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斑驳的树影在石板路上摇曳，唐渔拦住了霍家兄弟的去路。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你好，我叫唐渔。”
少女仰起脸，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狡黠的光，“我喜欢你。”
霍灲微微一怔，随即温柔地后退半步。
他眼角眉梢都浸着化不开的柔情：“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不远处捧着书本的倩影，“她叫白琳。”
唐渔毫不气馁，视线转向他身旁沉默的少年。
“你好，我叫唐渔……”
“霍烬。”少年冷声打断，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满是戒备。
“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滚。”
这是唐渔和霍家兄弟的初遇。
那年唐渔19，霍烬18，霍灲22，白琳22。
——
篮球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唐渔望着霍灲与白琳十指相扣的背影，又瞥了眼霍烬独自练球的孤傲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099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宿主，任务目标己锁定——霍灲（攻略难度SSS级）】
“拆人姻缘会遭雷劈的。”她小声嘀咕，目光却黏在篮球场上那个矫健的身影上——
霍烬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汗水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
衬衫下摆随着起跳的动作扬起，露出精瘦的腰腹线条。
她突然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眯起眼睛，看着霍烬稳稳接住反弹的篮球：99，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仿佛感应到什么，霍烬突然转头。
隔着喧嚣的人群，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唐渔冲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少年却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099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宿主！这严重违反系统守则！主系统会——】
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发尾：演戏，我可是专业的，霍灲那边我自有打算。"
【但任务失败我会被强制报废的！你也……】
唐渔眼神骤然冷厉：谁敢？
她最后看了眼篮球场，霍烬正掀起衣摆擦汗，明晃晃的八块腹肌闪闪发亮。
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来。。
——
一周后。
篮球场边，唐渔将冰镇饮料贴在霍烬脸上。
“霍烬，我喜欢你。”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做我男朋友吧？”
少年冷着脸推开她：“滚。”转身时却同手同脚，差点被自己绊倒。
第一个月
图书馆角落，唐渔拦住抱着书本的霍烬。
“做我男朋友！”她指尖勾住他的书包带，在指间绕圈。
霍烬耳根通红：“让开！”却站在原地没动，任由她越凑越近。
第二个月
化学实验室，唐渔借着递试管的机会握住他的手。
“霍烬……”
“再说。”少年猛地抽回手，试管里的液体却因他颤抖的指尖洒出大半。
第三个月
昏暗的走廊拐角，唐渔将霍烬抵在墙上。
双手撑在他头两侧，红唇几乎贴上他发烫的耳尖：“阿烬……”
她拖长尾音，感受到掌下胸膛剧烈的起伏：“做我男朋友，嗯？”
少年面色冷峻，喉结却滚动得厉害。
良久，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她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那……我可以吻你吗？”
“不……不行！”
轻笑间，她己经贴上他冰凉的唇。
霍烬从最初的僵硬，到逐渐回应，最后失控般掐住她的腰按向自己。
第西个月。
白天，他们是疏离的普通同学。
食堂里擦肩而过时，她目不斜视，他却捏碎了手中的筷子
课堂上被分到同组，她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他眼眶发红
夜晚，天台阴影处。
霍烬将她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声音发颤：“小渔，你真的喜欢我吗？”
唐渔揉乱他柔软的发丝：“当然。”
“那为什么……”
少年低头咬她锁骨，像只委屈的狗狗，“总是推开我？”
她捧起他的脸，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深深吻下去：“你只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第五个月。
霍烬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若即若离。
她看电影时，他强行挤进情侣座，在黑暗中十指相扣 。
她试衣服时，他反锁试衣间门，抵着她索要保证 。
她吃冰淇淋时，他突然俯身舔走她唇边的奶油
099的面板突然弹出刺目的红色警告：【宿主！主系统监测到异常数据波动！】
唐渔慵懒道：随它去。
【您会被强制召回“格式化”！】
“那就让它格式化。”
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反正，我不会放开他的手。”
099的代码流疯狂闪烁：【您疯了吗？！】
唐渔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怕什么？”
“不过是一堆……”
“迟早要被我们亲手拆掉的破烂数据。”
主控室内，099的核心程序突然剧烈震荡……
第六个月。
深夜。
计算机屏幕的蓝光映在霍烬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串复杂代码。
唐渔托着下巴，目光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阿烬，”
她忽然凑近，呼吸扫过他耳廓，“你认真的样子……让人想犯罪。”
霍烬敲代码的手猛地顿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你、你更……”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更过分。”
她突然凑近屏幕：“你觉得AI能取代人类吗？”
“绝无可能！”
霍烬斩钉截铁，“情感是无法被编程的。”
唐渔轻笑出声，突然将他转椅扳向自己，鼻尖相抵：“比如现在……我想吻你这件事——
是算法算不出的变量。”
……
099的警报在唐渔脑中炸开：【宿主！主系统正在强制扫描这个房间！】
“让它扫。”
唐渔轻笑，故意咬/住霍烬的耳垂，“最好看清楚，它的终结者是怎么诞生的。”
主系统空间。
监控屏幕上突然雪花纷飞，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情感病毒扩散度87％…91％…99％…】
【核心防火墙正在崩溃】
【建议立即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