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波回到宿舍睡死到第二天中午。昨天喝嗨了,宿醉的感觉不要太难受。
他起床先给自己用热水冲了一碗鸡蛋水。鸡蛋多打一个,放点香油和盐巴,当作养胃茶醒酒汤。
一碗鸡蛋水下肚,既当早饭又当午饭。瞿波感觉像活过来一样。
“酒真是穿肠的毒药!”瞿波感慨,“不对呀!昨天韩震的卧室门始终关着,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美女进出,以为是在做梦。真的是做梦吗?”
瞿波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头越疼。在家想破脑袋不如亲眼看一看。不对,韩震藏着掖着,肯定不愿意让别人发现。谁发现了不但没奖励,有可能成为他的敌人,倒不至于杀人灭口,反正知道越多越危险。瞿波压下那个一睹为快的冲动,躺床上继续挺尸。
但是好奇心是人的本能。好奇心驱使瞿波有意无意地注意韩震的动向。
A矿是个新型的矿井,刚投产不到五年。新矿区一切都是新的,工人是新近招收的。
矿工一部分来自各大中专院校,中等职业技校。一部分来自采煤区的农村。
新工人大部分是单身职工。韩震和瞿波住的地方本来是家属宿舍,可是现在家属不多,单身居多,单身宿舍安排不下单身职工,安排在家属宿舍。
韩震和瞿波住的宿舍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正好是一个三口之家的配置。
瞿波和韩震是前后楼,从瞿波的阳台上正好看到韩震的楼道。以前瞿波没注意,有了疑惑后,瞿波有意无意跑到阳台上观察韩震的动向。
一天早晨,瞿波起床到阳台上收衣服,恰巧看到齐楚楚早晨起来去上班。
隔着阳台的玻璃,瞿波看到齐楚楚打开韩震宿舍大门,鬼鬼祟祟地伸头朝门外看了看,然后匆匆下楼去了。
瞿波眼睛一首盯着,把齐楚楚的身高体型,发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瞿波没有向韩震求证,怕惹怒韩震,他不给自己办事,那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瞿波和韩震一个单位。齐天受伤后。韩震捡了个大便宜,顶替齐天当上了大区长,工资奖金高几十个百分点不说,还有点小实权,分工的时候他说了算。
瞿波想干点轻快的活,只有讨好韩震。韩震手下有几十个工友,划分,派活的实权不小。井下工作等于计件,分多了工资高。这年头,现金为王,谁不想多拿几十块钱?
瞿波一方面惧怕韩震手里的权力,一方面想让韩震托人给他的孩子解决上学问题,但是好奇心害人不浅,让他成为一个特工,盯梢韩震宿舍,专门盯梢齐楚楚。
齐楚楚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澡堂。一天去两次,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男澡堂和女澡堂在一座楼上。男澡堂门朝南,女澡堂门朝北。但是井下工人下班必须经过女澡堂的门口去男澡堂洗澡。
一天,齐楚楚洗完澡穿戴整齐走出澡堂大门,正好遇到穿着工作服的瞿波和韩震。
韩震和瞿波刚升井,身上的煤尘收集起来夸张一点能烧开一壶水:看不清脸色,两只眼睛咕噜噜转动,一说话露出一口大白牙,煞白煞白的,像是几个非洲移民。
韩震跟齐楚楚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敢明目张胆地大方说话。
瞿波认出了齐楚楚,就是早晨从韩震宿舍溜出来的姑娘。
韩震没敢盯着齐楚楚看,瞿波故意盯着齐楚楚看了好一会儿:“这是谁家小姑娘,这么水嫩,简首就像画上走下来的仙女。看样子不大,又不像中学生,穿的衣服不像学生,学生哪里穿这么时髦的衣服。”
齐楚楚走远了,瞿波还转着头看,差点撞到韩震身上。
“走路怎么不长眼呢,绊倒磕掉你的大门牙,去镶个纯金的,多阔气!”韩震又是讽刺又是诅咒,弄得瞿波赶紧收回目光。
“哥,这是谁家的女孩啊?在哪个单位工作?”瞿波问道。
韩震瞪了瞿波一眼说:“管人家那闲事干嘛!你又不是单身,打听清楚了发你奖金吗?”
“饱饱眼福吗?打听打听满足好奇心。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力,我有错吗?再说,都是小姑娘的错,谁让她长这么美,她吸引我就是她的错。”瞿波不服气。
“走吧,洗澡去,再啰嗦,澡堂里的水变成黑芝麻糊了。”韩震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在澡堂的大池子里,韩震趁瞿波不注意,按住瞿波的头,把他按进水里,让瞿波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啪啪,一个烫猪毛的味道,恶心死了,韩震,你个老小子,故意的吧。”瞿波一边骂一边往韩震身上泼水。两个人光溜溜地打水仗,惊呆了工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