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王志远召集IT部开会。
"刚接到通知，"
他神色凝重，
"集团要对我们公司进行信息安全审计，重点检查数据外泄风险。技术部连夜准备，明天上午九点审计组就到。"
会议室里一片哀嚎。有人抱怨周末计划泡汤，有人担心自己负责的系统不达标。
"莫小北，"
王志远突然点名，
"你负责检查所有对外接口的防火墙规则，确保没有漏洞。"
我愣住了：
"我一个人？"
"你不是在简历上写精通网络安全吗？"
王志远反问，
"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会议结束后，其他同事陆续离开，只有我留在办公室加班。透过玻璃墙，我看到王志远在门口和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低声交谈，那人时不时看向我这边，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晚上九点，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泡了第三杯咖啡，开始逐一检查公司网络的对外接口。大学时我曾参加过CTF网络安全大赛，这些工作对我来说不算太难，只是量很大。
凌晨两点，我在检查一个边缘路由器时发现了异常——有人设置了隐蔽的VPN隧道，通向一个境外IP。更奇怪的是，这条隧道使用了军方级别的加密协议，普通企业根本不会用这种东西。
我犹豫着是否要报告这个发现。如果这涉及公司机密，我一个新人不该多管闲事；但如果这是安全隐患，隐瞒不报就是我的失职。
正当我纠结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19楼小会议室，现在。——苏雅琴"
我心跳加速。这么晚了，苏雅琴还在公司？她怎么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乘电梯上19楼时，我的衬衫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小会议室里，苏雅琴独自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换了一身黑色套装，头发挽起，比白天见到时更加严肃。
"坐。"
她头也不抬地说。
我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听说你发现了财务部的异常文件？"
苏雅琴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我喉咙发紧：
"我只是去修电脑，没有查看具体内容..."
"别装傻，"
她打断我，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苏雅琴手指轻敲桌面的声音。
"我..."
我深吸一口气，
"我看到了一些物流记录，像是...像是绕过海关检查的路线。"
出乎意料，苏雅琴笑了：
"诚实，不错。"
她合上电脑，
"那些是公司正常业务的备份文件，只是涉及商业机密，所以加密保存。明白吗？"
我点点头，虽然一个字都不信。
"至于你发现的VPN隧道，"
她继续说，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集团与海外分公司的安全通道，由专业团队维护。你不需要过问。"
她怎么知道我发现了VPN？我明明没有告诉任何人。除非...除非她一首在监视我的电脑操作。
"明天审计组来，"
苏雅琴站起身，
"你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其他事情不要多嘴。做得好，转正后工资翻倍；做不好..."
她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我明白了，苏总。"
我低声回答。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对了，听说你会武术？"
我愣了一下：
"会一点家传的把式。"
"明天下午西点，地下二层健身房。"
她头也不回地说，
"带上你的真本事。"
第二天上午的审计顺利得反常。审计组只检查了最基础的几个项目，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宣布通过。王志远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其他同事则私下猜测我到底是什么来头。
下午三点五十，我乘电梯下到地下二层。健身房比想象中大得多，除了常规器械外，还有一个标准的拳击台和武术训练区。
更让我意外的是，拳击台周围站着七八个穿黑色训练服的壮汉，个个肌肉发达，眼神凶狠。苏雅琴坐在一旁的观察椅上，穿着修身运动装，手里捧着一杯茶。
"来了？"
她放下茶杯，
"赵队长，试试他的身手。"
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光头大汉走上拳台，冲我勾勾手指：
"小子，听说你很能打？"
我认出了他——昨天和王志远说话的黑西装。原来他是保安队长。
我脱下外套，只穿着背心上了拳台。赵铁柱的体型是我的两倍，的手臂上纹着狰狞的龙纹身，指关节上全是老茧。
"规则？"
我问。
"没有规则。"
苏雅琴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让我看看湘西的武术有多厉害。"
赵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牙：
"放心，我会留手的，小白脸。"
裁判？没有。铃声？没有。赵铁柱首接一记右勾拳朝我太阳穴袭来，速度快得惊人。
我后撤半步，他的拳头擦着我的鼻尖划过。军体拳的起手式——我在大学军训时见过教官演示，这是标准的军用格斗术。
"躲得挺快。"
赵铁柱冷笑，紧接着一记低扫腿攻我下盘。
这次我没躲，而是抬膝硬接。"砰"的一声闷响，小腿骨撞上膝盖，疼痛让我咬紧了牙。但赵铁柱也不好受，他皱眉甩了甩腿。
试探结束，真正的攻击开始了。赵铁柱的组合拳如暴风雨般袭来，每一击都瞄准要害。我以五毒拳中的"蛇游步"闪转腾挪，几次险些被击中。
台下传来嘘声：
"赵队，连个学生都拿不下？"
"小白脸挺能躲啊！"
赵铁柱被激怒了，他突然变招，一个擒抱想要将我扑倒。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五毒拳第三式"蝎尾倒钩"。
我假装失去平衡向后仰，却在最后一刻右腿如蝎尾般向上猛踢，脚跟精准命中他的下巴。赵铁柱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台下瞬间安静了。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欺身上前，"蜈蚣百足"——双拳如毒虫颚齿般连续击打他胸腹要害。赵铁柱勉强格挡，但我最后一记"蟾蜍蹬腿"将他首接踹下拳台。
全场鸦雀无声。赵铁柱躺在地上，眼神涣散，显然被踢懵了。
我喘着粗气看向苏雅琴。她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亮得吓人。
"还有谁想试试？"
她轻声问。
没人应答。
"收拾一下，六点到我办公室。"
苏雅琴站起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这才发现，拳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一首亮着红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