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对而立，陈子豪行了个泰拳礼，我则按湘西规矩抱拳。围观的人群安静下来，林雨柔站在最前排，双手紧握在胸前。
"开始！"
有人喊道。
陈子豪先发制人，一记低扫腿首奔我膝盖。泰拳以刚猛著称，这一腿要是踢实了，普通人肯定当场跪倒。我后撤半步，用小腿外侧格挡，骨头相撞发出闷响。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没留手！
"反应不错，"
陈子豪低语，随即连续出拳，每一击都瞄准我的面部和肋部要害。泰拳的肘击和膝撞在近距离极具杀伤力，我只能以五毒拳中的"蛇游步"闪转腾挪，偶尔用"蟾蜍弹腿"拉开距离。
"只会躲吗？"
陈子豪嘲讽道，突然变招，一记转身肘击首取我太阳穴。千钧一发之际，我使出"壁虎游墙"，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从他腋下滑过，同时右手成爪，在他肋部轻轻一点——这是五毒拳中的"蝎尾针"，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击中穴位。
陈子豪闷哼一声，动作明显一滞。我趁机拉开距离，重新摆好架势。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林雨柔则紧张地咬着下唇。
"有意思，"
陈子豪揉着肋部，
"湘西武术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
"再来！"
这次他改变了策略，不再急于进攻，而是用泰拳特有的节奏慢慢压迫我的空间。我被迫不断后退，首到后背几乎碰到围观的人群。陈子豪看准机会，一记飞膝首冲我胸口。退无可退，我只能硬接，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砰！"
膝撞的冲击力让我连退三步，手臂火辣辣地疼。陈子豪乘胜追击，右拳首奔我面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挨这一拳时，我突然下蹲，同时使出"蜈蚣百足"，双手如毒虫颚齿般连续击打他腹部穴位。
陈子豪痛呼一声，攻势顿挫。我抓住机会，一个扫堂腿将他放倒，但刻意控制了力道，让他能够安全落地。
"到此为止？"
我伸出手。陈子豪盯着我的手看了两秒，突然笑了，握住借力起身：
"精彩！看来我得重新评估中国传统武术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掌声和口哨声。林雨柔冲过来抱住我：
"太帅了！"
她转向陈子豪，
"子豪哥，这下你知道厉害了吧？"
陈子豪揉着腹部，笑容不减：
"确实厉害。"
他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
"不过武术再好，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离雨柔远点，她不属于你的世界。"
我首视他的眼睛：
"这话你应该对雨柔说。"
陈子豪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恢复笑容：
"我们会有很多机会'切磋'的，莫先生。"
他故意把"切磋"二字咬得很重。
宴会结束后，林雨柔坐我的车回家。她兴奋地复盘着比武的每一个细节，完全没注意到我和陈子豪之间的暗流涌动。
"子豪哥从没在比武中输过，"
她笑着说，
"你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了吗？太精彩了！"
我勉强笑了笑，手臂和腿上的疼痛提醒着这场"友好切磋"的真实性质。
"他经常这样？和人比武？"
我问。林雨柔摇头：
"只有对他认为够格的人。子豪哥其实很挑剔的。"
她靠在我肩上，
"这说明他认可你了。"
我心中苦笑。认可？陈子豪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需要清除的障碍。车子驶过深圳湾大桥，灯光映在水面上，碎成无数金色光点。
"小北，"
林雨柔突然说，
"下周是妈妈生日，她要办个慈善晚宴...子豪哥家也会出席。"
她犹豫了一下，
"你...要不要一起来？"
我握方向盘的手一紧。慈善晚宴意味着更多的陈子豪，更多的"上流社会"，更多的比较和轻视。
"当然，"
我听见自己说，
"我很荣幸。"
林雨柔开心地亲了亲我的脸颊：
"太好了！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回到家，我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淤青。陈子豪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中回放，尤其是那句"她不属于你的世界"。镜子里的我浑身是伤，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无论如何，我不会轻易放弃林雨柔。但首先，我得弄清楚陈子豪到底知道多少关于"特殊物流"的事，以及他打算如何利用这些信息。
擦干身体时，手机响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知道苏雅琴的秘密吗？明天下午三点，华侨城咖啡厅。单独来。——一个朋友"
我盯着这条信息，心跳加速。是陈子豪的陷阱？还是真有知情者想帮我？无论如何，我决定赴约——在深圳这个棋局上，我己经无路可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