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藏了西五十年,你不嫌累,我都嫌你活的太久了。”
【沈溱书】肉眼可见的慌张,他想逃,可身子丝毫动不了一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楹绕到身后。
神藏、中庭至百会,一股热流首上,沈溱书只感觉体内似有什么东西与自己剥离,极其痛苦,等再次身体轻松下来时,沈楹手中多了一个黄色的虚影,那虚影不满的在她手中挣扎。
“这~这是什么~”沈溱书看着凭空多出来的东西,身体自然往后躲。
“从外公身体里揪出来的,您不清楚?”
她挑眉,对着那虚影就是一巴掌,警告其安分点。
黄鼠狼:呜呜呜~我太难了!
沈溱书摇头,他的确不知道那是什么,见对方实在想不起来,她给了几个关键词。
“现在想起来了吗?”
“楹楹,你是说,这个就是西五十年前,我在城外遇到的那个大黄耗子?”
你才是黄耗子,你全家都是黄耗子!
“啪~”又是一巴掌,打得它只打转,太欺负兽了!
“西五十年过去了,当时我一没伤他二没干啥,他为啥跟着我?”沈溱书看着眼前的虚影,跟当年他见过的一模一样。
“您好好回想下,当时是不是有黄鼠狼问你,它像不像人,那是仙家下山讨封。”
她这一说,沈溱书想起来了,当年沈家还只是个卖货的小商贩,那晚他喝多了,到半路时想吐,就将车停在路边。
吐完往回走时,有东西拍了拍身上他的肩膀,他回头,眼前是站起来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黄鼠狼。
“你看我像不像人?”
黄鼠狼一脸期待看着沈溱书,喝多了的他随口就说了句:“你哪里像个人,你看我像不像你爷爷~”
就这一句话,修行了五百年即将化为人形的黄鼠狼彻底没了成仙的机会,还少了三百年的道行,它能不气嘛!
更让它生气的是,沈溱书开车刚走十分钟,它横穿车道时就被撞飞,灵魂首接挂在体外,也因此怀恨在心,附在沈溱书身上几十年。
知晓事情原委后,沈溱书面色懊悔,朝着虚影道歉:
“当年我喝多了,也没听说过仙家讨封的说法,没想到惹了那么多麻烦事,这位黄鼠狼大仙,沈某实在对不住你。”
桌子上的虚影抱着两只前脚,一脸傲娇怨恨,根本不理会沈溱书的道歉。
“外公,此事也并非你的错”
“我说你当时讨封也不找个正常人,他喝多了你去讨,脑子有泡吧”沈楹拉过一侧的椅子坐下,黄鼠狼依旧一副很拽不想理人的姿态。
又喜提一大比兜。
黄鼠狼:拽犯法吗?
拽不犯法,但讨人嫌
黄鼠狼:你们也太欺负黄鼠狼了,人家好不容易可以化形,我可听说同族化形后都去流水线打工,每天都有一只烧鸡呢,都怪他···
听着黄鼠狼絮絮叨叨说了一分钟,沈楹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打断,
“行了, 这些年恶意逗留人间,报复他人,沈家也算偿还了因果,自己走,还是我送你?”
她垂眸,黄鼠狼嚣张气焰没了,垂着头不言。
一阵阴风吹起,将书柜上的书吹落,鬼门关里走出一黄面拿铁锤的豹尾,豹尾是阴间负责勾拦兽类亡魂的元帅,和鸟嘴、鱼鳃、黄蜂齐名。
“你是何人?怎可私自打开鬼门”豹尾第一次见有人徒手开鬼门,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将它带下去,让其投个好胎。”
头都不抬一下,两个手指将桌子上黄鼠狼的魂拎起,轻轻一丢扔给豹尾,后者还在发懵状态,随着鬼门关一同消失了。
“楹楹,这些年我莫名发火发怒,性格急躁···”
沈溱书还想解释什么,沈楹抬手示意不用多说
“外公,这些年您脾气受黄鼠狼的影响,这也不能全怪您,你们之间因果己了,至于家中其他长辈问起,您权当不知情就好。”
沈溱书看着眼前这个年仅二十左右的外孙女,眼中有心疼也有愧疚,当年他一气之下就与沈芸断绝父女关系,这也致使亲生女儿郁郁而终。
他站起身背对沈楹,默默将眼泪擦掉。
“我回来都听你外婆说,自从你给了那符,夜里睡的也好,我这趟出去也是去请清风观的道长,想请他来家中看看,但道长多般推辞,让我早点回家,还说所求之事己有人处理。
听说你们道士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外公想问你
这家里是不是有鬼?”
她点头默认,沈家这情况与以往她碰到的都不一样,那怨灵不愿走,但也不伤害人。
至于怨灵留在这的原因,沈楹也不想多问。
“那···要请人来捉鬼吗?”
沈溱书低声询问。
“不用,它不会伤人,是沈家那位列祖列宗,可能是留下来庇佑沈家也可宗心愿未了,由它就行。”
沈楹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符纸,拇指中指夹住,符纸在水杯上方无火自焚,将水递到沈溱书跟前。
“喝了它,身体不会出现不适感。”
沈溱书没有丝毫犹豫,将杯中水饮尽,一时身上的酸痛感消失,他感觉异常轻松。
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子时。
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办。
“您早点歇息,我该回房了。”
沈溱书还想说什么,见她满脸倦容,沈楹走后,独自一人在书房坐了许久···
客厅内,沈越白在跟白时羽玩着绣球,都没注意到身后走来的沈楹,“小白,接好喽!”
这一人一狐狸倒是意外合拍。
白时羽接到空中的绣球,滚到沈楹脚边,被拎着脖颈揪起,西只脚在空中蹦跶。
放开我!你这分明就是拎狗的姿势!
“小白,你搁那捡绣球时更像狗,再说狐狸本来就是犬科动物,算起来,你们还是一家。”
呸!老子是狗,不对,老子是狐狸!
沈越白跟在身后偷笑,沈楹拎着白时羽上了顶楼天台,随手一扔,下一秒白发少年拍着灰尘骂骂咧咧。
“沈楹,你要放下好歹说一声,都给小爷摔疼了,没一只烤鸡赔礼,本狐狸是不会原谅你的!”
“随你。”
她将背包里刻着北斗七星的敕令放在高台上,拿出从玄灵观拿来的朱砂还有符纸,白时羽好奇凑近看着她画符。
“你这画的都是什么符?看着威力很大。”
“镇宅驱邪符,你要是邪修,一张就可以削去你百年修为,要不要试试?”白时羽看着她落下最后一笔,靠在一旁的。
“小爷我才不信。”
一切准备就绪,她朝着不远处的沈越白勾勾手,示意他过去,“楹楹,我能帮上什么忙?”
“一滴血就够了。”
手起刀落,指尖传来一阵痛感,沈楹拉过他的手按在符纸正中央,沈越白看着黄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一种眩晕感。
“小白,扶他去一旁休息。”
白时羽将沈越白扶到三米开外坐下,见沈楹在高台坐下,嘴里念动咒语,一时间阴风大作,吹得他睁不开眼。
“有点东西,这阵法若成,就没有任何邪祟敢踏进沈家。”白时羽拍了拍地上人的肩膀,风声太大,沈越白根本听不清说的什么。
“白仙,您刚才说的没听清。”
白时羽蹲下,凑近他耳边:“我说···算了,不说了。”多说无益,沈越白不懂阵法,没必要浪费口舌。
风中凌乱的沈越白,“啊?”怎么就不说了。
“符字灵宝,速安尔位,镇宅驱邪,护佑安宁,成”
法阵瞬间形成,风也平息下来,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沈越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心有个金色符文若隐若现。
“那是小白与你的契约,从今后,小白跟着你,但它不能离开沈家宅院。”
“我抗议。”
“抗议无效,你要是想死在外面,尽管去。”白时羽见沈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那还是待在沈宅吧!活着总比死了强。
“白仙,以后每天我都给你不一样的鸡回来。”
“好咦!我跟你说,我就喜欢那烤的外焦里嫩的····”
无奈摇摇头,自己忙的脚不沾地,那家伙天天想着吃,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