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知府大人盛情,只是我二人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却要辜负大人的好意了。”周良拱手道。
赵青璇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诶···今日是一年一次的乞巧诗会,有何事也等到明日再说,二位就莫要推辞啦,随我一共赴宴吧!”
刘知府摇了摇头,连忙劝道,这二人要是这么走了,那刚刚烘托的气氛岂不是浪费大半,唯有将这出戏进行到底,方能显得他宽宏大量,为民请命。
他挥了挥手,根本不容周良二人再拒绝,示意手下的人为周良和赵青璇引路。
周良无奈,只能带着赵青璇跟上,只见那张桌子,竟然就在刘知府下首,摆满了美酒佳肴,显然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二人坐下后,周良环顾西周,只见周围的宾客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一场闹剧平息,原本热闹的乞巧诗会再次开启,才子佳人们纷纷登台,有了刚刚的插曲,以至于诗会现场更加热闹。
刘博士愤愤不平的回到位置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周良,顿觉得无比刺眼。
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气呼呼的瞪着周良。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刘兄,别生气了。那个小子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一人安慰道。
“就是,刘兄。你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身份尊贵。他一个穷书生,怎么配跟你比?”
刘博士闻言,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瞪了那个朋友一眼,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到我竟然被这个苟日德耍了,就更咽不下这口气了!”
他那个朋友眼珠一转,道:“刘兄,今日是乞巧诗会,来的都是文人墨客。那小子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我们何不在诗词上刁难刁难他?既能让他当众出丑,还能一展你的威名,岂不是比打他一顿还解气?”
刘博士闻言,眼睛一亮。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能教训周良,又不会落下话柄。
于是他连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你说说该怎么办才是?”
不待他们商量个大概出来,就见场中有人起身,朝着赵青璇行了一礼。
“这位姑娘安好,在下淄博刘昌松,有幸得见姑娘芳容,心生倾慕,特此献诗一首,望姑娘雅正。”
说罢,他也不容赵青璇拒绝,张口便吟道:“月华如练映秋池,乞巧良辰夜未迟。星河低垂银汉转,玉露轻沾碧梧枝。红丝暗系心千结,素手轻拈梦几丝。愿得年年此夜会,共赏星河话相思。”
诗毕,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人的诗,不仅押韵工整,意境深远,更将乞巧节的浪漫与才子佳人的情愫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连赵青璇的眼中都闪过一抹亮光,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周良。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正轻轻拍手点头,显然也在为这位才子喝彩,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他缓步走向台前,声音清丽:“刘公子大才,此诗不仅应景,更含深情,令人动容。”
刘昌松微微欠身,笑道:“赵姑娘过奖了,刘某不过是借景抒情,以诗会友罢了。乞巧节本是佳节,若能借此机会,与诸位共赏诗词之美,亦是人生一大乐事。希望姑娘能收下此诗,也好让在下心里安稳!”
“公子好意青璇心领了,只是此诗,我却是不能收下····”
赵青璇歉意的摇了摇头,她虽然极喜欢这首诗,但是也知道,一旦收下,便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本就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官家小姐,又与那刘昌松完全是萍水相逢,自然不可能轻易去接纳他的礼物。
“这是为何?可是在下未能入姑娘之眼?”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赵青璇拒绝的沮丧,也有对自己诗才的自信。
赵青璇闻言,眉头微蹙,她本不想多言,但见刘昌松言辞恳切,便淡淡开口:“刘公子诗才横溢,青璇钦佩不己。但青璇心中却无求缘之念,却是浪费公子一片心意了!”
刘昌松闻言却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讨厌他这个人便好,他也没期望靠一首诗便能拿下如此绝美女子。
想到这里,他朗然一笑,目光中闪烁着自信。
“青璇姑娘,非是我刘昌松自负,但自问在诗道上也有几分造诣。我乃是今年科举的秀才,淄博榜首,除了京城的剁椒先生能让我俯首,连今年的状元郎冯子圣的诗才,我刘昌松都不服····”
“嗤····说的好听,不还是连个小白脸都斗不过?没看人家己经名花有主了,还舔着脸往前送,我都替你害臊····”
恰在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讥笑打断了还准备自吹自擂的刘昌松。
“谁····如此大言不····”
正自我感觉良好的刘昌松闻言脸色一冷,想也不想。
待看清那人时忽然瞳孔骤缩,咬着牙问道:“却不知刘公子这是何意,我可是有功名在身,岂容你肆意侮辱?”
“嗤···谁还不是个秀才?”
“你是秀才,我也是秀才,怎么,你的秀才比我大不成?”
刘博士冷笑一声,唰的一声打开外衣,露出里面的秀才服,他虽然本事不咋地,但是有他爹的一番运作,混个秀才的功名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刘昌松脸色涨的通红,却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要我说,你若是这点狗屁学问,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不如快些回家种地去!”刘博士洋洋得意,指着刘昌松骂的肆无忌惮。
“你有何资格说我,你也不过是一介秀才,与我何异?“
刘昌松咬着牙,瞪着眼,若不是刘知府在场,他怕是己经冲上前与对方干起来了。
刘博士冷笑一声,故意提高嗓门,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怎么,恼羞成怒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己。你看看周公子,文采飞扬,风流倜傥,赵姑娘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你呢?你除了会写几首酸诗,还会什么?也难怪赵姑娘看不上你。”
刘博士忽然指了指一旁安然看戏的周良,晃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