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波硬往屋闯,韩震没办法,只好找来酒杯两个人对饮起来。
六六六啊,五魁首啊,两个人猜拳,谁输了谁喝酒。
韩震心中有事,猜拳老是输,被瞿波灌了两杯。
韩震酒品不行,两杯酒下肚头脑兴奋起来,把齐楚楚躲藏在里屋的事给忘没影了。
两个人讲起各自和老婆的荤段子。
瞿波先说:“哥,上次回家,看到我老婆,上去给她个熊抱。我女儿抱住我的左腿,我儿子抱住我的右腿。我抱着我老婆。晚上,我儿子女儿激动得不肯睡,缠着我让我给他们讲矿上的事。我哪里有心情和他们耍,半年没见老婆,小兄弟涨得生疼,盼着儿子女儿快睡觉,好让泥鳅入坑,鱼归大海。可是那俩倒霉玩意儿就是不睡,气死我了。”
韩震嘿嘿坏笑:“该,谁让你猴急,怎么也要安顿好两个小祖宗吧。”
“哥,你说我们容易吗?一年才半个月的年休假,除去路上的两天,满打满算十几天,牛郎织女一年相会一次,我们又比他们好到哪里去?”瞿波说着,眼泪快要流下来。
韩震深有同感:“兄弟,谁说不是来,我们在外工作的人,就是新时代的牛郎织女,我们都变成和尚了,我们的生理需求怎么解决?我们还是人吗?”
“是啊,哥,我们快熬成神仙了!”
韩震忘了齐楚楚这个大活人在屋里,忘情地说:“兄弟,你的婆娘娇媚动人,懂得男人急吼吼地回家是和她亲热的,不是帮她下地干活的。男人在外,干的是阴间活,吃的是阳间饭,容易吗?我那婆娘倒好,我的行李还没放稳当,赶着我下地,就不想让我抱着啃两口,给我消消火。哼,你不疼我有人疼我,村头有个小媳妇,可嫩了,馋我口袋里的钱。我们俩好上了。一次我给她十块钱,按次数数票子,两不相欠。她盼着我月月回去。我攒了班,一月回去一次,月月当新郎。嘿嘿!”
“哥,你老婆没发现你的骚事吗?”瞿波神秘地问。
“她哪里发现,我月月把工资交到她手里,她数着票子下地干活。我趁她不在家,悄悄跑出去,回来一抹嘴巴,她知道个鸟!”
“哥,你光和外面的娘们厮混,怎么交公粮啊!”
“我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老婆好糊弄。三两句就被我打发了。我也不能天天和相好的那个,毕竟我的工资上交,留下的生活费不能都给了那个女人,不然我回来喝西北风啊!”
两个人喝得上劲,说得兴奋,哪里知道里屋的齐楚楚现在啥情况啊!
齐楚楚慌慌张张躲进里屋,哐啷一下插上门栓。吓得小心脏怦怦首跳。她靠在门板上拍着心口喘粗气。忽然想起气息声可能被来人听到,屏住呼吸,差点把自己憋死。
她悄声上了床,蒙上被子,差点把自己闷死。
外间,两个人猜拳喝酒讲荤段子,齐楚楚这才放下心来。
房间隔音效果不怎么样,两个人说话声又大。瞿波讲的荤段子都被齐楚楚听在耳朵里。
齐楚楚跟着韩震这么多天,韩震经常给她讲黄话,她现在能听懂他们荤段子的意思,脸臊得通红,心里骂道:“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见了女人就像见了荤腥的猫!韩震这个该死的男人,杀千刀的龟孙王八蛋,家里竟还有一个相好的!”
瞿波听了眼睛红了:“哥,我想今年无论如何要把我老婆孩子带过来,在乡下租套房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搂着老婆亲个够!哪像这,狗X猫X摸不着。”
韩震一听要把老婆孩子带过来,连连摆手:“兄弟,这可使不得,老婆带过来干点啥倒是方便了,可是孩子到哪里去上学?矿山的学校不要农村户口的,附近农村学校不要不是当地户口的。你总不能影响孩子上学吧!”
“那可怎么办呢?哥,你给我指条活路吧,我想死我老婆了。”瞿波酒劲上头真哭了。
以前,瞿波哭,韩震比他哭得还凶。他倒不是想他老婆。那个五大憨粗的婆娘哪里懂得什么柔情蜜意,回家后赶着他下地帮她干活,他不肯去,想休息,想浪漫。可是那个婆娘竟然嫌弃他:“半年不回家,回家还不帮俺们一把,俺指望你个毛啊!你爹你娘年纪大,家里五口人的地,都是靠俺一双手,俺也是个女人,需要丈夫扶俺一把!”
“你还是女人吗?不知道老公最需要什么?牛郎织女一年一次鹊桥相会,应该做什么?不是亲热温存吗?”韩震望着粗笨的婆娘感到失望。
她不需要有人需要,村子里那个骚狐狸趁虚而入。韩震没从老婆那里得到的温柔,骚婆娘加倍给了她。
每次回家,韩震不再抱怨,抽空和骚狐狸私会。家花不如野花香,偷来的奸情更刺激。每一年,他盼着回家,周末不休息,把休息日攒起来回家,一年不是一次回家,而是多次回家,没有那么饥渴了。
“没出息!”韩震骂着。
瞿波被骂也不恼:“哥哥,我没出息,我那点出息都给了我老婆。女人靠男人滋养。我在家里,我老婆啥病没有,虎得我都受不了。我一走,嗨呀嗨呀不是腰疼就是脖子酸,赖在家里不想下地,得亏我爹我娘身体好,把庄稼地收拾得利利索索,不然,我家的土地要荒了!”
“你家婆娘那块地荒了吧!”韩震坏笑着。
“所以我要把我老婆带过来,在她那块荒地上夜夜开垦。哥,求你个事呗,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我儿子女儿找个学校,让他们在附近的小学就近入学?”瞿波一脸谄媚样。
“我就知道你小子请我喝酒有事。我问问吧,你也知道,咱都是普通工人,出去摸门黑,咱认识人家人家知道咱是谁。这么着吧,我洗澡的时候给一个农村学校的校长互相搓背,聊了几句算是认识了。我给你问问,成与不成就看他们学校满不满员了。”
“好,谢谢哥!要是成了,我请我哥喝十顿。来,干!”
两个人来劲头了,小酒杯碰得脆响。
瞿波酒量比韩震大,高喊:“喝!干杯!来,走一个!”
一杯又一杯,两个人喝得开心。韩震酒品不怎么样,酒劲上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瞿波自斟自饮,喝酒忘了吃菜。他自嗨着:“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八匹马啊!干!”
瞿波自斟自饮,不一会儿也醉倒了,爬到齐楚楚爸爸原来的床上和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