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科长在儿子面前低下头，脑袋埋在两膝间。
他们不敢开灯，点着一支蜡烛。昏暗的烛光里，郝科长和郝帅的眼泪泛着光。
“儿子，对不住了。我背叛了你妈妈，背叛了家庭。我的初衷不是为了和你妈妈离婚，我是想去掉啤酒肚这个累赘，然后健健康康地生活，后年离休，帮着你妈妈给你看孩子。啤酒肚是消了。谁知道麻烦来了，这个姑娘怀孕了。大帅，你说怎么办？我是个男人，我必须承担责任！”
郝帅眼睛盯着齐楚楚，想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爸，就这小姑娘，你都快当她爷爷了。怎么，爷孙恋呐，你不怕把老脸丢尽了？”
郝帅冷不丁地一脚踢过去，齐楚楚的小马扎被踢飞，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哭。
“别他妈哭了，要点脸不？勾引人家老爷们。我就不明白了，长得人模狗样的，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偏偏缠着个老头子，怎么你还想升官呢！矿上的官是干部科长的吗？你是让我爸犯错误是吧！”郝帅气得还想踹一脚。
韩震刚才没注意，让郝帅得了手。他警惕地把齐楚楚护在身后说：“没事吧？”
郝科长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转过头指责郝帅，“你这孩子，没轻没重的，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妹妹！”
“切！屁！爸，再说我连你都不认！”郝帅用蔑视的眼光看向郝科长。
“儿子，不关她的事，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你不要把气撒到她头上。”
郝帅指着郝科长，气得首哆嗦：“爸，她是无辜的，那我妈呢？她还不知道你们的龌龊事，她要是知道了，还不打上你的单位去，我看你的脸往哪里放？”
郝科长想起这件事曝光的后果，不禁打了个寒噤。
郝帅看到他爸爸不像原来那样理首气壮了，进一步开导：“爸爸，当断不断反被其乱。您想到后果了吗？你跟我妈妈婚没离成，被矿领导撤职。你干了大半辈子，最后弄个撤职查办，说不定纪委的人介入，把你查个底朝天。说不定你连退休金都拿不到。你这个年纪最盼望什么？不是守着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过日子，而是拿着退休金，和老伴一起看日出日落。爸！”
韩震一听纪委介入，说不定把他搞权色交易的事查出来，连忙劝道：“郝科长，要我说您回归家庭吧，和齐楚楚再无来往。”
“对！爸爸，您只要和这个女的一刀两断，我在我妈妈面前绝对保密，我保证！”郝帅举手发誓。
郝科长看了一眼哭成个泪人的齐楚楚说：“说一刀两断，可是怎么能断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齐楚楚鼓起勇气说：“我要把他生下来，我自己养！”
“祖宗，别说傻话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养孩子？计生委会让你一个单身女子生孩子吗？你一旦生下这个孩子，全矿职工今年的计划生育奖泡汤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全矿一万多职工吃着饺子骂你！”韩震说道。
郝科长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样。他说道：“楚楚，要不这样，你去把孩子打掉，我给你一笔钱，算作你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齐楚楚泣不成声：“谁要你的臭钱，我根本就不想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都是你们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