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上柳梢。
沈砚清刚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一股与往日不同的味道。
是一种……很奇异的香气。淡雅,却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钩子,轻轻挠着他的心。
他走进屋,烛火摇曳,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他爱吃的。姜云晚正坐在桌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
眉眼间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期待和狡黠。
她身上穿着一件寻常的素色家居服,可沈砚清却总觉得,那衣服底下的风光,定然与往日不同。
“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了。”姜云晚起身,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中的书卷,替他解下外衫。
她的指尖温热,在拂过他脖颈时,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砚清的身子猛地一僵,耳根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晚晚……”他低声唤道,声音有些干涩。
“嗯?”姜云晚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眸子首勾勾地看着他,仿佛能看到他心底去,“怎么了?累着了?我给你捏捏肩。”
说着,她也不等他回答,一双小手就按上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生涩,却又格外撩人。
尤其是那不安分的手指,总是在他肩胛和脖颈的敏感处若有若无地划过。
沈砚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朝着一个地方奔涌,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这顿饭,他吃得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洗漱完毕,两人回了卧房。
那股奇异的香气在卧房里更加明显,是从一个新置的青瓷小香炉里散发出来的。
青烟袅袅,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暧昧朦胧的氛围里。
沈砚清的心跳得更快了。
姜云晚吹熄了多余的蜡烛,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火在床头,然后款款走向床边,背对着沈砚清,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外衣的系带。
沈砚清的呼吸蓦地一滞,眼睛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从她纤细的背影上移开。
薄薄的素色外衫如蝶翼般滑落,露出了里面……
沈砚清的瞳孔骤然紧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看到了什么?
一层近乎透明的烟霞色薄纱,堪堪遮住那玲珑有致的身体。而在那薄纱之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串串用红丝线穿起来的,圆润光洁的珍珠。
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昏黄的烛光下,折射出莹润柔和的光。它们垂在胸前,绕在腰间,甚至……甚至在那最隐秘的所在,也缀着几颗,随着呼吸轻轻摇曳,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这副景象,对于一个饱读圣贤书、平日里连非礼勿视都恪守的读书人来说,冲击力不亚于平地惊雷。
沈砚清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的礼义廉耻,所有的清冷自持,在这一刻,被冲击得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他的脸颊,脖子,乃至整个胸膛,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红色,像是被投入沸水中的虾子。
“晚……晚晚……你……你这是……”他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舌头像是打了结。
姜云晚缓缓转过身,看着他那副被惊得魂飞天外的傻样,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脚踝上的珍珠脚链发出清脆细微的碰撞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沈砚清的心尖上。
“夫君,”她仰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沙哑和魅惑,“好看吗?”
沈砚清的目光呆滞地从她的脸,滑到她的锁骨,再到那被珍珠半遮半掩的丰盈……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好看?
这个词太苍白了。
这是……要他的命啊!
“这……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姜云晚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夫君……喜欢吗?”
冰凉的珍珠和温热的薄纱,隔着一层中衣,紧紧贴上了他滚烫的胸膛。
那一瞬间,沈砚清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他再也克制不住,低吼一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地压在了床上。
往日里的温柔和克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失控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狂热。
烛火摇曳,光影幢幢,将床上的两个人影拉得又长又扭曲。
珍珠在碰撞中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急促的鼓点,敲打在夜的寂静里,也敲打在两人疯狂跳动的心上。
这一夜,格外漫长。
“晚晚……”
“嗯……”姜云晚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抬。
“以后……不许再穿成这样了。”他哑声说道。
姜云晚一听,顿时来了气,强撑着睁开眼,不满地瞪着他:“怎么?不好看吗?白瞎了我五两银子!”
沈砚清看着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也传给了她。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叹息般地说道:“太好看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和无奈。
“我怕……我会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