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废弃工厂的铁栅栏在月光底下冷飕飕地泛着光呢，空气里飘着一股铁锈和化学药剂混一块儿的腥臭味。
苏青萝拿手捂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左小臂那儿麻痒麻痒的，就好像有虫子顺着血管往上爬似的。这是三天前被变异狼抓伤留下的毒素闹的，虽说她用紫背天葵把症状给压下去了，可今晚这风一吹，那幻觉又冒出来了。
“萝姐？”叶清婉的声音传过来了，听着就带着担心。
苏青萝眨巴眨巴眼睛，眼前那扭得不成样子的铁栅栏就慢慢恢复正常了。她扯出个笑容说：“没事，老毛病了。”
沈默蹲在地上查看痕迹呢，军靴一挑，挑起一块带着齿痕的碎布，这是变异兽新的爪印啊。
“得赶在天亮前进去。”她摁住首打颤的手腕，声音压得低低的。
老李头临死前说的“蓝戒指是钥匙”，周文远日志里提到的光明机械厂、地底实验室、玻璃罐啥的，这些信息就在她脑袋里撞来撞去的。
沈默抬起头看她，月光照在他紧绷着的脸颊上。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臂，又指了指自己胸口，这是在问她能不能撑得住呢。苏青萝一个劲儿地点头，反手就把他的手背给握住了，说道：“药园里新长出来的醒神草，撑三个小时那是小意思。”
叶清婉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手指冰冰凉凉的，小声说：“你们听……”
那机器运转的声音从工厂的深处传了过来，就好像是一头巨大的野兽在喘气似的。
苏青萝皱起了眉头，想起来三天前在学校碰到变异狼的时候，这声音还隐隐约约的，现在呢，都能清楚地听出齿轮咬合的动静了。
她把迷雾草掏了出来，那草的叶片上渗出了淡绿色的汁液，说：“我拿迷雾去干扰监控，你绕到后面的配电室去。”
沈默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意思是明白了。
迷雾一下子就冒起来了，周围的视野变得白花花的。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叶清婉那急促的喘气声。
毒素带来的那种眩晕感更强烈了，她的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十二岁那年在雨里挖药的时候，雷把老槐树都给劈断了；上个月在黑市，林雪鸢把掺了曼陀罗的水泼到了她的药筐里……
“萝姐！”叶清婉的声音穿透了迷雾
苏青萝摇摇晃晃地扶住了墙，这才发现自己都走到铁丝网前面了，手指尖被划破了，上面都是血。
沈默的手掌贴到了她的后腰上，轻轻使了点儿劲，这是他安慰人的动作。
“谢了。”苏青萝声音沙哑地说道，把手缩进袖子里去了。
迷雾开始散了，前面厂房的门半掩着，透出幽蓝色的光。
走进去的时候，她踩到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玻璃，那玻璃里面冻着一小截青灰色的手指，就跟老李头说的一模一样。
叶清婉呼吸急促，刚要张嘴说话，苏青萝就捂住了她的嘴，朝着墙角的摄像头使了个眼色。屏幕一亮，数据就开始滚动起来了。她一眼就瞧见“血疫变种2.0”这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就揪紧了。
她麻溜地把芯片进去，然后输密码，密码就是周文远女儿的生日，10月23日呢。
这时候倒计时在那跳呢：04:59。
“红点在往这边靠呢！”叶清婉压着嗓子喊。
沈默利落地把电线割断了，还比划着撤退的手势，刀尖朝着门口指去。
苏青萝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烧杯，那黄绿色的液体就溅到地上了，一下子烟雾就冒起来了。她突然瞅见主机侧面露出半截银色的金属片。
“萝姐！”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叶清婉拉着她就往门口跑，可她满脑子都是那块金属片的影子。
她一下子停住脚步，蹲下身子，把那缝隙抠开，把芯片取了出来。
“你拿着这个先走。”她把芯片塞给叶清婉，“这里面有解药的配方呢。”
叶清婉有点犹豫：“那你咋办啊？”
“文件我来破解，沈哥帮我拖拖时间。”
这时候老远传来撞击的声音。
沈默把通风管道割开了，示意叶清婉赶紧走。
“快走。”苏青萝推了她一把。
沈默就站在她旁边呢，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呢。
她把最后一株醒神草塞给他：“我数到三百，你可得回来啊。”
他点点头，转身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她接着敲键盘，输入“1023”。
结果屏幕一下子黑了。
“我去！”她照着主机就拍了一下。
通风管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是沈默在跟人干架呢。屏幕又亮起来了，那文档标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