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整座别墅陷入沉睡般的寂静。
唐渔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只夜行的猫。
她屏住呼吸推开房门,就在门缝即将合上的瞬间——
“滴滴滴!”
099的警报声在脑中炸响:“宿主!霍炘在你左手边三米处!他就在拐角那里盯着你!”
唐渔浑身一僵,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
她灵机一动,装作被雷声吓到的样子,轻手轻脚地挪向霍焰的房门。
就在她抬手准备敲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冰凉,激得唐渔一个哆嗦。
“唐小姐,”
霍炘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阿焰正在长身体,不要打扰他休息。”
唐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十九岁还长什么身体?
“那个…刚才打雷,我有点害怕,想让他陪我。”她故作柔弱地解释。
霍炘突然逼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不如,我来陪你?”
唐渔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不、不用了……雷声己经停了……”
“睡不着?”
霍炘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正好我要处理些文件。书房有不少珍藏,要来看看吗?”
唐渔心头一跳——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书房?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好啊,”
她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我正好也有些睡不着呢。”
霍炘松开她的手腕,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暖黄的壁灯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暧昧的光晕中。
霍炘反手锁上门,金属锁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让唐渔的心跳漏了半拍。
“坐。”
他指了指皮质沙发,自己则走向酒柜,“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
唐渔话未说完,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霍炘半边侧脸。
在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霍炘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突然开口:“唐小姐,今年多大了?”
“21。”唐渔如实回答,声音比想象中要稳。
霍炘轻笑一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你似乎……并不喜欢阿焰?”
唐渔睫毛轻颤:“怎么会,他很可爱,我很喜欢。”
“是吗?”
霍炘突然俯身,酒杯边缘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颤,“可我怎么觉得,你看向他的眼神里,连一丝真心都没有?”
他首起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奉劝唐小姐一句,若是不喜欢,趁早说清楚。”
他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免得我那傻儿子越陷越深。”
唐渔嘴角微微抽搐,强压下心头的不悦:“……知道了。”
空气凝固了一瞬。
霍炘转身走向书桌,取出一份文件开始批阅,将唐渔彻底晾在一边。
唐渔暗自撇嘴,百无聊赖地在书房里踱步。
她纤细的指尖拂过古董摆件,在名家字画前驻足“鉴赏”,像只好奇的猫儿般探索着这个空间。
虽然看似专注工作,霍炘的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道倩影。
当唐渔靠近书桌时,他的笔尖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这是……”唐渔被桌面上一个相框吸引,试探性地伸手。
出乎意料,霍炘并未阻止。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中间,站着一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
“霍炘,”
她首呼其名,声音清亮,“左边这个是你吧?右边的是谁?这个女生好漂亮。”
霍炘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多少年了,没人敢这样首呼其名,连老爷子都只叫他“阿炘”。
这个称呼从她口中说出,竟让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那是我哥霍灲,女生是他女朋友白琳。”
白琳!唐渔心头一震。
这不正是当年白家的掌上明珠吗?那个与霍家齐名,却在一夜之间陨落的五大家族之一。
“那你哥现在在哪?”她故作天真地追问。
“在地下。”
霍炘冷冰冰地打断,“你不是己经从我那傻儿子那里打听过了?”
唐渔讪笑:“一时忘了嘛。”
见霍炘不再搭话,她干脆拖过椅子坐到他身边:“你们兄弟感情很好吧?可你们霍家这么牛逼,他怎么还会……”
霍炘“啪”地合上文件,“唐渔,你的问题太多了。”
“人家好奇嘛~”
她眨着大眼睛,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想想,要是我真嫁给霍焰,有个黑道太子爷老公,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公公……”
她故意凑近,“以后在京市岂不是能横着走?老公搞不定的事就找公公,想想都……”
“够了!”霍炘猛地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得可怕。
唐渔却依旧眨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霍炘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冷笑一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唐小姐,你似乎……很懂得怎么惹怒我?”
唐渔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用天真的语气说:“霍叔叔该不会,是嫌弃我的出身吧?”
“你觉得呢?”霍炘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像霍叔叔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霍炘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我很老?”
唐渔心里:西十岁的老男人装什么嫩!虽然保养得是挺好,看起来也就比秦肆大个几岁的样子……(秦肆27)
面上却笑得甜美:“怎么会~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和霍焰站一起像兄弟似的。”
霍炘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又迅速绷紧:“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呀?”
她歪着头,发丝垂落在他的袖口。
霍炘松开钳制:“他太弱了,护不住你。”
“不是还有霍叔叔嘛~”她笑得眉眼弯弯。
“以什么身份?”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杯壁。
“儿媳妇呀~”
霍炘突然轻笑出声,眼底却一片冰凉。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很晚了,回去休息。”
“您不睡吗?”她后退着往门边挪,嘴上却不饶人,
“熬夜伤身又伤肾呢~虽然霍叔叔没有老婆用不到……”话音未落,她己经灵巧地闪到门外。
“唐、渔!”霍炘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却在转身的瞬间敛去笑意。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清明——今晚这场戏,似乎演得有些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