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安乐郡主自顾自地芳心暗许,这边姜云晚却是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家相公的英姿飒爽。
首到沈砚清的队伍彻底消失在街角,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哎呀呀,真是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姜云晚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随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沈砚清中了状元,这热度,不蹭白不蹭啊!
她当即从二楼“噔噔噔”跑下来,陈露和小丁忙得脚不沾地,铺子里的客人因为刚才的状元游街,反而比平时更多了些。
“露娘!小丁呢?快,咱们铺子要搞个大动作!”姜云晚一把拉住陈露,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星子。
陈露被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我的姑奶奶,又怎么了?你瞧瞧你这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嘿嘿,喜庆!”姜云晚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凑到陈露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陈露听着,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哎哟,你这脑瓜子是怎么长的?这主意好啊!状元爷喝过的茶,那能差吗?保管那些望子成龙的爹娘,还有想博个好彩头的学子们,都得排着队来买!”
说干就干,姜云晚立马让陈露去采买一批最喜庆的红色和金色丝线,又找了一首合作的绣坊,连夜赶制新的茶饮包装。
其实就是大红布上面绣了一圈金边。
原本铺子里最普通的奶茶,也换上了全新的名头——“状元及第茶”!
消息一放出去,本就因为新科状元沈砚清与“云间饮”那点若有似无的联系而备受关注的小铺子,更是彻底火了!
他们可是知道的,这“云间饮”三个字就出自新科状元之手。
不用一会儿功夫,铺子门前就排起了长龙,队伍甩出去老远,一眼望不到头。
京都里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家有读书郎的,哪个不想来沾沾新科状元的喜气?
“老板娘,给我来十份状元及第茶!我家那小子今年秋闱,可就指着这个了!”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男人,挺着个大肚子,嗓门洪亮。
“我要二十份!送亲戚朋友,多有面子!”
“听说状元郎以前常来你们这儿喝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好奇地打探。
姜云晚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清脆:“我可不敢胡说。不过嘛,咱们新科状元爷沈大人,那确实是常客。”
这话可不假,之前确实有不少人在云间饮铺子前见过沈砚清的身影,甚至还有人亲眼瞧见他与姜云晚言笑晏晏。
如今状元爷金榜题名,他曾光顾过的小铺子,自然也就成了风水宝地一般的存在。
一时间,“状元及第茶”成了汴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饮品,销量暴增,供不应求。
小小的云间饮铺子,俨然成了汴京城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每日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铺子里的生意好到陈露和小丁忙得团团转,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姜云晚当机立断,又从人牙子那里招了两个手脚麻利、模样周正的小姑娘,一个叫春桃,一个叫夏荷。
倒不是不想招个正经工,而是实在是来不及,索性便招俩丫鬟,先干着这些活儿。
即便如此,这巴掌大的铺面也快要被挤爆了,再多的人也站不下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和名声,姜云晚起初自然是乐开了花,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那现代人的商业头脑便开始飞速运转。
她很清楚,这“状元热”固然能带来巨大的流量,但终究是一时之选。
等这阵风头过去,单靠一个名头是撑不了多久的。
而且,她这小铺子就这么大点地方,每日能做的茶饮数量有限,就算累死她们几个,也满足不了这暴涨的需求。
最关键的是,如何将这些因为“状元”名头吸引来的顾客,真正转化为铺子的忠实拥趸,让他们认可“云间饮”这个品牌,而不是仅仅图个新鲜和彩头。
“不行,不能只守着这一个铺子。”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开设分店!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发芽,便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可是,分店开在哪里呢?这又是个需要仔细考量的问题。
京都寸土寸金,尤其是那些繁华热闹的地段,租金高得吓人。
她现在虽然赚了些银子,但家底还是薄,不能头脑发热乱来。
姜云晚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几个备选方案。
首先,书院或者学馆聚集的地方,那肯定是首选。
那里的学生多,消费能力虽然不一定顶尖,但胜在稳定,而且也契合她这“状元及第茶”的名头,能吸引一大批目标客户。
其次,可以考虑那些中等繁华的商业街,但不能是主街,最好是次一等或者临近的巷子。
那样的地方,人流量有一定保障,租金又相对能够承受,不至于压力太大。
至于那些最顶级的商圈,比如朱雀大街,总店如今就在这里头,虽然只是个小门头,可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她得赶紧找个时间,好好去城里转转,物色几个合适的铺面。
就在姜云晚雄心勃勃地规划着自己的商业版图时,她并不知道,远在王府的安乐郡主,也正对着一幅新科状元沈砚清的画像,痴痴地出神。
“嬷嬷,你说,本郡主若是想嫁他,父王会答应吗?”安乐郡主抚摸着画中人温润的眉眼,娇声问道。
那嬷嬷本是带着几分慈爱看着自家郡主,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眼底掠过一丝为难和几不可察的忧虑。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会给您选个家世更为出色的世家子弟。”
郡主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