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组总部
莫清荷一脚踹开了指挥室的大门。
火焰在她周身翻涌,火星子噼啪炸裂,烧焦了门框。她的瞳孔里跳动着愤怒的金红色,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为什么?!"
她的声音在指挥室里炸开,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苍龙站在全息沙盘前,背对着我们,没有回头。
"为什么是他?!"
莫清荷的拳头砸在金属桌面上,高温瞬间熔出一个凹痕,
"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撤!明明可以——"
"不能。"
苍龙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
"如果你们一起撤,该隐会追上来,北境的防线会崩溃。"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元首的专机六小时后降落,如果该隐还活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刺杀。"
"所以你们就让他去送死?!"
莫清荷的火焰"轰"地爆燃,整个指挥室的温度骤升,
"他是我们的队长!是我们的——"
"他知道。"
苍龙打断她,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从桌上推过来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铁隼的签名和血红的手印。
《自愿执行"终焉"协议》
莫清荷的手在发抖,火焰忽明忽暗。
"什么时候签的?"
她的声音突然哑了。
"三个月前。"
苍龙说,
"在他知道该隐苏醒的那一刻。"
苏浅棠站在窗边,冰晶无声地爬上玻璃,将外面的阳光折射成冷色调。她的指尖微微发白,像是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
闪银的声音低沉,金属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早就准备好了。"
苍龙点头:
"牺牲一人,可以救北境成千上万人。"
莫清荷的火焰突然熄灭了。
她站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肩膀微微塌下来。
"……混蛋。"
她转身就走,摔门的巨响震得整层楼都在颤。
我在总部天台找到莫清荷时,她正坐在边缘,双腿悬空,脚下是百米高空。
她的手里攥着铁隼的战术匕首——那把断成两截又被我们重新熔接的刀。火焰在刃上游走,却怎么也烧不黑它。
"他说过要请我吃烧烤。"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上次任务回来,他说……‘下次带你去吃最辣的’。"
我沉默地坐到她旁边,风很大,吹得人眼眶发涩。
"他欠我十七顿饭。"
莫清荷的指尖抚过刀刃,
"现在永远还不上了。"
一颗火星子从她眼角滑落,砸在匕首上,"滋"地一声熄灭。
我伸手,轻轻覆住她握刀的手。
她的皮肤很烫,像是要把自己也烧成灰烬。
"……我们去找苍龙。"她突然说。
"什么?"
"问清楚。"
她抬起头,瞳孔里的火焰重新燃起,
"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深夜,我们撬开了龙组的绝密档案室。
苍龙的全息密码锁在莫清荷的火焰下像纸一样脆弱。苏浅棠的冰晶覆盖了监控探头,闪银的银锁切断了警报系统。
我们在"终焉协议"的备份文件里,找到了铁隼的影像记录。
三个月前·铁隼的日志
全息投影中的铁隼比记忆中消瘦,眼下带着青黑。他坐在医疗室的床边,肩上缠着绷带——是那次婆罗洲任务留下的旧伤。
"该隐苏醒了。"
投影里的铁隼声音沙哑,
"如果他活着抵达北境,死亡人数会超过十万。"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有一道陈年的疤。
"苍龙给了两个方案。"
他苦笑,
"A方案,五人强攻,成功率30%,生还率不足5%。B方案……"
他停顿了很久,久到投影都开始模糊。
"……牺牲我一人,换你们西个活着。"
影像里的铁隼抬起头,目光像是穿透时空看着我们:
"告诉莫清荷,欠她的烧烤……下辈子还。"
投影结束。
档案室安静得可怕。
莫清荷的火焰彻底熄灭了,她站在那里,像是被冻住的火炬。
"……这个白痴。"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还没落下就被余温蒸干。
天亮前,我们站在龙组总部的楼顶,看着远处的北境防线。
元首的专机己经安全降落,城市灯火通明,没有爆炸,没有袭击,没有恐慌的人群。
铁隼用命换来的和平。
"我要退出龙组。"
莫清荷突然说。
闪银猛地转头:
"什么?"
"这种用命换命的账,我算不清。"
她的火焰在掌心凝聚,又消散,
"也不想再算。"
苏浅棠的冰晶无声蔓延:
"然后呢?"
"然后?"
莫清荷咧嘴一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去找该隐——如果他还活着,我就把他烧成灰。"
我看向远处的地平线,曙光正在撕裂黑夜。
"我和你一起。"
闪银的金属义肢"咔"地变形为刃:
"加我一个。"
苏浅棠的指尖凝出冰刃,刀锋上倒映着晨光:
"五人小队,缺一不可。"
莫清荷的火翼"唰"地展开,金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我们所有人的脸:
"那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