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今夜过后,宋家得破费一笔,在这条路做防护措施,以防今后再有动物闯入车道误伤。”
“沈老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件事?”
宋祈宴唇角勾了一抹笑,他想知道沈楹为什么笃定自己会答应。
“那头鹿为救你受伤,而我又救了它,间接来看,算是我救了你。”
沈楹扭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宋祈宴,一字一句说:
“这是债,你得还。”
宋祈宴还想说什么,只听前方一阵嘈杂声,抬眼望去,前方山道旁落石滚下,不少车淹没在沙石中,最前方的高架桥竟有坍塌的迹象。
在高架桥上行驶的车主,感觉车身不稳,车灯下,眼睁睁看着前方高架桥不断坍塌。
“怎么会这样,这高架桥好好的怎么塌了?”
“刚才挡在路上的动物是不是知道这地方要塌,才挡在路上~”
人往往在濒临死亡时,才最后醒悟,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宋祈宴看着眼前景象,沈楹救那头鹿时他也在场亲眼所见,雨渐渐小了,她抬头看了眼散去的乌云。
“嗯,这还差不多。”
下一秒,一道雷劈在她半米外,宋祈宴看着她的脸瞬间黑下来,随后指着天骂了好一会,就是骂的太快他根本没听清骂什么,不过看那架势骂的挺脏。
程迦的车距两人只有几米远,见前面车再次不动,他下车从后备箱拿了把雨伞,小跑到宋祈宴身旁,见自己老板给一清瘦女子撑伞,那女子一只手叉腰,脸上都是怒气。
走近他才看到宋祈宴身上都湿透了,西装紧紧贴着后背,只有前半身没湿透。
“宋少,披我的外套吧,您衣服湿透了,夜晚凉易着凉。”
宋祈宴看了眼递来的外套,伸手接过,将外套单手披在沈楹身上。
程迦看了眼宋祈宴身侧的女子,容颜清冷,五官虽不出众,可两人站在一起,莫名有股般配感。
沉思中的沈楹感觉肩上多了东西,侧头见是一件黑色外套,顺手拿下,还给宋祈宴。
“宋少,我觉得你比我需要。”
刚才她光顾着骂天道老爷,没注意到宋祈宴给自己撑伞淋湿这件事,宋祈宴刚打算反驳,“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传来
好像真是他比较需要!
沈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可有些想不起来,口袋里有东西硌得慌,她伸手掏出,是自己在玄灵观祖师殿顺的平安符,不多不少刚好两张。
沈楹对天道翻了白眼:是给我安排了剧本吗?今晚一连串发生的事都很巧…
九重天上,一个白发老者捋着胡须,将手中白棋落下,只笑不语。
“沈老师、沈老师···”
“这是两道平安符,你跟你助理一人一张,今天这要死了很多人,拿着图个心安。”
沈楹将手中分别递给两人,程迦接过后,只觉身上一股热流,夜风吹来的寒意散了一些。
“多谢沈老师!”
雨也停了,她抬腿往回走,宋祈宴见此忙跟上,刚才沈楹的话似有深意。
“沈老师,你说这会死很多人?”
“嗯。”沈楹冷冷回应一句。
“那为什么不救他们?”
沈楹找到自己停在路边的帕拉梅拉,见宋祈宴跟在自己身后问个不停。
“我没那个能力,宋少有能力的话自己去救,没什么事的话,老爷子还在等我回去。”
“我送你。”
“不必,我有车。”
宋祈宴看着沈楹利落坐进车里,驱动车子调头逆行,程迦也刚将车子调头停在他跟前,宋祈宴坐进副驾。
“跟上沈老师的车。”
程迦瞥了眼老板的脸色,那不是一般的臭,是又黑又臭,能让宋祈宴吃瘪的人,他只见过两个。
一个是宋老爷子,一个是他大哥。
开出一公里后,沈楹见身后有张车对自己穷追不舍,拿出一张她自己研究的符纸,贴在方向盘上。
“想追上我,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干啥的。”
油门一踩,她也不知道时速是多少,一秒就消失在程迦视线,后者有些尴尬看了眼副驾的人。
“宋少,跟丢了。”
宋祈宴睁开眼,狐疑看着程迦,他闭眼不过十秒,程迦的驾驶技术要跟丢很难。
“刚才沈小姐的车突然加速,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宋少,您说这宋小姐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那车速都爆表了。”
程迦看着眼前唯一的主干道,不禁说出自己的猜测。
“回君临,明天你查一下那辆帕拉梅拉的信息。”
“是。”
······
晚上九点整,沈楹踏进沈家宅院,客厅只有沈越白一人,见她回来迎上去,关切问道。
楹楹,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看得出沈越白是真心关心自己,不见白时羽的影子,她坐下喝了口水。
“白时羽呢?”
沈越白坐在她对面,神情有些紧张,小声说。
“白仙被婶婶抱走了,爷爷说让你回来去趟书房,老爷子脸色不太好。”
“老爷子什么时候脾气好过?”沈楹笑着反问,沈老爷子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易怒暴躁,跟那东西没啥两样。
“这倒也是~”
“我先去见老爷子,越白哥,你把小白找来客厅等我。”
说完,她起身朝着老爷子书房走去,门关上的瞬间,沈越白轻手轻脚来到书房外,可什么都听不到。
书房内,沈溱书坐在靠椅上眉头紧皱,脸色阴沉,他不喜欢家中小辈大半夜才回老宅。
“外公,今天回来路上耽搁了,是做晚辈的失礼。”
沈楹看到沈溱书的那张脸时,沈越白说的不错,脸臭的很!
“哼!当年你妈妈任性妄为,不顾家里反对嫁给江与舟那个穷鬼,都说女随母,这句话当真不假····”
她站在书桌前,听沈溱书说了十多分钟沈芸不好的话,她能理解作为父亲的心酸,作为晚辈,她理应听训。
“···辛苦将你妈妈养大,她自降身价甘愿做个轻贱··”
“沈溱书,你过分了!”
沈楹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第一次有小辈首呼自己名讳,沈溱书身躯一震,一股压力让他动弹不得,西目相对。
不由得心里一惊:女娃不过二十出头,可为何眼神如此沉稳冰冷,仿佛一眼就能洞穿他灵魂。
“还不给我滚出来!想灰飞烟灭吗?”
骂她能忍一时,骂她妈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