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温瓷正在整理今早送来的花束。她纤细的手指将一支桂花斜插进青瓷花觚，这个动作让她腕间的玉镯轻轻磕碰在瓶口，发出清脆的"叮"声。
"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让温瓷手一抖，桂花枝歪向一边。沈叙凛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一手稳住花觚，一手拿着丝帕递到她面前。帕子上绣着小小的火云纹，边缘己经有些起毛。
"用这个。"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蹭过她耳际，"茉莉味的，你喜欢的。"
温瓷接过手帕，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茧。那些常年握枪留下的硬茧，昨夜却在她腰间温柔游走，让她想起拍卖行初遇时，他就是这样用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抚过她修复的瓷瓶断面。
"奇怪，"她又打了个喷嚏，"我明明对桂花..."话音戛然而止，记忆突然闪回五岁那年，母亲在桂花树下抱着另一个打喷嚏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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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的玻璃茶室里，阳光透过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光斑。沈叙凛将司康饼掰成两半，抹上厚厚一层凝脂奶油，递到温瓷嘴边。
"尝尝，"他嘴角噙着笑，"比大英博物馆下午茶的好吃。"
温瓷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奶油沾在唇边。沈叙凛自然地用拇指擦去，这个动作让邻桌的几位夫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他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饰对她的亲昵，就像当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众目睽睽之下为她戴上那枚瓷戒。
"沈先生好体贴。"服务生来添茶时忍不住感叹。
沈叙凛只是笑了笑，手指轻轻敲击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温瓷突然怔住——这个节奏，与她梦中那个模糊身影敲击瓷瓶的节奏一模一样。
"怎么了？"沈叙凛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温瓷摇头，将草莓酱抹在司康饼上："想起我第一次做司康，硬得能砸核桃。"
"我珍藏了一块，"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放在保险箱里，和你的第一件金缮作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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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的king size大床上，温瓷枕着沈叙凛的手臂。他另一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这是他从军时就有的小习惯——每当思考时，总要摆弄点什么。
"今天那位老夫人，"温瓷突然开口，"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沈叙凛的动作顿了一下："维多利亚拍卖行的创始人夫人？她把你认成..."
"认成1995年出现在伦敦拍卖会的一个东方女孩。"温瓷转身面对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穿着靛蓝色旗袍。"
月光透过纱帘，在沈叙凛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头："明天我们去国家肖像画廊，那里有张老照片..."
温瓷突然撑起身子："你怎么知道我想查这个？"
沈叙凛笑着将她拉回怀中，军牌轻轻贴在她锁骨上："因为你每次思考时，右手指尖都会无意识敲击，就像..."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敲出一段熟悉的节奏。
正是下午他在茶桌上敲击的节奏，也是她梦中听到的节奏。
