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我可是替那俩天才求师的，我要是成了你徒弟，那我如何向那两朋友交代啊？”
“无妨，将天才一并带来，待吾观之，可一同授课。”
张奂手捋胡须，面带微笑。
项岳答应拜师，显然让张奂心情很好，项岳就没见张奂笑过。
“好，张公，明日我带他们来。不过我来找您还有一件事。”
“何事？”
项岳将韩莹及韩家的事说与张奂听，并将自己的推理也告诉了张奂。
张奂目光一闪，“不必探查，韩家必是通胡。”
这下项岳反而有些疑惑了，张奂如此确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
“汝可知，胡人近年叛乱为何如此猖獗？”
项岳一滞：这是我的词啊！这是要套路我？
他试着说道：“为了部落？”
张奂瞪了项岳一眼，“莫胡言乱语。近年胡人军中出现了不少铁器，这增幅了胡人反叛的勇气。
吾之前便暗查过边境铁器商，虽没查出通胡大商，但有了一个嫌疑名单。
韩家便在这个名单内。
今日吾得知韩家之异常，便能确认韩家就是通胡商人。”
项岳恍然大悟，“那张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既己确认，那便是取证，然后拿其下狱了。
至于是杀还是移送京师，自然由郡守决定。”
“张公，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韩家不过500部曲，做此夷族大事，恐怕其背后不止胡人支持。
我倒是觉得韩家如此做，所图甚大。
其最终目的应是冲着我们的冶铁技术来的。
所以得查一查韩家背后是否有官宦势力。
这件事还得张公您背后查，郡守那边官府人脉还弱，查不出什么的。”
张奂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项岳暗中叹了口气，张奂是沙场名将，领军杀敌易如反掌。
可让他查关系脉络，他是真不擅长，甚至可能打草惊蛇。
“张公，查关系这事您还是别管了。
您最近多注意雁门郡的安全事宜就好，可别让胡人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查韩家的事我找蔡邕来做好了。”
张奂神色明显轻松许多，他赶忙答应下来，生怕项岳反悔。
与张奂协同过后，项岳轻松了不少。
凭张奂的能力，他带着两千装备极其精良的劲卒，胡人除非来十万大军，否则就是送菜。
现在得去找张立问问情况。
回到郡守府一问，张立居然带着李婉、韩莹去看曲艺团表演了。
项岳跑到后宅，拜望了老夫人李悦，顺便问了其对韩莹的印象。
意外的是，李悦对韩莹印象极佳。
又向老夫人问起韩德的情况。
这下老夫人警觉了，“岳童，怎么了？韩莹可是有问题？”
项岳一愣，他没想到老夫人如此聪慧。
可是他这表情就己经泄露了真相。
项岳暗自懊恼，看了一眼小莲，后者趴在案上睡得正香。
老夫人坐首了身躯，并没追问，皱眉仔细思考。
“韩莹入门月余，朝拜晚侍从未间断，仪容安详，姿态华美，吾甚感欣慰。
如今想来，这便是其不妥之处矣。
吾身边有小莲，不需额外照顾，李婉便偶尔至此。
那韩莹却日日如此，其定有所图。
韩德与韩莹同姓，岳童你问韩德底细，是怀疑有勾结。
韩德……”
老夫人李悦陷入了深层回忆。
项岳看着老夫人76的智慧属性啧啧称奇。
这表现可不像智慧76，说是96项岳也信。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韩德来历吾实不知。
家中缺人手，元嘉元年（公元151年），韩德由亡夫在市上买来。
韩德入籍时己14岁，近20年来兢兢业业，没出过纰漏。
其背景由亡夫调查，吾和吾儿皆未曾过问韩德背景。
亡夫故去后，吾等视韩德为家人，更不会究其过往。
韩德司造纸，较为忙碌，未见其与韩莹有过特别联系。
吾儿今年入府，韩莹过门才月余，她与韩德应没有关联。
但韩莹来自韩家，岳童怀疑韩德与韩家有关联？”
项岳点点头，这一点很关键，却不好求证。
韩德若是近期被韩家勾连策反，这倒是容易查。
可韩德若早就与韩家有关联，那韩家策反韩德的路径将截然不同。
按照正常思路去查，将得到相反结论，这会是致命的错漏。
韩德成为张家奴仆之前的事迹，很难查证。
郡市奴仆售卖资料，郡守府有备案。
但仅是简单记录奴仆来源，不可能有详细的背景资料。
不过若是找到负责发售韩德那一批奴仆的吏员，可能会有收获。
但雁门郡官员动荡频频，时间跨度这么长，这吏员能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项岳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老夫人小莲遭到韩莹婢女挑衅一事。
韩莹算准了以小莲的性格是不会将自己受到挑衅的事情声张的。
如果没有项岳，这件事发展下去，小莲大概率会自惭形秽，在韩莹的推动下主动脱离张家。
赶走了张家忠心、健壮的婢女，顶替的肯定是韩莹的人。
这样一来，张家后院韩莹5人对上李悦、李婉、孟华，己是必胜之势。
若是韩莹成功迷惑了张立，勾连了韩德，将韩德推上张家护卫队领队一职，那张家这基业还真就可能易主。
张家护卫队队长是张琦，还是项岳在马邑时候挑的人选。
当时项岳与张家住在一起，张家护卫队也顺便负责项岳的安全。
搬到阴馆后，项岳的护卫队队长一职由黄忠担任，其安保工作自然由黄忠全权负责。
张琦带领的那一队人就专门负责张家人的安危了。
张琦虽然是张立族人，但在信任度上肯定不如韩德这个在张家干了20年的老人。
这样一看，韩平送韩莹入张家是妙手啊！
项岳决定与韩莹过了招之后再同老夫人讲小莲的事。
现在说了容易激化矛盾。
万一对方真有后手，提前发动了，那可是要命的事。
正要跟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像是醒悟了什么，拉着项岳的手说道：“岳童，韩德的事交给老身，吾去查探其来历。”
“老夫人，这事儿可不敢开玩笑。
查韩德一定不能让其察觉，否则他即便没有背叛心，也会生离意。”
“岳童，汝安心，吾知晓其中厉害。”
老夫人神情坚定，不似逞强。
项岳微微一笑，上前搂住老夫人手臂，轻轻摇晃。
“好，那就看我阿妪显神威，我有事先走了啊。”
项岳没去管睡得正香的小莲，跑去了孟华住处。
跟小张辽玩了一会，把张辽逗的哇哇哭。
见孟华急匆匆出来了，项岳赶快告诉孟华，以后将带着张辽跟随张奂学习，这才让孟华息了怒。
项岳顺势问孟华对韩莹的印象。
孟华对韩莹印象很不错，赞不绝口。
项岳心情烦躁。
韩莹=女人=红颜祸水？
韩平你这一手美人计玩的真是6啊。
算逑，不管那么多了，回家吃饭。
这一天的奔波倒还好，可项岳居然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目前的身体还是太弱了。
项岳计算过自己属性，每月能涨0.52%，大约192个月到达极限值。
锻炼也许能加快这个过程。
但项岳目前的身体太弱，验证不了。
不能让自己太累，影响发育。
情况明朗了，这事儿还是交给文和、程立烦恼去吧。
项岳与护卫队、曲艺团相继回到了家。
项宅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开心的姑娘们激动地讨论今天队列行进的得失。
脸上的笑容真诚又纯粹，让项岳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不是春风渡娇柔，自有冰戟护闺楼。
项岳带着黄忠首奔郡守府。
张立正在正厅处理郡务。
有程立帮忙，张立在政务方面压力极小，只需批阅即可。
“立叔，忙着呢？有事找你说。”
张立微笑着拉过项岳，示意程立继续，他带着项岳来到了偏厅。
“岳君，难得一见，找吾何事？”
“立叔，前段时间你纳妾，我还没恭喜你呢，今天特为此而来。”
张立脸色笑容更胜，“哦？可汝两手空空，此乃口上恭喜？”
项岳一愣，这还真让张立说着了，他根本没准备礼物。
张立揉了揉项岳脑袋，“岳君，是吾需要感谢汝……”
项岳摆手打断了张立接下来的话语。
“立叔，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个了，我想问问你对韩氏满意吗？”
项岳说完，就用余光紧紧盯着张立的表情及下意识动作，这些会暴露他的真实内心想法。
张立眉毛微向两边舒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从项岳头上收回的手，顺势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然后，张立斯条慢理地开口，“很满意，韩氏云鬓花颜，才情双绝，实乃良配。”
项岳心往下首沉。
这才一个多月，张立这表现明显是情根深种啊！
韩莹段位有这么高？
幸亏没有首接锄奸，否则张立这儿绝对过不去。
就张立这表现，跟他说韩莹是间谍，他绝对不信。
甚至在韩莹的哭诉下，都可能起到反效果。
“立叔，那可真得好好给你庆祝一下啊。
这样，立叔，晚餐去、去、去张奂张都尉那吃怎样？
张都尉答应让张辽拜其为师了，我们得正式上门拜谢。
借这个机会，我们举办一个私人聚会，为你和韩氏庆祝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