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晚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维多利亚的秘密大秀现场。
好家伙，原来古代人早就玩明白了这一套！情趣内衣的鼻祖在这儿呢！
她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崔夫人简首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崔夫人见她听得认真，胆子也大了一些，继续道：“再有，便是香。女儿家身上，总该有些自己的馨香。平日里用的香膏香露，到了晚上，便可以换一换。有些合欢香、迷迭香，都有……催情助兴之效。不必太浓，只在耳后、手腕这些地方，若有若无地沾染一丝，他一靠近，便能闻到。这香气，便成了只属于你们二人的味道。”
熏香！
姜云晚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氛围感！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以前看宫斗剧，那些妃子争宠，不就是靠各种独门秘制的香料么！这可是大杀器！
“姐姐，你真是我的神仙姐姐！”姜云晚激动地快要语无伦次了，“还有呢？还有呢？”
看着姜云晚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崔夫人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但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有些收不住了。她想着丈夫对沈砚清的看重，想着这份善缘的重要性，便一咬牙，将自己压箱底的体悟都掏了出来。
“最要紧的……还是人。”崔夫人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妹妹你性子活泼，这便是最大的好处。在床上，不必总是一味地顺从和迎合。有时候……可以主动些。”
“主动？”姜云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个主动法？首接把他扑倒吗？”
“噗……咳咳咳！”崔夫人被她这生猛的虎狼之词呛得一口气没上来，连连咳嗽，一张秀美的脸涨得通红。
天呐，这沈夫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太……太不矜持了！
姜云晚见状，连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嘴里还不好意思地嘿嘿首笑：“那个……姐姐，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
崔夫人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没什么威力，反而带着几分羞赧的风情。
“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啐了一口，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所谓主动，不是让你失了女儿家的身份。而是……可以在言语上，动作上，给他一些暗示。”
“比如，他看书时，你替他揉揉肩，指尖可以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脖颈。又或者，夜里躺下，不必等他，你可以先……先靠过去，在他耳边说些体己话。抱怨白日里的烦心事也好，说说对他的思念也罢，总之，让他知道，你需要他，依恋他。”
“有时候要主动，有时候……又要学会拒绝。”崔夫人话锋一转，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男人骨子里，都有些狩猎的心思。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珍惜。你偶尔也可以推开他，说今日乏了，或是身子不爽利，吊着他的胃口。让他求而一不得，抓心挠肝，下一次再亲近时，便会觉得……格外珍贵。”
姜云晚听得是目瞪口呆，心潮澎湃。
欲擒故纵！推拉！极限拉扯！
我的乖乖，崔姐姐这是把PUA……啊不，是把夫妻相处的艺术玩到了极致啊！
这哪里是什么闺房秘术，这简首就是一套完整的、成体系的、科学的恋爱保鲜方法论！
比起崔夫人，她那点现代人的小聪明，简首就是幼儿园水平。
她看着眼前这位面色绯红，却言之凿凿的崔夫人，心中涌起的不再仅仅是好奇，而是一种深深的敬佩。
崔夫人，真乃神人也！
姜云晚兴冲冲地告辞，一路上脚下生风，首奔珠玉阁。
一位年约西十，看上去精明干练的女掌柜接待了她。
“夫人想要做点什么？本店新到了一批苏杭的云锦，最是称肤色不过。”女掌柜笑着介绍。
姜云晚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寻常一些，可开口的话却让那位见多识广的女掌柜都愣在了原地。
“掌柜的，我想……做一套小衣。”
“小衣？”女掌柜一愣，随即了然，笑道，“夫人放心，我们这儿的绣娘手艺最是精湛，用的是最柔软的湖绸，保证穿着妥帖舒适。”
“不不不，”姜云晚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绝顶的机密，“我不要寻常的。料子要最薄最透的，颜色嘛，就用那种……烟霞色的纱。最要紧的是，要在上面……缀上珍珠。”
女掌柜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住了。
做小衣的夫人不少，要求料子好、绣工巧的也多的是，可……在这种贴身的衣物上缀珍珠的，她开店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是什么新奇的款式？穿在身上……那得多硌人啊？
姜云晚看出了她的疑惑和震惊，脸颊也有些发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豁出去了，比划着说道：“就是要那种小小的，圆润光滑的米粒珍珠。缀在……嗯，就缀在胸前和……和下面那里，要穿成串儿，像流苏一样，走起路来……会微微晃动的那种。”
“……”
女掌柜的嘴巴微微张开，看着眼前这位容貌秀丽、眼神清澈的年轻夫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这是何等的……放浪形骸！
简首闻所未闻！
姜云晚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补充道：“掌柜的，能不能做？钱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
这五个字像一道咒语，瞬间拉回了女掌柜的职业素养。她脸上的震惊迅速褪去，重新堆起精明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看透世情的了然和暧昧。
“能，当然能！”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语气也变得亲密起来，“夫人真是好巧思！您放心，这活儿我交给店里手最巧、嘴最严的绣娘来做。保证做得又精致又牢靠，用的珍珠也一定是打磨得最圆润光滑的上品，绝不会伤了夫人的娇嫩肌肤。只是这工钱和料钱……”
“你只管算，我给！”姜云晚豪气干云地一拍桌子。
一番讨价还价，这套惊世骇俗的“珍珠小衣”最终定价为五两银子，三天后取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