我们后面再说。现在，是你先给许大茂道个歉！”
易中海的语气强硬。
傻柱的脸涨得通红，让他给许大茂道歉，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眼下这形势，他要是不道歉，许大茂真去报警了，那麻烦就大了。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不住了，许大茂，昨天是我不对，不该把你绑起来。”
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还带着一股子不情愿的味儿。
许大茂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何雨柱，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差点被你冻死，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完了？”
他得理不饶人，声音又高了八度。
“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一样都不能少！”
这话一出，傻柱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
“许大茂，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老子跟你道歉就不错了，你还想要赔偿？门儿都没有！”
“嘿！何雨柱，你还敢横？”
许大茂也是寸步不让。
眼看着俩人又要吵起来，易中海的头都大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都给我住嘴！”
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八仙桌都震了一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的脸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许大茂，柱子己经跟你道歉了，你也别揪着不放了。”
“至于赔偿的事情，我看这样，柱子，你赔偿许大茂十块钱，这事儿就算了了，你看怎么样？”
十块钱，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个小数目。
省吃俭用点，都够普通人家半个月的菜钱了。
傻柱一听要赔十块钱，脸都绿了。
“一大爷，凭什么啊！我……”
“就凭你把人绑起来冻了一宿！”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
傻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反驳。
他知道，这己经是易中海能给出的，最偏向他的处理结果了。
要是真让许大茂去报警，他损失的，可就不止五块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