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睡了！我问你话呢！”姜云晚提高了声音，带着点儿无奈。
小伙计被她吼得一激灵，身体抖了一下，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又挣扎着抬起头，眼睛还是没完全睁开：“干啥呀……困死了……你家失火啦，喊这么大声……”
姜云晚：“……”她深吸一口气，心想这小伙计也太极品了，“不是失火！我是问你家掌柜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粥我放这儿你不会偷喝了吧？”
小伙计迷迷糊糊地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不……不会的……我是好人……不偷吃……掌柜的快回来了……真的……”他说着说着，眼睛又要合上了。
姜云晚真是服了他了，正想再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她扭头一看，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沈砚清。
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衫，手里提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纸包，头发一丝不乱，眉眼清冷，只是因为刚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红晕，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走的急。
看到站在店里的姜云晚，沈砚清明显愣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
“姜姑娘好。”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云晚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他回来了。
她展颜一笑，指了指柜台上的陶罐：“沈掌柜的也好。赶巧，我来给你送腊八粥。”
沈砚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小巧的陶罐。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着的纸包，里面隐约露出一个白瓷碗的边缘。
他的耳朵尖瞬间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像是被人用毛笔轻轻蘸了一下。
“啊……我、我刚从外面买了一碗……”他的声音变得更轻了一些，带着点儿不好意思。
姜云晚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心里“哼”了一声，靠，白送了？不过转念一想，买的总归没自己做的好，自己做的里面料多味儿足，可不是外面那些糊弄人的能比的。
“那正好，两份粥，总比一份强嘛。”姜云晚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她顺势向前走了两步，靠近柜台，借机打量了一下沈砚清，发现他今天似乎比平时精神好点儿，不知道是不是刚休息过的缘故。
她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现在机会正好，得把地址问出来！
“对了，沈掌柜的，”姜云晚清了清嗓子，看着沈砚清那张俊秀的脸，笑眯眯地问道，“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呢。省的下次你不在书肆，我可以去你家找你。”
听着这话，沈砚清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脸颊像是被炉火烤过一样，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一首蔓延到耳根。
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也好。”
抬头看了看还在柜台里半睡不醒的小伙计，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一点儿平日里的温和：“阿庆。”
这一声带着些许严厉的掌柜声音，像一道惊雷劈进了小伙计迷糊的脑子里。
阿庆猛地打了个激灵，身体一抖，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沈砚清和姜云晚，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掌、掌柜的！您回来了！”阿庆噌地一下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脑袋，一脸歉意地低着头，“对不住掌柜的，我、我刚才睡着了……”
沈砚清看着他这副傻样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但语气还是柔和的：“没事儿。下次别这样了。仔细看着店，我和姜姑娘出去一趟。”
“哎，好！掌柜的您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